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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不管怎么办
 水土不服,背井离乡,人生地不,无亲无故无友。一个娇滴滴的贵族千金,这辈子能遇到的所有劫难,大概在这桩婚姻的一开始就让她全都遇到了。可她还是认命了。也真的有将那个男人当做自己的夫君,一心一意地待他。

 晏载安的后宅里有许多美丽娇的妾室通房姨娘们,因为上面婆母刘夫人的溺爱,府中更多的是被他睡过了之后却仍然无名无分的丫鬟们。

 甚至在成婚之前,其实他就偷偷有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但漪娴自觉自己并非善妒之人,对她们是很好的。

 她知道这些通房和丫鬟们也都是同她一样不能自己抉择命运的可怜女子,或许造成她们命运苦难的从来都只有那些男人。

 他又何苦将自己的不和悲凉发到这些人的身上呢?可是她们又是怎么对她的呢?婚后不久,身体康健的漪娴很快就怀有了身孕。

 或许正是因为那个孩子的到来,让她更加悲哀又堕落地接受了自己的命运,决定在这方天地、这方小小的宅院中安安稳稳平静的度过自己的一生。

 即便她那个时候还无法对晏载安生出什么爱意来,可她确确实实是爱极了自己腹中那还未出世的的骨。然,后宅中多的是见不得人的腌臜手段,而有时候当你习惯了软弱和仁慈,或许他们都不屑于对你进行算计。

 而是明目张胆的欺辱。五个月时,晏载安由妾室向氏所生的庶长子明目张胆地在无人的连廊里将漪娴推倒在地,害她小产,那是她几乎已经成了形的女儿啊!即便是这样摆在眼面前的欺辱,漪娴都无法为自己那还未能看一眼这个世界的孩子做主。因为向氏和庶长子上面有晏载安的庇护。

 晏载安只给了漪娴一句简单到冷漠的话:“口说无凭,我何以信你一面之词?倘若今天你说是我母亲、祖母推你,难道我也要为了你去惩罚我母亲祖母吗?”他毫不在意地低声嘀咕了一句“何况只是个丫头片子而已,也不是个带把的。”

 她虚弱地躺在上,惊愕地睁大了眼睛,美目中溢了盈盈的泪珠。也就是从那一天、听见他说那一句话开始,漪娴的心彻底死了。

 再也不对这个人保有任何的希望了。因为夫关系的恶劣疏远,这府中的其他人越发的肯欺到漪娴头上来了,而她身在病中。

 在这里又举目无亲,自小又是冰清玉洁地长大,不识那些后宅的私,没有心思同她们斗,唯有逆来顺受下去,有这么些人时常在刘夫人面前挑拨搬是非,说起漪娴的种种不是来,又说她是个晦气鬼,身子不行以后都生不出儿子来了。

 娶了她,真是他们奉恩将军府倒了大霉。又说漪娴仗着自己是京中公主府来的,瞧不起他们太原这边的人,也不肯好好的侍奉夫君,经常对夫君冷鼻子冷眼的瞧不起。总之这些种种都不够他们说的、编的。

 何况刘夫人本来就不喜欢漪娴,因为在她原本的打算里面,她是想把自己娘家的侄女嫁到他们家的,谁想到被漪娴占了这个位置,她心中就有了气,而她作为婆母想要折腾儿媳妇,那更是几乎不用找理由的方便。

 例如说话间随便找话头训斥漪娴一番,隔三差五地说自己身子不好,让本就病弱的漪娴半夜急急忙忙起身去侍疾,给她捏腿喂药,还嫌弃她来的晚、伺候的不好。

 再者喊了漪娴去她院子里站规矩,平白无故的不通传、不让她进来,装作不知道一般让她在门口就站上一两个时辰也是常见的。

 何况他们这一家人还仗着儿媳妇的脸皮薄,没多久就侵占了漪娴的大半嫁妆充公,只留下一些金银首饰玉器…上头刻了陆国功夫姓氏的等等。

 他们不好拿,因为拿走了也不敢拿到外面去当了换成银子,是会叫外头的人笑话死的,所以才留给漪娴这么一点子玩意。

 而漪娴只能靠奉恩将军府中给的那点子赏赐一般的月银勉强度,即使是勉强留给她的这点嫁妆,她也不敢随便用,因为每年家中的长辈过生日了和大节庆等,她还要准备礼物送回娘家去以尽礼节。

 就这样一的熬着,熬到了这年元武皇帝登基、立后,晏载安回京述职加上顺道朝觐皇帝、拜见太后皇后,带漪娴回了趟都城。婠婠看完后狠狠地将那卷纸扔到了地上去。

 虽然她心里面早就有了预料,知道这些年漪娴在太原的日子恐怕不会太好过,但是她实在没想到这家人竟能下到如此地步!“我要跟我母亲想个法子,好好治一治那个晏载安和刘氏,也不能让他们一家子一直这样作践漪娴。”

 她眼珠子转了转,学着自己母亲处世的风格想了个招儿:“我要亲自派遣一个精明能干的女医随漪娴去太原服侍她,既是给她调养身子、彰显皇宫大内的宠幸,也是盯着那一家人,看他们还敢不敢犯浑了!这个刘氏不是老病么?

 好,我现在就宣她进京,亲自请医师给她看看是个什么病!”晏珽宗抚了抚她的心口平息她的怒火,语气散漫:“你再治,也不过是治标不治本而已,管不了一辈子的大用。”

 婠婠抬眸看他:“那你有什么能治根本的法子?说来给我听听。”“倒不妨想主意让他们和离,彻底将她解了出来,”婠婠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而且,我要杀晏载安。也只有让他们和离才能保全她。”***光穿透过琉璃窗和茜纱渗透进皇邕楼这间议政事的书阁时,竟氤氲出了如霞光晨雾一般的朦胧光晕。

 一扇皇朝堪舆图的屏风后面,年轻姣美的皇后蜷缩在那宽大代表了无限尊荣于权力、只有帝王才可以享用的金鎏宝座上,身上只堪堪披了一件晏珽宗的龙袍外袍,面色红,出的那只白玉足脚腕上还挂着一红绳,绳上系着一只小巧的银铃。

 而地毯和桌案上零零碎碎地散落着女子发髻间的钗环珠翠,一室的凌乱不堪,她似是才从懒洋洋的小憩中醒来,拥着那件龙袍缓缓起身,毫不避讳地将它拢在自己身上蔽体。

 晏珽宗给她端了碗温茶润润嗓子,因为方才那阵低低的压抑的啜泣几乎哭干了她的喉咙。婠婠就着他的手喝了茶水,望着面前的那副堪舆图,忽地低声笑了起来。

 “北斗七星高,哥舒夜带刀…”“唐玄宗天宝年间,大将哥舒翰和安禄山都在边境屡屡立下奇功,为了嘉奖他们,李隆基亲手誊抄了民间传的一首赞颂哥舒翰功劳的诗‘北斗七星高’四句相赠。

 又封赏安禄山为东平郡王,可是即便皇帝做到这个分上,哥舒翰和安禄山心中仍是种种不

 哥舒翰觉得皇帝受小人蒙蔽而偏心,明明他也劳苦功高,可是最后却什么真金白银的封赏都没有,只得到了皇帝送来的一张纸。安禄山贪得无厌饕餮之心。

 即便异姓封王,却仍觊觎左相之位,因为他的愿望得不到足而对李隆基愤愤不平。想来皇帝的确是难做的,不管怎么办,下面的人总有不之心。赏的低了怕人不,赏的高了怕人不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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