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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依稀有些泣声
 青绿色罗绮中伤心的小胡姬十指迭,在鼻尖处合十。目的泪水,倒硬是让谢琼瞧出一点自己昔年的影子来。谢璋在时,她岂不是也如这小丫头一般。

 被宠溺被骄纵,对着她许了那么多蛮横无礼的愿望?窗外忽然也喧嚣起来,人声同脚步破开夜的静谧。额上微汗的胡女提着盏灯笼,急急忙忙跑进屋室,对着小胡姬用胡语咕哝了些什么。

 小胡姬便慌忙起身,先理了理自己头的珠饰,才扭头来哀求谢琼:“好姐姐。罗朱殿下来了。再委屈你一会儿好吗。是我欠你的。以后只要你在王都,提起阿提舍大将军的女儿卓依,就没有人敢对你不敬。”

 谢琼愣住了。倒不是因为小胡姬卓依好大的口气,而是因为她记得谢重山跟她提起过,大将军阿缇舍的女儿,似乎是同罗朱的兄长结了亲?卓依见谢琼不答,便当她答应了。又对着侍女吩咐几句,就急匆匆跑了出去。不会汉话的胡人侍女扶着谢琼起身。

 在卓依的衣匣翻找了几下,才捧了一件衣衫出来,比比划划,意思是要谢琼换上。谢琼一身单衣,瞧着是不大体面。

 然而等换上了侍女捧来的衣物,便一点体面都无了。小胡姬卓依大概是太期盼情郎的注目,平素穿衣只要最华贵最美的那件,衣匣中一件素淡保守些的衣物也无。

 至于侍女捧来的那件,衣料纹饰都是上品,苏薄纱也十分柔软,可穿在身上,却教谢琼领教了什么叫羞

 青绿色罗帐之前有五尺长宽的铜镜。镜中女子前被云纹红金纱束缚。肩上莹白的肌肤在灯火下泛出温润的光。高耸的便越发丰柔腻,纤细的便越发不堪一握。

 赤肢衬出前沟壑的妖媚,身上虽无其余的点饰,却已经足够动人。谢琼却又叹息起来。

 这让她如何出去见人?她朝着侍女比划,希望她再找一件能蔽体的披肩,然而侍女却像是在担忧着什么,只一味推着她往卓依的屋室外走。

 屋室中罗帐桌案摆设众多,侍女得了要将谢琼请去客舍的吩咐便不敢怠慢,只一味推着谢琼,却不料忽然被一道劲风击在脑后,叫都没来得及叫,就昏死了过去。

 “你!”谢琼捂,看着软倒在身前的侍女。方才翻窗闯进屋中谢重山却也怔怔看着她,默然不语。谢琼去试侍女鼻息,觉着尚有呼吸,这才松了口气,然而她抬头,这甫一进屋就像中了定身咒一样的少年还是呆呆立在原地。

 “谢重山!”谢琼恨恨出声,这才解开了少年的定身咒。然而他面上羞赫,掩饰般清了清嗓子,眼神却还黏在她身上。谢琼本来不怕他看,但真被他用粘稠带的眼神望着时,却忍不住羞恼。

 “看够了吗?能走了吗?”谢重山眼神暗了暗,正待揽着她跃出去,屋外却又传来隐约的人声。卓依屋室的窗扇与门外长廊相连,此时再翻窗出去,必定会被外头的人发觉。

 “怎么办?”谢琼自然也听到了门外人声,此时瞧着谢重山不动,也莫名紧张起来,谢重山当机立断,将昏死的侍女进圆桌下头。

 就立即揽着谢琼藏进屋中箱柜,他刚刚将柜门合上,门外头的人就推门而入。***那箱柜高大,勉强容得下两人藏身,又隐在罗帐后头。悄悄打开一道隙,也不起眼,正好方便两人窥视屋中情形。来者是小胡姬卓依与王子罗朱。

