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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那样恰好五官
 在大还是小的时候,我犯去抢它的骨头,被它追着小区跑,还是你救了我呢。”提起这档子事,严烟瞬间破涕为笑,轻轻踹了他一脚:“你有时候真的很。”

 薛子奇顺势坐在地上,浴室温暖的光映在他脸上,他角扬起的弧度刚刚好,似阳光拨开层层阴暗,温柔又灿烂,他抬起她的手搭在自己头顶,主动往她手心里拱:“所以这么多年谢谢严烟小女警保护我。”

 ***短短两步路,薛子奇也要将严烟送过来,站在门前恋恋不舍地吻她角。戚悦打开门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他们仅用一晚上便戳破了那层窗户纸,将友情升华成仿佛不可替代的爱情。

 薛子奇宛如送自家孩子去幼儿园受苦那般,反复叮嘱严烟少吃点凉的,洗了头发要记得吹干,实在懒得吹就过去找他,各种不放心。又不是此生不复相见,生离死别的状况,只是把她送回房间而已。

 三个人的电影,她连台词字幕都不配拥有,她瞥见严烟手里提的透明塑料袋,装着卫生棉和一次暖贴之类的东西。薛子奇有时候就是太好了。

 好到让人想指责他,恨他。*严烟好不容易把薛子奇应付走,进了门,对上戚悦那双布红血丝的双眼,尴尬地问:“你,一夜没睡吗?”戚悦淡淡地回应:“嗯。我一个人害怕,睡不着。”严烟在心底反思自己这事做的太不地道了。

 答应了她一起睡,结果跑到隔壁的上过了一夜。“你吃饭了吗?要不你现在去洗个热水澡,补一觉吧,我在这陪你,哪儿也不去。”本来他们几个在群里约好要去冲的,现在严烟生理期下不了水,戚悦又一夜没睡,只好作罢。

 严烟咨询了戚悦的意见叫了外卖。饭后洗漱完毕后两个人躺在的两侧,中间隔着远远的距离,远不如第一晚那般亲密。

 戚悦没有睡觉,呆呆地望着天花板。严烟已经睡了一天,现在一点儿睡意也没有。“严烟姐,你和子奇哥在一起了吗?”寂静的空气中传来戚悦的问话。

 “算是吧?我在追他,他还没答应我。”说起这个严烟有点不好意思,各种边缘行为都做过了。还没确认关系。“严烟姐,那块表,我不是故意不给你的。”严烟懵了。所以她在戚悦行李箱上看到的购物袋真的是手表?

 那又是怎么回到薛子奇手上的?她侧过身看向戚悦,等她接下来的解释。晶莹的泪珠顺着戚悦微微泛红的眼角滑落。

 她阖上双眼,表情悲痛凄苦,轻声说:“我以为那是子奇哥在试探我,他还在跟我赌气。”严烟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屏住呼吸凝神听着。戚悦继续说:“他有没有告诉你,我们是什么关系?”

 她摇头。说话的人似乎并不意外严烟的反应,怔怔地凝望天花板,语气低沉无奈:“我们在一起过。”许是刚才吃东西吃得太急或是生理期的缘故,严烟蓦地从口到小腹产生了痉挛的痛感,她不想听了。

 却喉头干涩发紧,无法开口打断戚悦的讲述,她从戚悦口中了解故事的全貌。大概是,戚悦远在搬家之前就认识薛子奇了,那时他还是无人问津的up主,他们很合得来,经常在网上聊天,约好了要考同一所大学。搬到A市之后,在一起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戚悦很爱薛子奇,年纪小,爱上一个人会不知所措,诚惶诚恐,患得患失,她不喜欢薛子奇在学校和网络上那么招摇,看到他跟别的女生说话就会吃醋,跟他闹脾气。

 那时候他们总是因为这点小事发生争吵。时间长了。戚悦累了。薛子奇也不可能放弃直播,两个人便陷入了漫长的冷战。“那次我在电梯里撞见你们两个接吻,他回去给我解释是你主动的,他说很久都没碰过我了。才会忍不住。”

 “其实双方父母都知道我们在一起过,有意让我们赶紧复合,才会让他带我回来。应该就是长辈给他的压力太大了吧,所以他现在一直在躲我。”

 在对话的结尾,戚悦茫然地说:“也许他可能真的已经放下了。对不起,我不会跟他牵扯不清了。我不该拿你的东西。”信息量太大,戚悦那些话严烟全都听进去了。

 也没有,她脑子里成一团浆糊,充斥着各个片段,各个时期的薛子奇。小时候的他,长大后的他,他们兜里只剩下三块钱的时候,薛子奇承诺,以后绝对不会让自己跟着他受苦。

 他会给她买一屋子小提琴让她砸,他站在沙滩上,跟她解释戚悦只是邻居同事家的孩子,海风把甜咸的滋味送到她心尖上。手表秒针静静地转动。

 他认真地说时间很好,时间会说真话,时间会证明一切。温柔的月光洒在他身上,他骑着自行车载着她说今晚月好美,他说她很好。当时严烟在心底偷偷地想,他们真的很像在私奔。如果薛子奇说跟他走吧。

 她一定会义无反顾地跟着他去任何地方,他低垂着眼睑,用悲伤的语气说被爱也是一种压力。回忆的片段多且错。严烟分辨不出,到底哪句是真实,哪句是虚假。空气中飘来戚悦的低喃,她说薛子奇曾经发过誓,到了法定结婚年龄就娶她。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他曾在无数个雨天等着戚悦一起回家,此刻严烟心头也下起了一场大雨,薛子奇站在遥远的另一端,霾的天空被闪电撕开,将他们所在之地分成两个世界。雨真的太大了。快要把她淹没了,她在磅礴的雨中睁不开眼,也看不清薛子奇的表情。

 ***远处有几只海鸥在深蓝色的海面上盘旋,白灰色的翅膀擦过晚霞,由着夕阳给它穿上一层粉紫霞衣。洁白的花被海风煽动着脚步,鼓起勇气爬上沙滩,去追逐少女的裙摆,送上贝壳以示诚意。

 严烟一个人坐在沙滩垫上,心不在焉地玩着脚边的沙子。彭浩见她可怜,用同样的姿势坐在她身边:“你这两天都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蔫了吧唧的,来个姨妈就这么痛?”严烟朝薛子奇所在的位置扫了一眼:“跟姨妈没关系,是戚悦每天晚上都讲恐怖故事吓我,我没睡好。”

 “我,那小姑娘怎么这么坏?今晚要不要跟我睡,我讲童话故事哄你睡。”“那还是算了。让她赶快吓死我,给我个痛快吧。”严烟一点儿没觉得自己是在诬蔑戚悦。

 她讲的那些故事,确实匪夷所思,吓人的,她故意岔开话题:“好羡慕那对兄妹的感情啊…我从小就想有一个那样的哥哥。”

 彭浩看向正在冲的裴家兄妹:“听裴嘉歆说是她哥一手把她带大的。俩人又是双胞胎,感情肯定比一般兄妹更深厚些。”

 “这样啊。我发现裴嘉言就没对别人笑过。对待别人是冷若冰霜,对妹妹就是温柔如水。”“怎么会。你吃怪味糖那天,就属他嘴咧得最大。还有,裴嘉歆摸你那次,我们这几个男人,裴嘉言笑得最猥琐。”

 猥琐这个词太不适合裴嘉言了。严烟想象不到长着那样冷峻帅气的脸,那样恰好的五官,要怎样重新排列组合,才能得到猥琐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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