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脸青得很难看
　等待被正义惩治的一天，那是哪一天，反正不是今天。陈走上前，亲他，嘴里没有糖，没有任何借口。这不是一颗糖分你一半，这就是一个吻。陈叹樵没有任何反应，眼睛看着她。

　睫很长，陈把他的嘴角都要破了。睁开眼，还看见对方的睫低垂着忽闪，像蝴蝶翅膀一样“你喝酒了。晕掉了吗？”陈叹樵问她。没有胡说我没醉，你在我嘴里哪里尝得出酒的味道！

　陈皱鼻子。小乔小乔，她低声说，我好爱你。再之后呢，陈叹樵什么话都没说，陈漉漉的，抱起来把他的T恤一大片。两条腿抬起来，陈勾着脖子去他的下巴，下巴，喉结，陈叹樵干咽，皮肤上那条柔软的小舌也跟着喉结动了动。

　“我去给你倒杯蜂水，醒醒酒。”陈不乐意，陈叹樵抱不住她，再抱就要抱到不该抱的地方了。

　他把陈放回沙发上，从脚边捡起浴巾盖上。腹上贴了一张润柔软的脸。陈叹樵的手顿住，那张和他有百分之七十相似的脸庞抬起来，热气氤氲的眼眶红“陈叹樵，这是我最勇敢的一天了。”

　她最勇敢的一天，是给陈叹樵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吻，是威利是伦是让错误无法控制地冲下悬崖开始的第一脚油门。是想用最卑劣的方式靠近陈叹樵的心。

　收回思绪，陈盯着筷子尖，陈叹樵就坐在她旁边。胡玉桐走了。餐厅格外安静。陈小口小口吃着饭，她没什么食。

　陈叹樵也没什么话要同她讲，饭后刷了碗就回卧室了。木门一关，客厅里又只剩下一个人。陈揪下来一小块馒头进嘴里，偏头看向那个沙发。

　十年前的水汽又在上面氤氲，陈叹樵耸动的和她的息恍如昨。爱，爱爱爱，人人都爱“爱”可爱把陈叹樵毁掉了。把她毁掉了。她最勇敢的爱卑劣肮脏不值一提。陈拍了拍脸，这一次，即使没有得到陈叹樵，她也要努力做一个正直的人。

　＊＊＊陈吃了几口便没胃口了。放下筷子。她走到陈叹樵的门口，敲敲门“陈小乔，出来把碗刷了呗，姐姐头晕，动不了啦…哎呀，得去上躺着。”（小乔。

　她给陈叹樵起的外号，专门夸陈叹樵漂亮，但对方不乐意的，陈称之为不识抬举。）屋里没动静，也不知道人在做什么。陈把话带到了。推开自己的卧室门走进去。房间一切如旧。

　陈扒拉了一下书柜上的专辑和画册，还有各式各样的笔记本，大多数只用了一半，上面贴着非主大头贴。

　陈皱了一下眉，把过去视若珍宝的东西搬了下来，打包放在角落里，之后又从书包里挑了挑练习册和课本，摆在顺手的位置上，她人虽然晕了不在学校，卷子却一张没少地都跑回了家。

　想着就是秦望帮她整理的作业清单，有福未必共享，有作业必定同当。陈还在里面翻出来一张纸条，两行控诉学校恶行，三行羡她逃过期末考试，两个字“想你”聊表思念。

　说起来又开始发愁，陈这次是以离高中教育九年的身份回来的，这个时间让她义务教育回炉重造都足够了。

　更何况高考结束半年即废物…一个月后就是高三，她的知识储备几乎为零，一年后的高考陈都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看着卷子上熟悉又陌生的试题，陈一头栽在上，把系统叫了出来。

　“系统先生，你们这里有没有学习速成的服务啊？”系统“抱歉，为了保障考试公平，我们目前无法提供此类服务。”陈试图再挣扎一下“这些知识也都是我以前花大力气学的呀，就不能复原一下吗？

　反正都是我学的，也没有借助外力，就当是物归原主了…”系统“在下刚刚查询了一下，您并没有将相关记忆在系统内存档，在下实在是无能为力…”陈说“那我把课本看一遍。

　这样就有记忆了。你能不能把这些知识都复制粘贴进我的脑子里呀？”系统“…我可以向上级申请一下。”陈“好哦…谢谢你。”向上级申请反馈，这话一般都是用来搪人的。

　她没太把系统的话当真，翻了翻高中课本，两眼一黑又躺回了上。数学是陈最头疼的科目，公式琳琅目，她大概要从高一开始补课了。

　陈摇了摇头，虽说高三也是从高一的内容开始，但高三教学进度快，她又差的多，不做准备届时必然要落在后面。陈算了算假期的时间，把复习计划大概列了一下。门外传来碗筷碰撞的声音，她不自觉地笑了笑。

　整理完学习资料后已经到八点半了。陈犯困，躺上眯了一会儿，睁开眼，挂钟刚好指到十点零五分。陈眼，决定去洗个澡。浴室里的洗发水、沐浴都是公用物品。

　也不涉及卫生问题。至于其他贴身用的，胡玉桐觉得孩子们大了应该有隐私，就分别放了两个浴花、两个澡巾，让姐弟俩各用各的。陈盯着两个颜色不同的浴花，隔着门喊陈叹樵“陈小乔！你用的哪个浴花呀！”陈叹樵没理她。

　“臭小子…”陈嘀咕着。拎着浴花澡巾去敲门“陈叹樵，在不在呀？”“陈叹樵？”“陈叹樵？！”屋里静悄悄的。码头的背影、焦灼的尸体、安静的夜晚警灯长明…陈突然被一股巨大的恐惧裹挟，记忆不受控制地朝她涌来，破碎的、血腥的、模糊的…

　画面一闪而过，死亡、任务失败、死亡、死亡、死亡…“停、停下！”陈抱住脑袋，感觉自己被一些陌生的记忆撕成碎片，每一个碎片都看不清晰。

　“系统先生…”陈头疼裂，脑海中的白团子却没有出现。她再次呼喊：“系统先生！”没有回应。晕眩中陈推开卧室的门跌入进去，哐当一声，人跌在地上。

　“等…”撕裂的痛感突然消失。陈抬头，看见陈叹樵慌乱遮掩的手，一时间愣住了。小台灯在桌上两者，两本习题册，一本摊开了摆在远处，一本放在面前没摊开。还有一张白色的东西，被陈叹樵迅速地收了起来扔进了抽屉里，她没看清。

　阳台上的窗户开着。窸窣的虫鸣如同海拍涌上来。夏风微动，叶影婆娑。陈叹樵手肘撑着书桌，带散开，子松松垮垮挂在骨上，他拿手虚掩着下半脸，骨节分明，上面还带着一些轻不可见的体，在灯光下闪着亮光。陈叹樵瞪她，眼底发红，呼吸了阵脚。

　“谁让你进来的？”他心烦意，了张纸攥在手里。掌心黏糊糊的，纸很快被成一团扔在脚边。

　陈到底是久经风月场的人，一眼便看出来他刚刚做了什么。男孩子年轻气盛可以理解，陈摸了一下鼻尖，把尴尬轻轻带过，问他：“这些哪个是你的？我不记得了。”

　陈叹樵滚了下喉结，平复了呼吸，道：“棕色的澡巾…还有那个蓝色的浴花，是我的。”说罢。

　他拿起旁边的签字笔，了一张纸随便写了个公式，写了两下又划掉了。扭头看着陈，脸青得很难看“你怎么还不出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