 两人正用胡语交谈着些什么,男子照旧无奈,女子仍然凄切。谢琼听不懂,又实在好奇,便用手臂捣捣迭在她身后的谢重山,示意他翻译一下。

 “罗朱说夜半三更的,他一男子在姑娘家的屋室中不合适,劝那姑娘早点把你放了,那姑娘只是求他…求他能喜欢她。”少年的嗓音有些沙哑。

 在这拥堵的一方天地中也只是嘶哑着气声说话,他将头放在谢琼肩上,手环住她的,轻轻摩挲着她肢上缎子般柔软的肌肤,才继续传话。

 “那姑娘说若是罗朱不喜欢她,又为何要对她如此温柔,罗朱只是一味拒绝,劝她…劝她安心待嫁,嫁给他贤明的兄长。”原来小胡姬真的就是罗朱未来的嫂子?!谢琼听得惊诧,忍不住扭头去看谢重山。

 然而她微微动了身子,少年就轻哼一声,不许她再动。屋中小胡姬扯着罗朱的袖子,哭得伤心又难堪,仰面看着金发金眸的王子殿下,字字句句皆如泣血。

 谢琼听不懂,但也明白那是一个不甚好看的姑娘对着爱慕的男子所能说出的,最为卑微的话。自诩温柔风的王子殿下似乎也被小胡姬的伤心触动。

 终于低头去抚她的额发,轻轻替她擦去眼泪。谢琼掐掐谢重山越来越放肆的手,低低一声:“她好可怜。”然而谢重山只是趁着谢琼来抓他的功夫,反手制住她的手腕,空出来的手越发放肆,搁在谢琼肚皮上轻轻抚着。

 他替谢琼不忿:“可怜了不起吗?仗着自己可怜就要把你劫走?”若是哭一哭有用,能换来心上人的倾慕。

 那他早几年就成了再世孟姜。又何必等到如今?谢琼一心窥着屋中两人情景,谢重山却一心看着她。箱柜黑暗,幽幽微光从那道隙中透过来,不甚明晰。谢重山只能瞧见谢琼发梢上的暗光。

 可之前在灯火辉煌的屋中所见到的一幕,他却怎么也忘不了,他见过妖的胡姬裙饰,也知道谢琼光肢和前的丰腻是如何的动人娇娆。

 但他从来没想过她会穿上那般大胆明的裹罗裙,站在他身前,任他观赏,她实在是漂亮动人的过分,他也实在是没出息的过分。

 只是被她含羞瞪了一眼,身下就开始发硬。箱柜中无多少空余之处,谢重山却小心避开谢琼的身体,唯恐下头挨着她,了破绽惹她笑话。谢琼忽然又捣了捣他。声音里是难得的羞涩和紧张:“你看!”女子的眼泪对男子来说终究是有用的。

 小胡姬哀哀哭了一阵,罗朱温柔哄了一阵,不大济事,再哄一阵,却被人哭到了榻上。青绿罗帐倒好比软红合帐,柔柔的纹样被灯火摇曳开,就出挣掉了头珠翠,扯去华贵衣衫的小胡姬,和她身下皱眉惊愕的王子殿下。

 榻上母鸳鸯着公鸳鸯,箱柜里还藏着一对野鸳鸯。一对野鸳鸯看的俱是目瞪口呆。谢琼惊诧于小胡姬的剽悍果敢,谢重山却动摇了自己方才的判断。依稀有暗抑的低和娇媚的呻从帐子里溢出来。

 灯火辉煌中榻上隐约的人影将衣衫胡乱往外扔。谢重山轻轻将柜门合上,依葫芦画瓢,小声啜泣,下头却黏住上来,不闪不避,硬邦邦的东西恰好抵在谢琼赤上。

 “虫娘,怎么办?”少年嘶哑的声音带着,依稀有些泣声,真真是委屈极了。***谢琼微笑,用力去掐他手臂。什么怎么办?是她该怎么办才好。

 箱柜再高大也就方寸之地,容纳得了两人藏身,就容不下谢琼再躲闪避让。谢重山贴她贴得紧,更是不怕她伸手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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