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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小口饮水
 她说话时的神色有多么秀美,又是多么…让人想要摧毁。谢重山打点好行装回到酒栈时。谢琼已经梳洗齐整,正乖乖坐在沿上等他。地狼藉,一片污浊,她安安稳稳地坐在晨时冷风里,一见他过来,扬便笑。

 笑得谢重山差点保不住自己难得狠心出来的冷脸,只低头去替她拆换纱布,涂抹药油。谢琼掌心朝上,浅浅一道血痕已经凝固。

 她出光的手臂与同样光,同样烙着淡红吻痕和指痕的小腿,轻轻踩在谢重山膝上,那样暧昧又不堪的红痕出现在一个未嫁姑娘家的身上。

 除了说明她曾经与人无媒苟合,便只有让她羞惭的用处。可谢琼的头仍然高高扬着。丝毫不知羞地同谢重山抱怨:“昨晚我真的好疼,你一点也没顾惜我身上有伤。”

 谢重山只顾着往她掌心洒药粉,闷声不答。谢琼便动动脚趾,悄悄又向上踩。明明她不久前才把身子里的异物扣出来,被蹂躏伺候得有些红肿的还未合闭,她便又想吃他的东西了。

 “闭嘴,你安分点。”谢重山眼也不抬,握住她不安分的脚踝就按到了榻上。谢琼掌心处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就还剩昨夜扭伤的脚,他在手掌上倒了药油,慢慢替她着。药油微凉,男子手掌却热。轻轻柔柔蹭在她脚踝上,也温柔地落在她心上。

 “我哪里不安分?明明一直都很听你的话。”谢琼眼睛明亮,撒起娇来能教是非颠倒。听话?是听了他的话才答应嫁给崔泠?听了他的话昨夜才要将人捅死?谢重山冷笑,照旧不理。

 “谢重山,你为什么生气却又不远走呢?是想要躲到我看不见的地方,就能让我伤心难过吗?那你应该要躲远一点,夜里再少来看我一些,说不准就能蒙混过去。”谢琼话多起来。

 没人搭理也能自顾自说下去,她又凑得离他近了些,托腮幽幽望着他瘦削凝练的侧脸,暗想自己几时才能将这个无情又俊俏的郎君说得难为情。

 “你躲开我不见我,却又夜夜来我前看我,是不是舍不得我?”夜里她躲在上哭,他便躲在窗外瞧。

 等她累得快睡过去,他才肯翻窗进来,也只是在榻边瞧她。谢琼凑得更近,进到谢重山只要想,抬头就能亲到她上,瞧见她松垮衣衫里已经又开始溢儿,揽着她再滚上榻厮混一番。

 “你为什么不叫醒我?也许你同我说说话,我就…”“够了!”谢重山终于抬头,神色依然冰冷,依然拒她千里之外。

 “你再说话,就自己一个人逃命去。”然而他说话的时候,不听使唤的某处已经愈发不驯,在衣衫下作威作福,顶起好大一个包。

 ***谢重山不似谢琼般天真又懵懂,总对这人世存了几分希望。借着几分稀薄的爱意就妄想打动人心…那只能是个美梦,只有她才有活在美梦里的权利,他已经预备继续守着她。

 就得在旁的地方下些功夫,只是当下他能做的,就只有安安稳稳在她的扰之下替她上好药。

 奈何…奈何谢琼不领他的情,无论如何都想再把他往上勾。桃花的的瓣一张一合,衣衫越扯越松,隐隐可窥见白皙如暖玉,丰腴过羊脂的球…他昨夜才捏在手里掂量过,自然知晓它们比眼瞧着要柔软沉重许多。

 “你想好了吗?接着要去哪儿?是去追谢家的马队,还是回宛城找…”为了摆那对沉甸甸儿的勾引,谢重山特地捡了个更沉重的话题,然而这话题过于沉重。重得令谢琼收声不语,缩回原处。衣衫也拢好了。废话也不说了。连肩膀也沉了下去。

