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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过了暑假
 “可…”“没有什么可是,妈如果问起来,你就说是我听不惯那人的话。”胡玉桐进了屋,面色憔悴,胡玉梅也不好再说什么,在卧室门口站了站,不放心,接了杯热水又推门进去了。

 “叹樵,你妈妈的血药放在哪里啦?”小姨喊他,陈叹樵看了一眼陈,轻声道“不要吵架。”

 说罢就转身进屋了。陈叹樵离开的脚步越来越远,雨声在楼道里传出回响,王道长负手而立,一道门框相隔,他站在门外,陈站在门内。王道长先开口了。

 “你小姨告诉我你的情况,我想,我是没有办法的,很抱歉。”这话是看着女孩说的,对方瞪着他“你鬼话连篇,自然没有办法!”他知道对方还在生气,并不计较,只是摇了摇头,道:“这与科学还是玄学无关,病因在于,你不属于这里。”陈一愣。

 “我王某人六岁便开了天眼,阅人几十余载,睁眼看人生,闭眼看人死,从未出错。”“但相见即是有缘,我只能送你几句话。”王道长说的不急不缓,竖起来三个手指头“一,知错就改,善莫大焉。二,生死有命,强求不能。”他没说一句话,就放下一手指头,说到最后。

 就只剩下一食指竖在半空了。“三,自欺欺人,不得善终。”陈僵硬地笑了一下,手指捏住门框“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王道长看向她,目光毫不避讳“你知道的。”

 “我不知道!”她几乎大吼出来。屋内的陈叹樵闻声走过来。女孩在他回到身边后就平静下来了。王道长看了陈叹樵一眼,目光落回陈身上“你知道的。”

 陈的肩膀在发抖,陈叹樵脸色沉了下来,看向王道长,低声道“你该走了。”王道长笑了笑,将怀中的雨伞抖开,绕过脚边零散的法器,丢下一句飘然的话便离开了。

 “早早回去。”陈的肩膀抖了一下,对方的话一语双关,听着是在告别,可她明白那句话背后的真正意思。这是系统构造的世界,她不属于这里,回到现实里,她已经是已经是死人了。对方让她早早回去…

 “想什么呢?”陈叹樵握了一下她的肩膀,声音轻缓。妈妈和小姨都不在,他低头,想要亲吻陈的额头,却被对方躲开了。陈偏头,出又细又长的侧颈。

 她脸上没什么神情,陈叹樵捏了一下她的嘴角,道:“我早说过这些道士的话不可信,你不是也答应了我不会信吗,怎么还在生气?”陈抬眼,看向陈叹樵“他说你会死。”

 “人都会死的。”“可他说你活不过今年。”“你若是信了,那他接下来是不是要推销自己的符咒了?”陈不说话。

 她原本是不信的,可对方说出她是死人的时候,她就没有办法再把那些话当作诳语。陈叹樵亲吻她,嘴落在睫上,濡了眼角。

 “陈,只要你不离开我,我就不会死。”话语喃喃。他又重复了一遍“只要你不离开我…”小姨在屋里叫他们,他们没动。雨透过门窗潲在地板上,哗哗哗,打一片。第一句话,知错就改,善莫大焉。第二句话,生死有命,强求不能。

 第三句话,自欺欺人,不得善终。陈咽了一下口水,透过陈叹樵的肩膀,看见地的金属发出淡蓝的微光。夜晚,屋内一片寂静,陈伸手探了一下下人的鼻息。

 “陈叹樵?”她小声道。没人回应她。陈从枕头下摸出一把钥匙,蹑手蹑脚下了。锁孔轻响。“系统先生。”窗外雨声哗哗,仿佛无数支惊鸟飞扑而来,一滴两滴撞在玻璃上,透明的身体血横飞。

 “12311…”她在脑海中叫出系统的代号“我知道答案了。”***“,今天的数学卷子。”前座的女生回头,把一沓试卷放在她桌子上。

 陈正在趴在椅背上听人讲题,伸手出两张卷子,一张放在秦望桌上,一张留给自己,随后又将剩余的部分继续往后传。秦望打完球回来了。校服短衫上被汗浸出来一块暗渍。

 “又发卷子了?”他把球在半空中抛接了几下,看着桌子上的堆积的试卷,皱眉“我走之前不是刚发了卷子吗,又来?”

 “那是物理,这是数学。”题讲完了。陈把笔记本收起来。从桌面上拿起一瓶矿泉水递给他“别人给你的。”秦望没问是谁,大概也能猜到,他接过来仰头对瓶吹了。畅快地吐了口气,倚在椅背上看向陈“你今天还去找沉怡菡?”

 “嗯。”陈挠了挠头,目光还盯在物理卷的最后一道大题上。“你家里没说什么?”秦望挑眉,把喝空的矿泉水瓶捏扁。一起打球的朋友路过,他对准对方,用力捏住瓶身,拇指在瓶口一旋,瓶盖受到压力,像子弹一样弹出去。

 被击中的男生大骂了一句“你妈的秦望”秦望得逞地笑了笑,冲他做了个鬼脸,手腕一动,将变形的水瓶像投球一样丢进垃圾桶。丢完后,他扭头“陈,问你话呢!”

 “嗯?”陈回神,目光还黏在草纸上。“我问,你今晚还不回家住吗?”“嗯…对。”她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回过味来。在草纸上打了个勾,抬头道:“沉怡菡家平时只有她一个人住,我高三了和我弟作息不一致,我妈也没说什么。”秦望嗤笑了一声“沉怡菡和你弟一样,也高一。”陈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秦望不以为意,拿起来卷子看了几眼,又放下了。

 “今天高一军训正式结束,有汇报演出,你不去看看?”他有意无意地提起来“下午四点,演练完后能回家过个周末。啧,真羡慕!”

 “四点有课。”“是自习课。”意思是,能逃。陈收拾桌面,隔壁班的学委又送了一摞卷子过来,班里传出一片哀嚎,她朝门口看了一眼,和对方目光汇。

 那人多看了她两眼,目光里有探究。陈这才发现门口有不少人都在探头,不知道在找谁,她连看好几眼,都和那些人目光撞上了。陈没多想,扭头看向秦望“怎么逃?”

 秦望随即就笑了。拿着笔指向陈“老实代,是不是和家里吵架了?”陈皱眉“没有。”

 “砰!”他拿笔对着陈开了一“被审讯人员止撒谎。”“真没有。”陈皱眉,向后传递试卷,手都是油墨香。秦望咂舌,摸着下巴打量陈“你知道你现在像谁?”

 “嗯?”“像你弟。”秦望挑了挑眉,不再追问她的事情,只道:“下午四点,学生会内部开会,你跟着我一起溜出去就行。”

 “你不是退会了吗?”“嗯…下午是最后一次例会,说是什么送仪式,搞得像要毕业了似的。”秦望抬头看了一眼黑板上的挂钟,离上课还有五分钟。

 学校为了降低同时段内的人量,特地将新生的休息时间和用餐时间延迟了十五分钟,此时高一应该已经下训了。

 不出他所料,陈站起身,喊了个女生一起去厕所。开学后的两个星期,一直如此。人走后,前桌的女生回过头来“秦望,你觉不觉得,过了一个暑假,的性格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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