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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凄然秘密
 他也不恼…男人在事后大部分情况下是不会生气的,给她擦干净了脸,又在水里抬起她的腿儿给她擦拭腿心的泥泞。温热的泉水很好地抚慰了婠婠的疲惫,以至于让她有些昏昏睡之感。

 她仍旧是抱着膝盖缩在一旁不说话也不睬人。晏珽宗看着她纤细不盈一握的肢和白兔般细腻的儿,忽然再度大感后悔:他方才只顾着牛嚼牡丹似的糟蹋了她,还没来得及好好享受她身子的妙处。

 尤其是那双玉足,小巧得几乎和他手掌一般大小,脚背上还能清楚看见脆弱的血管和青筋,圆润可爱的一脚趾就像珍珠似的,想来放在手中把玩时滋味必然不错。

 他陪她在水里待了会,给她洗净了身子、用一方杏白色的毯裹了她把她带回房。婠婠在他怀里头一歪睡着了过去,晏珽宗也没舍得再吵醒她,让婢子支起了熏笼为她蒸干了头发,把她抱回上让她好好睡。

 这么一通折腾下来,几个时辰已经过去了。端午佳节,文武官吏皆可休沐三,但晏珽宗是闲不得的,燕王刚死,和他素狼狈为勾搭在一块儿的官吏们必须一鼓作气收拾了。好好料理料理他的“身后事”故而婠婠还没醒。

 他便自穿了常服入宫和皇帝议事去了。可惜皇帝游心大发,又来了兴致要和寿王、愉郡王、忠义侯世子(皇帝的亲表弟)等人一道去翠山湖野钓、打猎游玩,说是那湖里的鱼儿更香,显然是昨还未玩过瘾,他离宫前让人给晏珽宗留了句话,说让他自己和几个老臣商议着办。

 等他傍晚时分回宫时、把自己想出来的主意念给他听即可,皇帝再酌情改动。晏珽宗称是,于是就在御书房下首的位置坐了下来。五月初的头已够毒辣了。

 皇后清早天还未大亮的时候便穿了身素淡的宫装起了身,只带了一个婢子一个内监去了西北六所,一路连凤驾都未宣召。眼见快到午膳的点了。崔保城小心上前给皇后磕了头请安:“主子娘娘,头不早了。

 娘娘该回宫歇息了罢,这儿的腌臜人多,都是罪臣女眷,当心冲撞了娘娘凤体…”皇后摆了摆手。

 她分明是那样高傲地抬着头,衣摆上的九尾凤凰是那样高高在上遥不可及,可崔保城却觉得她此刻必然是格外惶恐难安。

 “不,本宫就要站在这里听着。听陈氏婆媳等人对本宫的词词句句愤懑怨恨之情,这是陛下、陛下对本宫的责罚。”崔保证心中大叫不好,这主子娘娘一大清早就站在院子中间立着,大半天过去了一动也未动的,头上都晒出了一层的汗珠了。

 这间院子里关押的就是犯事被斩的燕王的母亲和女眷们。陈氏自儿子死后也一下变得疯疯癫癫,一边被人着舂米一边披头散发地叫骂:“皇后!陶氏,你不得好死!

 若非你教唆谋划,我儿岂会这样惨死!他本该好好地过他的清闲日子、做他的郡王,陶氏、我要见陛下,我要在陛下面前告发你的嘴脸!”嬷嬷们冷笑着用鞭子打她:“我看你才是失心疯了罢,凭你也敢言辞诽谤侮辱皇后娘娘!仔细上面的人知道了。揭了你的皮!”

 陈氏的儿媳单氏口中也有样学样喊冤:“我苦命可怜的夫君啊!我要见陛下、我要当着君父的面为我夫君喊冤,明明是…”崔保城讪讪道:“娘娘,此二人出言不逊,陛下已命奴才药了她们的嗓子,让她们再也不能口出狂言了。”

 他们正说着话,里头的陈氏忽地躲开了几个嬷嬷,自己跑了出来,一下扑到陶皇后面前扯住了她的凤袍,眼中着凶狠的光:“陶淑合!妇,我还知道你最大的一个秘密!”

