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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在哅腔升起
 就说我突发高烧,卧不起,他一定会原谅我的。”我瞠目结舌“这样不好吧…他会信吗?”她摆了摆手“管他会不会相信呢,总之我要这么做了。

 谁想在假期独自打扫教室呢,我要和Alan去看马戏!”Elaine嘱托完,不由分说地走了。

 我只好答应下来替她请假。摩坐在宽大的写字台后面,皱着眉头将眼镜推到鼻梁最上方,仔细辨认着报纸上的文字,就在这个时候,我敲响了办公室的门,他抬起头,叫我进来。

 “黛西,你有什么事吗?”摩对我的到来感到意外,现在是一天时间的中午,今天并没有他的课程,以往学生不会在这个时候打扰他。这个时间一般是他用来会客的。

 我看到在他的手边,写字台的角落里放着两个茶杯,看样子摩刚与什么人见过面,并且那个人在不久前离开。

 “希望没有打扰到您,Elaine托我请假,她生病了…”我吐吐地说。摩攥了攥自己花白的胡子,叹气说:“这个Elaine,总是这样!好吧,那就取消对她的惩罚。黛西,打扫教室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我目瞪口呆,万万没想到打扫教室的活计转移到了我的身上,虽然与摩一向好,我们亦师亦友。

 但这件事却没有推辞的余地,明天教室要被用来开一个金融方面的讲座,来的人是业内的大佬,教室是一定要打扫的。我只好垂头丧气去学校仓库领了几把扫帚,回到阶梯教室里去,花了半个小时将偌大的教室打扫干净。

 最后一粒灰尘也被清扫干净后,我长舒了一口气,站在教室的最后一排座椅处往前望,讲台明亮整洁,黑板也被擦得干干净净,任何一个完美主义者都挑不出毛病。明天来开讲座的人会是谁呢?

 我将扫帚归还回仓库,走回公寓。***父亲的那辆福特汽车驶进理查公馆的时候,墙上的时钟敲过十八下。

 楼梯随着男人的步伐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坚固干枯的红杉木地板,不时发出类似断裂的声音,令人牙酸,仿佛随时都会垮塌。

 然而那其实只是一种错觉,这些地板已经用了十几年,仍没有坏掉的迹象。陈旧、腐朽,是这座公馆给人的所有印象。纵使外面有层层雕梁画栋包裹,也随着时间的推移衰败了许多。

 始建于十九世纪八十年代,理查公馆最初是那批最富有的殖民者所有,后来几经辗转,落到了富瑞狄瑞卡家族手里,在富瑞狄瑞卡上中学以前。

 他们全家都居住在郊区的庄园中,这座城市中心的公馆只是用作偶尔的歇脚地,承办过几次宴会,后来,父亲带他离开了庄园,搬进了公馆居住。

 再后来,富瑞狄瑞卡也离开了这座公馆,有了自己的房子。父亲正把黑色皮包交给女佣,同时将大衣从身上下。

 他注意到青年从楼梯下来,于是朝他招手。富瑞狄瑞卡朝父亲轻轻点头,朝他走去,两人一同在客厅的皮质沙发坐下。父子两人在客厅聊起金融政策与股市。聊完这些,两人竟无话可谈。

 富瑞狄瑞卡从不主动发起话题,他低头静静地啜饮瓷杯里的红茶。“你的母亲希望你下周到她那儿去,你该找时间去看看她。”父亲突然说。好的,父亲,他说。

 他在父亲面前向来如此顺从,父亲满意地点头。父亲知道他对女人的厌恶甚至波及到了他的母亲,却对他没有丝毫愧疚。男人早知道他的父亲是一个自私、冷漠的人,他没有期盼太多。

 在对父爱的摄取上,他是一个风险厌恶者。夜幕降临时,富瑞狄瑞卡独自驱车离开理查公馆。

 此刻的纽约街头,只有零星几个无家可归的黑人在路边蜷缩着。偶尔向路过的行人伸出手,乞讨一些救济品。路过的人们步履匆匆,谁都不会在大街上顿足停留。圣诞节要到了。

 只有像他这样没有家庭的人还会在街头游。路过商店时,他想起家里的玫瑰香氛没有了。顺路去买了几盒,随手搁在副驾驶座。

 点燃了一支烟,他出神地看着副驾驶上的东西,任由尼古丁的味道在车里蔓延,他又想起了那个黄皮肤的女人,那个的婊子。

 富瑞狄瑞卡父母的婚姻是纽约上社会两个家族的利益联合。政客名家的儿子该是什么样子?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不算什么好东西。冷漠、自私,他长成了父亲的样子。

 父母之间没有什么感情。母亲作为总统手下的红人整忙的不可开,作为最高法院大法官的父亲也差不多。幼时他曾有玩伴,但随着搬家也都失去联系。十岁,父母离婚,富瑞狄瑞卡跟随父亲生活,没多久,父亲再娶了一个女人。

 那是一个黄皮肤的亚裔女人,骨架纤细,声音也细,父亲很喜欢在夜晚与她做,富瑞狄瑞卡知道,因为他偷窥了很多次。女人的呻声像是哭泣,在父亲身下咿咿呀呀,少年站在门外。

 黑色狭长门中,他与女人的目光汇。父亲从没有发现过,但那个女人发现他的偷窥后,反而更肆无忌惮。

 甚至在父亲看不到的地方朝他抛媚眼。十三岁的一天,他第一次在睡梦中遗

 梦里,他变成了父亲,将女人在身下,绸缎似的黑发扫在他的颈间,与他金黄的短发汇,在那女人要吻上来的时候,他惊醒了。漆黑的夜空中,冰冷的月光洒下。

 他感觉到睡,不知所措。这个梦是玫瑰味的。男孩跌跌撞撞去了浴室,病态般的把浴缸倒玫瑰香氛,那是他的继母身上的味道。收回思绪。

 他灭了烟,驾车去往市中心的公寓。证券易所的工作繁忙,他不常回理查公馆,他也不想与父亲同住,于是在市中心购置了一套公寓,偶尔落脚。

 路过荷林公馆时,他想起好友曾邀请他来参加今在这里举行的舞会。汽车在荷林公馆外停下。

 青年低头瞥了眼手表,指针停留在20点。车窗外有一道纤细的身影,黑色头发,黄皮肤。

 她穿着酒红色的抹礼服长裙,拎着裙角走出公馆大门时,她的鼻尖被冻得微红,她拒绝了追出来的年轻男人伸出的手臂,歪歪扭扭往公园大道上走,忽然她的脚步停下了。

 她似乎注意到了他,眼睛发亮望过来,难道她注意到了他的窥视?他僵立在原地,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朝经过的卖报小童招手。

 本以为她会毫无知觉地路过他的身边,却没想到她笑眯眯地了上来,拙劣的搭讪令人发笑,原本的兴趣转变成了抵触,那种控制不住的对女人的厌恶又从心底泛起。

 她被他的冷漠刺痛,黑色宝石般的眼珠黯淡下来,整个人被沮丧笼罩,似乎下一刻就要转身离去。

 不,不要走,至少别立刻离开我。细微的像针扎一样的痛苦,在腔升起,如同母亲提着行李箱离开家的那天。男孩站在阳台的边缘,望着母亲手中的行李箱被另一个英俊的中年男人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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