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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却着了它
 但他却并没有这么做。因为他不想让陆为霜难堪,也不想让她被人指指点点,更不想让她因着此事而被父亲休弃甚至被拉去沉塘,直到现在,洛咏贤依然没有揭穿陆为霜的想法。

 在他从小所学的观念里,不安于室的妇人乃是大逆不道,要被所有人唾弃的存在,但洛咏贤如今却背弃了这个观念,不但不揭穿陆为霜的所作所为,还不觉得陆为霜有错,他虽仍觉着有夫之妇红杏出墙是错的,但他觉得这件事不能怪陆为霜,要怪还是得怪程沥。

 因为陆为霜早在一年前就向洛咏贤暗示过她嫁给洛景鸿只是被无奈的,而洛景鸿又比陆为霜大了整整二十岁,她对这门婚事不,也是无可厚非的。

 但程沥若是真心喜欢陆为霜,就不该干这偷香窃玉的事,因为此事一旦东窗事发,程沥顶多被人说几句闲话,虽可能会对他以后的仕途有影响。

 但依着程家的身份地位也能摆平,更不会影响他之后娶生子,而陆为霜就不同了。此事一旦东窗事发,她轻则被休,重则沉塘,而且古往今来这种妇人被休后,多半要被娘家送去庵堂当姑子,也无再嫁的可能。

 所以洛咏贤觉得程沥此人真真是个不知廉心窍的卑劣小人,陆为霜万不能再与他纠不清…不过刚才在程家,洛咏贤虽然因为距离较远,没能听得太清陆为霜和程沥之间的谈话。

 但陆为霜说她戴着的白玉镯是程沥送给她的定情信物,又骗程沥说她一直戴着这玉镯从不离身的话他还是听见了。

 一想到自己那么辛苦赚钱才赎回来的玉镯是别人赠她的,他心里就很不是滋味。像这种不安于室,又谎话连篇的女人,他本应嗤之以鼻才是,但他心里却始终对陆为霜厌恶不起来,明明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了。

 可他仍不想相信她是这样的人…于是乎接下来的几天里,洛咏贤便陷入了莫大的纠结中。这几天里,他都在躲着陆为霜,可他一闭上眼,脑海里浮现的便皆是与她相处的点点滴滴。

 他一方面觉得陆为霜不应该是这种人,但另一方面又觉得她这么做不该,他若不揭发她,着实是对不起他的父亲。

 可还没等到洛咏贤想好该如何面对陆为霜,是继续装作一无所知,还是劝她途知返,陆为霜今便进到他房里来寻他了,由于陆为霜来得突然,洛咏贤愣了许久才发现她早已屏退了屋里的下人,这使得他更为慌乱。

 但他面上不显,仍对她毕恭毕敬地作揖道:“母亲,您找孩儿所谓何事?”他本以为陆为霜就算是为了那的事而来的,也会先旁敲侧击地试探他一番,他便想着无论陆为霜接下来问些什么,他都一概扮作不知。

 不料陆为霜一上来,便直接开门见山地道:“那在程家老夫人的寿宴上,你都看到了吧。”***她这不是问句,而是肯定。

 洛咏贤原本想好的说辞现下都不能用了。只能选择装傻充愣:“母亲何出此言?您是指孩儿看到什么,是程府的花草还是程府的下人?”但陆为霜早就断定了此事,也没心里和他继续绕弯子,她从琵琶袖里掏出了一块绣帕,便直截了当道:“别装了。还认得这块手帕吗?”

 在看到陆为霜手中的那块手帕后,洛咏贤才发觉这帕子原来是掉在程府里了。难怪他这几都找不着…这个帕子是陆为霜在一年前给洛咏贤的,那会洛咏贤受伤了。陆为霜就暂用了这块手帕来给他止血,后来洛咏贤把帕子洗净了想还她,她却没有收下,而是让他直接扔了,但洛咏贤并没有把这帕子扔了,而是把它给收了起来。

 贴身保管,这一年来,洛咏贤都把这帕子当宝贝似的供着从不离身,只是几天前在程府撞见了陆为霜与程沥的情,走的时候比较慌张,这才不慎遗落。

 而那个手帕是陆为霜自己亲手绣得,她在洛咏贤走后见到那张绣帕后,她先是一怔,旋即便认出了那是她绣的。

 就像许多人绘制丹青时会留下落款那般,本朝女子在做刺绣时,也喜欢在上面绣上自己的小字,陆为霜也不例外,所以哪怕时隔一年,她也还是一眼认出了那是她绣的帕子。

 与此同时,陆为霜也想起了她之前把这手帕给了洛咏贤的事,再加上洛咏贤的异样,她哪还猜不出洛咏贤是撞破了她与程沥的私情才如此的?

 但她却没有丝毫慌乱,这几天里一直气定神闲像是无事发生,直到今天才来寻洛咏贤。现在也是如此,明明陆为霜才是那个做贼的人。

 但此刻心虚的却是洛咏贤这个撞破她与外男私通的人。望着陆为霜手中的绣帕,又听到她的语气又如此笃定,洛咏贤便也知他装傻充愣是行不通的。

 但还没等他想好新的对策,陆为霜就说出了令他再度慌乱的话:“你一直都收着我的手帕,莫不是喜欢我?”

 “我、我没有…”洛咏贤闻言顿时忘了她私通的事,白皙俊美的脸上倏地染上了绯红,他急切地想否认此事,却又不知该如何辩解,只好选择了逃避“母亲,你若无事。那孩儿就先行告退了…”

 但他话音刚落,陆为霜便伸手拦住了他的去路“站住,谁说我无事了?”只见陆为霜从间别着的香囊里拿出了一粒乌黑的药丸,紧接着便把它含入口中,但她并未直接将药丸下,而是趁洛咏贤不备,踮起脚尖覆上了他的,将口中的药丸强行喂给了他。以洛咏贤的力量,他若想推开陆为霜,简直易如反掌。

 但在陆为霜的覆上来的那一刻,洛咏贤就如同一只被卸去所有尖刺的刺猬那般茫然无措,浑身上下都绵软无力。活了将近一十七年。

 他还是头一次体会到接吻的滋味,陆为霜的软软的,像是他儿时吃过豆沙馅兔子包,不,比那还要软…她的吻很是娴熟,在洛咏贤还在恍惚时。

 她便已经将舌头伸进了他的口中,连带着那粒苦涩的药丸一起。当洛咏贤回过神来推开陆为霜时,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尽管他第一时间便把那粒药丸吐了出来,但那药丸遇水即融,适才在他们口中,那药丸便已融化了一大半,舌相时,这融化的药也进了他的嘴里。

 “你到底想作甚?!”这是洛咏贤头一遭用这么不善的语气和陆为霜说话,他就算再笨,此刻也知那药丸有问题,他想走出屋子去呼救,但却愕然地发现双腿就像是被灌了铅似的难以行走,最后只能瘫坐在地,身上还热得慌。

 看到他这副惊愕的模样,陆为霜脸上的笑容便愈发灿烂“想知道这是什么药吗?”“放心…这不是毒药。”陆为霜缓缓贴向他,见他这次再无气力推开她。

 她才轻声笑道:“是专门针对男人的催情药哦…”这催情药的药效发作得极快,洛咏贤虽未将此药整粒下,却也着了它的道,现在他只觉得腹下灼热得紧,手脚却是没了力气。

 洛咏贤此刻只能用力地咬着自己的下来保持清醒,尝试去与陆为霜沟通:“你为何…为何要如此?我虽撞破了你与程沥的私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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