 她咬牙切齿道“旁人不知道您的五殿下、咱们如今太子爷的身世,可是我却懂得!陶氏,陛下因为天下大旱而去泰山封禅祭天,你那时身子月份大了,他没带你去,只带了大殿下。

 当年你在椒房殿生五殿下时,陛下正在山东往回赶的路上,他并未见到小皇子出生的样子,直待五殿下满月他才回来。”

 陶皇后猛地惊出一身冷汗,紧紧瞪着她。陈氏又接着道“那年五月初九你才生了五殿下,躲在椒房殿里谁都不见。

 可是我硬是偷偷去看了一眼,小皇子才出生便睁眼见人了、脸上一丝血也无,你觉得可能么?咱们都是生养过的女人,孩子生下来该多久睁眼,咱们自己心里清楚!

 你女儿圣懿帝姬生下来七天才睁眼呢!”见陶皇后的神色越来越紧张,陈氏哈哈大笑,知道自己是猜对了。

 “皇后娘娘不必想着杀人灭口!有从前受过我恩惠的奴婢、被我放出了宫,她也知道这件事,你若杀我,她必上京兆府喊冤、将此事和盘托出!”***

 明明是这样好的天,陶皇后却偏偏感到浑身发寒。身边的嬷嬷季云芝果断掏出自己的手帕住了废妃陈氏的嘴,跟着她们来的那个内监宝荣也掏出随身携带的一麻绳便将陈氏双手反绑在身后,牢牢制服了她。

 崔保城抬手打了自己一个嘴巴子,弯得更低了:“是奴才无用,让这妇跑到娘娘面前胡言语来了。奴才这就药了她的嘴,让她以后再也不能胡言了!”

 陶皇后微微仰首,神情倨傲,手指直指着陈氏道:“如此妇,还敢来威胁本宫,本宫必然是容不得她了!

 本宫是同陛下在坤宁殿完婚的嫡后、儿子是陛下亲封的嫡太子,是整个大魏最尊贵的女人,岂会被这个罪妇所威胁!”最后几乎话,更倒像是她在自言自语地安慰自己。

 崔保城应了声是,命人端出药来,一排排摆着竟有数十碗,除了陈氏、单氏,还有燕王那些侧妃姬妾们十余人等,以及十来个会说话了的孩子。

 陶皇后毫不姑息,命崔保城将她们一一灌下哑药,此生不许再说半句话、吐出半个字。做完这一切后,陶皇后才拖着自己疲惫的身体回到椒房殿。

 崔保城知道她担心什么,连忙宽慰皇后:“娘娘放心吧,今在场者、包括那几个管教的嬷嬷都是签了死契的自己人、她们无儿无女无亲人又终身不得出西北六所,陈氏之言断断不会再有其余人知道的。

 昨她们叫骂的言语,陛下是问了李茂安才知道的,可李茂安那厮似乎早投了五爷,断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崔保城走后,皇后在主殿凤位上无力地瘫软了下去,半靠在云芝的身上,凄然道:“我的秘密,别人还是知道了。

 我真的好怕,如今我只剩下一个病弱的女儿陪在身边,倘若一朝东窗事发、或是他真的登上帝位,我的婠婠该怎么办?我又该如何撑起陶家的门荣耀、保全我母家的安危…这冰鉴里怎么这么多冰?快拿下去一些,我身上好冷!”

 五月初便能在宫内大肆用冰的,除了皇帝也就只有位正中宫的皇后了。云芝连忙扬声让宝荣把那方青铜冰鉴搬下去些,回首握着皇后的手,肯定道:“娘娘不必担忧、在这事上五殿下跟您是一条心的,离继承宝座就差那一步,他必然比谁都更怕陛下知道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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