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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那染上味
 陆初煦叹了口气,有时他还真不知道怎么面对这浑身带刺的小孩呢!“小孩,放尊重点,我也算是你长辈了,就算你不叫我一声小爸,也不能连名带姓的叫我。”

 他小心翼翼的替他上着新伤口的药,连带着旧伤未癒的地方也替他擦了一层薄薄的药膏。楚谦晨偷偷觑了一眼在他背后帮他专心上药的陆初煦,看着他长长的睫随着上药的地方转移,一搧一搧的。

 他喉结上下滚动了下,才慢慢启口说:“…回家的时候,看到学校一个学弟被堵在小巷子里被勒索,我看不惯,就跟对方打起来了…”陆初煦知道,这是楚谦晨别扭的在跟他解释,低着头只专心帮他上药,随口问:“结果对方带刀了?”

 “不是刀,是路边木板,那划伤是被木板子断裂处割到的。”陆初煦替他上绷带,抬眼的时候用略带‘麻烦大哥抬个手’的眼神看着他。

 楚谦晨乖乖抬起了双臂,好方便让陆初煦的绷带绕过来,正当陆初煦在楚谦晨肩膀上打结时,楚谦晨恰好转头过来,两人的双仅隔了三公分。

 陆初煦没往别处想,只淡定的打好了结,坐回了小椅子上收拾着医药箱。“晚上洗完澡后,我会去你房间再帮你换一次药,淋浴时尽量避开那划伤处,对了。晚上我熬了锅卤东坡,正好配着饭吃。多吃点,伤口好更快。”

 楚谦晨嗯了一声,陆初煦便没再说话了。楚谦晨也不知为何心里烦躁,看着他起身将医药箱放回柜子里,忍不住在心里啧了一声。不得不承认。

 在陆初煦住进来后,这个家,是多了一些人间烟火味了。陆初煦翻炒着锅子里的菜,思绪却飘到了半年前。

 楚中璨是他公司的执行长,他原本只是公司里的一个小小菜鸟,有次他很晚下班,坐电梯下去楼下停车场要牵机车时,正好碰上了几个不知道怎么混进来的抢劫犯,正把楚中璨反手在车上要抢劫他。

 他先报了警,又把动静故意闹大,嘴里喊了句:保安,这里这里!有人抢劫!他故意站在他们不远处,喊得彷佛车子旁边就站着公司保安一样那几个抢劫犯,当机立断,抓着楚中璨公事包里的皮夹,一些现金与手机就跑了。临走之前,有一位持刀抢匪。

 为了报复,刺楚中璨一刀,被陆初煦推了一把,那刀偏了一寸,划伤了陆初煦的肩膀,那衬衫立马就晕开了一摊血。

 “陆初煦!没事吧?”“没、没事,执行长,你还好吗?”楚中璨钻进车里了一叠厚厚的卫生纸替他着伤口,怀歉意的说:“这句话该是我问你才对。”

 后来那几个抢匪,跑出没几个路口,就被警察逮了回来,幸好皮夹证件东西都找了回来,当时他们已在医院急诊室,他在旁边看着护士替陆初煦上着药。

 那衬衫被护士用剪刀剪破,陆初煦不好意思的背对着楚中璨,才让楚中璨看见了他身上大小伤口疤痕。

 “你…你背上的那些伤?”陆初煦忘了他身上一堆伤痕,惊讶的转了过来,想用墙壁挡住背部不想被外人看到,却忘了肩膀的刀伤,忍不住嘶了一长声。

 “别动。”楚中璨有些担心的让他坐好,好好给护士上药。陆初煦反倒不好意思,不自在了起来,伤口上好后,他换上楚中璨在附近买的大一号t恤,捧着一杯温开水,坐在椅子上等楚中璨批价领药。

 “初煦,你背上的那些伤…是怎么回事?”陆初煦没料到楚中璨回来后就这么直白,一时之间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楚中璨皱着眉头,放软了语气说:“你如果不方便说,我不会你。

 可是我刚看你有些伤口,瘀青还那么深,必定是最近才有的,你如果遇到困难,跟我说,你现在可是我救命恩人呢。”陆初煦赶紧连忙摆手,他可承担不起啊!

 “不不不,执行长,你别这么说!我只是举手之劳,这些伤…是我爸打的…”他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自家父亲爱赌又有躁郁症,赌输了就打他出气。

 也不是这一两天的事了,他简单扼要的轻轻带过,没想到楚中璨记得这份救命之恩,把这件事放心上了。几个月后。

 他替他父亲还清所有赌债,数目不高,但条件是他要娶他儿子,那些权当聘金了。陆爸当时傻了。男的娶男的?陆初煦也傻了。

 要不是楚中璨事先套好话,他都怀疑他们之间是有什么感情基础吗?楚中璨也不管陆爸答不答应,只说只要他别来打扰陆初煦婚后生活就好,然后牵着他的手,开始了他们的‘同居生活’。

 他将菜舀上盘子,对这几个月的同居生活,忍不住摇了摇头。楚中璨知道他忽略了儿子,也知道楚谦晨很叛逆。

 请保母怕保母待孩子,寄放别人家又怕不好意思,所以他便拜托陆初煦,帮忙照看一下楚谦晨,反正再两年他就大学毕业了。陆初煦叹了口气,原来那不是聘金,是保母费啊。

 但这几个月相处下来,陆初煦发现,楚谦晨冷淡归冷淡,其实只是对外人别扭,不知道如何相处,不过他指的是同学,可不是他这新来小爸。

 楚谦晨对他,可是除了冷淡,不然就是简句子捡着说呢,他觉得,楚谦晨对他有敌意,对他冷漠是正常的,谁会喜欢一个忽然从天而降的陌生人住在家里,而且相处时间,比他那‘新婚老公’还多。

 “吃吃看,看够不够烂?”陆初煦微笑夹了一块给他,楚谦晨看着那块皱了眉头,默默扒了口饭,配着吃掉了。

 这天,楚谦晨不知道在学校做了什么事,被训导主任,一状告到了楚中璨那里去,那时楚中璨,回家了半个月,中午刚从台湾又飞去国外,一下飞机开了机,正好接到主任电话,坐飞机的疲累感,父子间的紧张关系,让他烦躁的一挂断电话,就打去给了楚谦晨。

 当时楚谦晨正跟朋友在撞球馆撞球,楚中璨一听背景吵杂,都晚上十点多了!还在外头鬼混!不一股子火全上来了。劈哩啪啦说了好长一段重话,无非是什么:楚谦晨!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不上进的儿子!你都几岁了!

 还能让学校告状告到我这儿来!是不是嫌我不够忙?整天跟你那些酒朋友鬼混!还能不能有点出息了!

 那时的楚谦晨喝了些酒,无故被劈头骂了一顿,朋友面前被洗了脸,火气也被惹了起来,在撞球桌旁,跟他父亲电话里就吵了起来。

 到后来,楚谦晨是提着一袋啤酒,咣啷咣啷一路不稳回到家的,那时楚中璨与陆初煦通话已经结束完了一个小时多,他在楼下等到打瞌睡,以为楚谦晨今晚不会回来了。才正上楼去厕所完准备睡觉,便听到了楼下酒瓶重重被放在桌上的声音。

 “小晨?”陆初煦担忧的扶着楼梯扶手下来了。一靠近楚谦晨,身上是的酒味和烟味,那染上的味道,令他忍不住皱了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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