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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心中悲痛
 所幸后座的楚谦晨遭到撞击昏在车内时,车子没起火燃烧,而身上瘀青和体内骨头疼痛,也不过是需要些日子就能养好的伤罢了,可是他的父母,却在同一天,一起离开了他…所以陆初煦再次看到小谦晨的时候,是在楚氏夫的告别式上。

 ***许是因为车祸,楚谦晨身上出来的手臂、脚踝了绷带、皮肤也好多处都贴了纱布。

 他神情哀戚落寞的站在了告别式的前方,两眼无神。每个人见了他,都是一脸的同情。陆初煦本想着告别式结束,也要上前关心他几句的,可是亲戚朋友们都还没走远呢,也不知道是楚家的什么亲戚。

 在现场就争吵了起来…吵的还是楚谦晨的归属权,若不是陆初煦在现场,他还真不知道当初在医院见到那些什么叔叔阿姨伯伯婶婶的,一个个当时脸上多么关心楚谦晨,一口一口小晨小晨声好气的叫个不停。

 现在的他们就有多虚伪…从车祸发生到现在已经九天了。楚谦晨身上的那些绷带却有些泛黄的感觉,脸颊的擦伤处好像有些红肿,感觉好像发炎了!

 而且现在都已经秋天,就是天气中午再怎么有炎夏感,怎么让一个孩子穿着薄短袖,身边也没个外套什么的预备着?!再说了,这一个个抢着要孩子回去他们那边住,却一口一个:“我们家只能照顾到他十八岁啊!”“小晨你知道爸妈的印章放哪吗?”“唉呦!你听听你表舅他们讲什么话!小晨你别去他们家!伯母这里房间都给你准备好了。不用跟你那些兄弟们挤一间房间!”“小晨答应要过来我们家了!在中璨他们面前抢人不怕他们丢脸吗!”

 “笑死人了!猫哭耗子假好心!谁不知道你们还不是为了保…”“喂!”身旁的男人猛然用肘子轻撞了她一下。

 那位伯母捂着嘴巴看了始终沉默着的小晨一眼,又继续跟面前这群人斗起嘴巴来了。“要我说,小晨还是该来我们这边!好歹也姓楚啊!哪能去你们那里!而且你们离小晨学校还跨了好几个县市呢!”

 “说够了没有?”听见熟悉的声音,原本一直低着头的楚谦晨才茫然无措的抬起头来,只见陆初煦嘴里叼着一菸,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就站在那边看着这里的闹剧,他小了一口香菸,因为骑车而出的手背上有一片所晒出的肤差,那食指与中指夹着香菸离了嘴巴。

 然后仰天吐出了菸气。众人因他这句话入的突兀而有了短暂的宁静,没几秒就见陆初煦手里叼着菸缓慢踱步走了过来,然后陆初煦在楚谦晨的面前蹲了下来。楚谦晨看见了陆初煦的探究。

 陆初煦看见了楚谦晨的无助。“楚谦晨,想好了吗?你选谁?”楚谦晨犹豫的那句我…还含在嘴里,身边的堂伯父、堂伯母,表舅、表舅妈又开始吵起来了!

 “自然是来我们家!”“你们别怂恿孩子!这几天他在我们这里,我们可说是无微不至…”

 听到这句话,陆初煦动怒的站了起来就朝着他们吼:“无微不至这句话你们也说的出口!你看看他脸上的伤!化脓了。脸颊肿成这样你们没看见?!还有他的绷带!你们带他去医院看过吗?还是自己在家换过了?!”

 “这…这…我们不是想着伤口不能碰水吗…”堂伯父一家心虚的把眼睛撇开陆初煦的怒视,身边的表舅他们便上赶着对楚谦晨殷勤哄道:

 “唉呀,小晨哪,你看你伯父伯母多粗心啊…走走走走,表舅我们马上带你去医院换药…”

 “诶诶,想干什么?”陆初煦背对着楚谦晨在他面前一跨,把他护在了自己的背后,不让那些什么表舅他们的碰到楚谦晨,手上的香菸也往前挪了一点,就怕不小心无意间烫到楚谦晨。

 “什么干什么?孩子伤口都化脓了。不带去医院难道等蜂窝组织炎吗?!”

