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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游戏都会结束
 ***从那晚开始,顾决就一直都没再回复过她的消息。早读课,裴嘉茉趴在桌上,面朝着窗外。细雨绵绵,她看着渍痕斑驳的旧窗,想着,她一定要做些什么。

 还能够再做些什么呢?南方的学校往往都有着一层层长长的连廊,从一班的教室走到走廊的尽头,需要两分钟。

 然而就是在这不长不短的两分钟里,裴嘉茉会产生一种自己的心跳了足足有一万次的错觉,那个常年坐在角落的男生显然是刚刚运动过,后颈覆着一层薄汗,贲起发的筋脉盘踞在手臂上,有些可怖的,令人心跳加速。裴嘉茉的脚步缓了缓,不舍得就这么移开视线。

 他今天穿的是一件深灰色的T恤,很暧昧的颜色,只要沾上一点点体就会显得十分靡。数学课上,裴嘉茉低着头,笔尖停在试卷最后一道大题的运算过程中。没有人会想到这样一个神色淡然的优等生。

 这一刻却想象着被暗恋的男生光衣服抵在教室后门接吻,想要他筋虬结的物重重顶进口,暴涨的头急不可耐地捣入,着将他们的合处白飞溅的汁

 想跨坐在他大腿上,用透的磨蹭着他充血后壮的器,想要他紧紧抱住自己,温柔地。呼吸无法保持正常的频率,裴嘉茉快速写完最后一题,向老师请假去了厕所。走进最后一个隔间,锁上门。

 女孩起夏日制服的裙摆,馥白软郁的指轻轻勾起内边缘褪到腿,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发给顾决…

 “想把你的T恤脏。”当夜,顾决收到女孩发来的信息…“照片你收到了吗?”终于,顾决回了没有标点的两个字:“删了”女孩不解地发来一个问号:“?”他捺住子,一字字地回:“照片我删了。以后别发了。”

 那头静默了半晌,发来一条语音:“为什么?你不喜欢么?”没有责备,没有怒气,她只是平铺直叙地问。

 顾决没有想到那个女孩会如此大胆。发来的照片里,泞的内褪到一半,卡着少女的腿勒出一道细痕。人声嘈的课间。

 他感受到一股难言的燥热窜上脸颊,纵使当即将其按了删除,可照片里的那一抹却始终回绕在他脑海里。

 屋外还在下雨,空气间弥散出绵不清的气。顾决走到窗边,深口气,告诉她:“女孩子的隐私部位不可以随便给别人看。”

 手指顿了顿,又说:“如果我是坏人,把你的照片出去的话你怎么办?”她回得很快,语气依旧很软,带着一些难以掩饰的迫切:“可你不是坏人。”

 顾决推开窗,暴雨在瞬息之间崩落,闷风热雨包覆着稠密的夜了他的思绪。缄默片刻,他学着那女孩发去一条语音。

 “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是坏人?”他的声音很轻,很沉,像融在夜风里的雨,拍打在裴嘉茉的心上,她骤然刹住,心跳很快,可是下一秒,却收到这样的信息:“你还很小,不要再做这样的事情,等你长大后,会遇到更多更好的男生。”

 到时候会后悔自己这样的不理智的行为。“如果觉得压力很大,你可以把心事说给身边的朋友或是家人,不要随便相信一个陌生人。”

 高三这一年,所有人都会感到压力倍增,他能够理解女孩偏执和病态的爱意。无论是把他当作发的途经,抑或是利用他抚慰消解对枯燥生活的厌倦感。

 他都可以接受,也愿意做这个陌生女孩崩溃失落时期的一个树,只是不要随意把自己的隐私暴给他人,他知道这个世界糟透了。这个世界从不会善待女孩。顾决靠在窗沿,看见对话框里安静了很久,夜风阵阵。

 那些琐碎而念浮动的片段也渐渐从脑海里褪去,等待回复的间隙里,他看着对话框上方的小小数符不断变换成“正在输入中”直到一次长久的停顿后,他收到回信…

 “我没有朋友,我只有你”顾决愣在原地。不知作何应答。此后不久,手机突然响起一长串震动,那个小小的数符开始在屏幕上方跃动,长久而毫不疲惫地,令他无端察觉到那女孩的性格中一定含有某种偏执顽固的因子,就在语音邀请即将自动切断的前一秒。

 顾决按下接通,没有说话,他听见女孩的息声,像是在整合思绪一般沉默了几秒后,她开口:“顾决,从来都没有别人,只有你,我只给你发过这样的信息和照片。

 我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我知道自己喜欢你,也知道你是个好人。”屋外好似拂过一阵一夜风,月光攀上窗际。顾决感到自己的面孔在黑暗中烧灼,心跳快得荒谬。此后,短短的一阵静默过去。

 她不服气地说:“还有,我不小了。我已经十七岁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听到这里顾决突然笑了。转身背倚着窗台。

 “十七岁还不小么?你还没有成年。”他从小生长在国外。由于练球的原因,晚上了两年学。所以,十七岁,在他心里还是小朋友啊。屋外的雨水打在玻璃窗上。裴嘉茉坐在窗前,指尖轻轻扣着桌沿,低声道:“我很快就要成年了。”顾决没有说话。

 在这漫长沉默的对峙中,她继续开口:“顾决,我不会把这些照片发给其他人的,只发给你看,好不好?”见他还不吭声,女孩只得放低了声音哀道:“顾决,不要不理我,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昏漠中。

 “朋友?”他略感困惑地问。“是啊…你后面都没有再拉黑我了,就算我对你做再过分的事,说再过分的话,你好像都不会生气。”可那只不过是他懒得再去理会罢了。

 然而女孩并不懂,她天真的口吻中,依旧带着一些小小孩似的娇气和亲昵:“顾决,你这么温柔这么好,又怎么能让我不再喜欢你呢?”从没有人用“温柔”这两个字形容过他。

 他甚至连自己都没有这种认知。屋外的雨愈下愈大,窗面的雾痕蒙了他的思绪,后来,不知是在哪个瞬间,顾决想。

 那个女孩好像在他心里种下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他找不到这种情绪的源头,便只能纵容它在自己的身体里潜滋暗长。“可我连你是谁都还不知道。”“你想知道我是谁么?”静息之中,他以沉默作答。

 “那我们玩个游戏好不好。”女孩笑着。用软软的声音蛊惑着他。“什么游戏?”他依旧不明所以。

 “在接下来的三个月里,除去姓名以外,你可以向我提出三个有关于我的问题,如果在此期间,你根据问题的答案猜到了我是谁,那么游戏结束,你可以永久地将我拉黑。”

 他顿了顿:“如果我猜不到呢?”“那这三个月里,无论我对你做任何事你都要接受,不可以不理我。只要你能做到,三个月期限一过,你自然就会知道我是谁。到了那个时候,你依然可以选择将我永久拉黑。”

 风将夜雨吹入窗间,顾决避开雨水的涌入,关上窗,找到规则的逻辑。“所以无论猜不猜得到,三个月后,游戏都会结束的,对么?”夜雨敲打着窗沿。一阵短暂的静默过后,顾决听见她说:“嗯…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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