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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吃了一片
 成欣然看着赵新萍的样子,口而出:“不然你再找个男朋友吧。”又补了一句:“不用管我。”赵新萍愣了。狠狠打了一下她的后脑勺,手下没留情。

 “这他妈是你该考虑的事吗?是不是我给你找个后爸再生个儿子你就高兴了?”

 “我没有…”“好好学你的!我累死累活供你上学,忍辱负重让你跟你那个冷血的爹在一个户口本上,不是为了让你说我闲话的!”赵新萍使劲把她的手打一边去,费力地搬着玻璃火罐走了。

 成欣然抿得死紧,硬是把泪都忍回去。一路带着低落的心情,成欣然惯常去学校外面的早点摊子,并不意外地看到陈勉坐在里头。本想找个边角的位置,但今天客人似乎特别多,等她反应过来,老板已经把她到陈勉的对面。

 “姑娘坐这儿。”“好,谢谢。”“吃点什么?”“我要一碗小馄饨,半个糖油饼。”“得嘞!”成欣然知道陈勉看着她,但她不看陈勉。

 不会儿,老板把热腾腾的早点端上来。两个人对着吃,陈勉动作慢条斯理,糖油饼泡着豆浆,大少爷不想上手,用筷子一点点撕,速度就慢。成欣然没那么多闲工夫,糖油饼捏在手里,一口馄饨一口糖油饼。

 不出五分钟,成欣然全部吃完了。擦擦嘴巴,又帮老板把桌子也擦了一遍。陈勉看她那样子,无语:“工头儿都没你吃得快。”成欣然心想大早上的我招你惹你了。

 她不搭理他,背上书包离开了。离学校还剩几步路的时候,陈勉骑个死飞,优哉悠哉超过了她。

 等成欣然进到教室里,发现祝一松正和陈勉已经在讨论问题了。时间尚早,教室里还没什么人,两个人直接在黑板上写写画画。

 这不是他们学校的作业,是周末他们上辅导班,老师留的作业。祝一松眉头拧得死紧:“不是,你这儿画个辅助线,那弦BC=2怎么求出来的吧你就说。”

 陈勉也在思考“半径先求出来呢?”“然后这样?”祝一松勉强又画一条辅助线,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BC做弧上。”

 “嗯。”题目解开,两个人各自低头把解题步骤整理在自己的习题册上。成欣然坐在自己座位上,低头整理周末的作业,方便一会儿组长来收。陈勉跟祝一松回座位,他扔给成欣然个什么东西,轻飘飘地落在桌上。

 她一看,是刚刚他们俩讨论的问题,还有一些别的题,上面解题思路写得很清晰。成欣然抬头看他,想起他说要给她拿题,还真的拿了。

 “别看我,看题。”成欣然反应过来,低头研究。这些题如果在考试中,她应该只会做第一问,后面的不得不放掉。趁着祝一松离开教室的空挡,陈勉说:“每一问都懂,几何这块考试的时候完全能应付。”

 “嗯。”她轻轻咬笔,消化着这些题目。陈勉突然发现她脸颊跟脖颈衔接的地方有一颗小小的痣,离发很近,时隐时现,忍不住又多看了几眼。成欣然感受到他的目光,抬起眼,对上他的。陈勉的眼睛很亮,让她莫名心慌。

 她觉得自己脸有些发烫,不着痕迹的缩了缩,做个托腮的动作。陈勉反应过来,撇开视线,却撇不开身体里隐约的燥热。这种燥热在下午上体育课的时候又来了。下午大课间连着体育课,陈勉终于能跟高中部的学长一块好好踢场球。

 陈勉回到空无一人的教室,翻出提前带好的运动服。踢整场球的时候,陈勉都会带上件速干T恤,上课前换上,避免后面课身上难受。一般他都带到男厕所换,但今天教室没人,他也不讲究了。直接兜头校服外套和里面的薄帽衫。

 正在努力衣服的时候,成欣然站在教室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陈勉背对着她弯出肌理分明的背,他正在迭校服,等等,他居然有闲心迭校服?!成欣然的脸快冒火了。脚却跟钉在地上一样。

 陈勉转过身,吓得差点叫出声:“你在那罚站啊!一点声儿都没有。”看成欣然在门口,他眸子突然湛黑几分,转过身反倒不着急穿衣服,接着迭他的帽衫。帽衫不好迭,他就慢慢迭,兜帽什么的都整理得明明白白。成欣然小声问:“我可以进去吗?我…不太舒服。”

 她痛经,每次月经都要她半条命,这次来得更是突然,提前了好多天,她整张脸都痛白了。陈勉回头。

 看到她脸色不好:“想进就进,教室又不是我家。”成欣然脚步虚浮地走进来,能看出来真的很不舒服。两个人慢慢离近,最后近到成欣然能看到他腹部肌上的青色的血管。

 少年的身体总是带着蓬感,陈勉的更甚。陈勉仅仅被她盯了几秒钟就受不了了,下身又不争气地硬邦邦了。九十度翘着。憋得他头疼,他眉头紧皱,驼着背。

 开始庆幸自己的校蛮宽松,要不可真跟氓没两样。***成欣然大多数时间都循规蹈矩,对男女的事情仅限于初一老师极为隐晦的生理课,和吴静媛给她绘声绘编排的台湾言情小说,但她看得出来,陈勉反应不对劲,她问:“你怎么了?”

 陈勉深呼吸,故意不看她“我告诉你怎么了。你能帮我解决吗?”成欣然眨眨眼,睫扇啊扇。

 她不知道怎么回应,肚子太不舒服了。于是侧着身子越过陈勉,想坐回座位上,但她侧身的时候结结实实碰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没等反应过来,陈勉已经懊恼地把校服拿过来盖在下半身。

 “,你他妈干什么?”她从来没听过陈勉骂人,成欣然还没反应过来,陈勉已经抓着校服逃走了。

 “有病吧!”成欣然声音也硬气起来,陈勉已经完全离开,她不知道说给谁听的。她整个人趴在课桌上,弓得像只虾米。肚子里的血不断往下扯,要把她的身体劈开,连口腔里都失去温度。成欣然一边忍着痛一边骂陈勉,她灵光一闪,突然想到或许自己碰到的是什么。

 她从没见过男生那里长什么样子,脑子里描绘出一个遐想中的形状,长的,高高翘着。心跳得咚咚响,不一会儿,陈勉又返回来了。递给她一瓶水和一个透明小袋,里面装了几片药。

 他神情已经恢复如常:“不好意思,刚才我不应该骂人,那是意外。”陈勉的一句意外,落实了成欣然心里的猜测。

 她碰到的果真是他硬起来的那东西。脸腾地通红,连耳朵也连带着发红发烫。不知道是因为痛经还是因为什么。成欣然瓮声瓮气:“没事。”

 “把药吃了。布洛芬。”他给她把药袋打开。成欣然缓缓摇头。赵新萍说痛经忍忍就过去了。不能吃药,是药三分毒。“你不吃我给你灌下去。”他从小长在医院,有的是办法让她吃下去,成欣然抿抿嘴,吃了一片,又喝了水。

 “谢谢。”虽然没那么感谢,但还是说了谢谢:“你去外面买的药吗?”“我怎么出校?去医务室开的。”“啊?你怎么跟校医说的?”“我说我们班女生痛经痛得死去活来,哭着跟我求止痛药。”?她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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