 揪着眉又当自己是个哑巴…她在揣摩谢重山的用意,也实在是困窘于当下的境况。无论回谢家还是去宛城,她身上都还背着与崔泠的婚事,且不说崔泠在听说辽州之事后是否还愿意娶她。

 就是为了替阿姐和谢家报仇,她都得继续去求他,可是…谢琼一番犹豫,落在谢重山眼里却不得了。谢重山只当她心里还想着崔泠,明明话是他自己引出来的,他心里却又生出好大一股火气。

 “我脚没好,哪里都去不了,在脚伤好之前。就只能先跟着你。至于去哪儿…”谢琼决心先当一次鸵鸟,把难题先踢给谢重山。“你说了算。”不惯求人撒娇的少女一旦开了窍,就让谢重山领教了什么叫字头上一把刀。

 她无需袒,只轻轻歪头看过来,下巴尖尖,眼睫翘翘,乌发不必挽作云鬓,就自有一番娇柔情态,他还握着谢琼纤细的脚踝,方才小心翼翼替她涂了药油,松了筋骨。

 听了她说话,却突然换了个想法:若是她双腿断了,那她岂不是就得永远跟着他,永远听他的话?他只悄悄这么想,火气就全被了下去,面上忍不住微笑,忽然觉得自己真个聪明决顶的男子,活该谢琼遇到他,然而谢琼又开始动。

 她拿另一只脚去踢他膛,轻如云雀。谢重山照样握住,攥在手里轻轻着,着便有些可惜…白如笋尖,如柳枝,夜里环住他时还会一抖一颤,真是人间再难寻的风景,就这么折了。

 恐怕她疼,他也会痛心。谢重山不笑了。权当刚才的想法是自己在发癔症。“怎么样?你去哪儿我都跟着你,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谢琼还当谢重山是个举世无双的大好人,一心要将他哄得舒心。眼见他笑了又不笑,便越发没有底线地挑逗,不疼的脚都伸进了衣衫,踩在他膛上作。郎心如铁。郎君的下头是不是也已经硬得像铁石,谢琼倒是很想一探究竟。

 然而她的郎君只闭目气,呼吸之间便又硬了心思,起身就押着她这一点也不乖的姑娘穿衣下楼,好在谢琼无需心急。寒料峭。早晨的冷风冻得人骨难愈,在她伤好之前,还有的是时间来讨好他。

 ***三月,雨生百谷。若是在芳草依依的江南之地,宛城外的民田中必定是葱葱郁郁热闹一片。素裳的农人低在田中耕种,官道上会有衣着华美的豪门贵人们外出踏青。

 雨舒风润的空气里都是甜丝丝的气息。“谢重山,你慢点。我渴了。”谢琼掀起面纱,吐掉在一阵狂沙大风中误吃进口中的黄沙,不过三

 她却觉得自己已经快要被西北的烈炙烤成一张薄薄的人皮,翻过来晒晒,正过来抖抖,撒点香料就是一个嘎嘣脆。走在她前头的高大少年在风沙中止步,摘下自己间的羊皮水壶递过来。

 “再忍忍,多走一会儿”他仍旧神色淡淡。淡得谢琼只磨牙,再一次后悔说要听他的话,跟着他来这走兽也不见一只的西北边地…当然,鸟还是有的。

 原处沙丘拢着半轮远远的初,千尺清空上有鹰隼振翅盘旋,好不快活。阿宝长势惊人,月余不见,臂展几乎能有成人之高。每每它携着在荒漠中捕到的野兔食一溜儿俯冲下来时,总能吓人一跳,好在谢重山悉心教导阿宝。

 如今它见了谢琼也只是亲呢地在她身边蹭蹭,清啸两声,不似从前时顽皮不服管教。谢琼握着壶口,小口饮水,羊皮水壶已是最后一只,壶中清水也已见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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