 面对比他大了二十几岁甚至三十几岁的长辈们,陆初煦依旧不让步的横跨在他们与楚谦晨中间,他深了一口香菸,然后故意叛逆般的不急不缓朝旁边吐菸出来“在去医院之前,把外套了。”

 “哇靠!你哪来的神经病啊?去医院还要外套?!”陆初煦用夹着香菸的那只手,一个个的朝他们在空中一一点过。

 “你们看看自己。再看看这个孩子,前天气象说会降温转凉,谁给了楚谦晨一件保暖的外套?哪怕只是一件背心薄长袖也好,你们个个都要楚谦晨跟你们走,可谁关心楚谦晨有没有吃有没有穿暖?”

 许是大家为了楚氏夫的保险金还未撕破脸,也或许是陆初煦的一番话,竟指责的他们暂时说不出话来。

 陆初煦再度蹲了下来,眼神柔和的与他视线平齐叫着他的名字。“楚谦晨…”楚谦晨双手握紧了拳头,天知道他忍得多辛苦,才能不让眼泪掉下来!

 “楚谦晨,你想好了吗?你要跟谁走?”楚谦晨忍着鼻头的酸涩,狠狠咽下了哽咽的口水,哑着声音问他:“…没有别的选项了吗?”陆初煦眨了眨眼,用没叼着那菸的手,俏皮的笑着指着自己说:“有,我收养你?”一听楚谦晨说话了。

 众亲戚又忍不住群群靠上去,好似忏悔着自己一定对楚谦晨像亲生儿子的一样好!什么外人哪有家里亲!什么你来这里,我们一辈子养你!这些鬼话都说了出来!

 他们猛然的扑上来,吓得陆初煦张开双手像母护小似的将他护在了自己的背后,嘴里叨叨念着:“哎哎哎,烦死了烦死了!你们让他想一下好不好!小孩子也有选择权的!”

 “我想好了。”楚谦晨从他背后走了出来,将陆初煦手上那快燃尽的香菸了出来,扔在地上踩熄,然后把自己小了陆初煦一圈的手,在大家面前牵上了那里,代替了那人原本香菸的位子。

 “…陆初煦,我跟你走。”“什…小晨!你开玩笑吧?他谁啊他!”“对呀小晨!你别跟我们呕气,这、这,靠!你到底谁啊你!莫名其妙!”面对众人的气急败坏、心烦意,陆初煦谁也不理,只看着现在也不过才到他口前的楚谦晨说:“你确定吗?”

 “对,确定,小叔叔,我跟你走。”不知道为什么,陆初煦心上有说不出的开心,他回握了楚谦晨的小手,笑得犹如天上的太阳那般,有那么一刹那,楚谦晨看的有些晕眩。

 “那走吧。”“好。”不再理会后头那些亲戚长辈的阻拦,楚谦晨意志坚定的拒绝了跟他们其中一个人走。

 他们骂陆初煦是因为楚氏夫的身故保险金才要假意收留楚谦晨。陆初煦表示,时光咖啡厅现在的店长是他,收入虽然不算高,但养一个孩子没问题,他们又骂陆初煦,年纪轻轻哪懂得养孩子?!问陆初煦到底成年了没有?!

 陆初煦掏出身份证,证明自己已十八岁,正是青春洋溢,求好上进的好青年!年龄差距不大,既能当父子也能当好兄弟,出得了厅堂入得了厨房。实在是万中选一,无法挑剔,完美至极。众人气得牙的,说什么也不能让陆初煦他们走了。

 尤其是楚谦晨,他一定得选一家就对了!陆初煦瘪嘴,嘴里小声喃喃低估:又不是皇上宠妃,还得选哪一宫睡觉呢…楚谦晨无奈在心中叹了口气,父母遽然而逝的这几天,他心中虽然悲痛,但面而来的现实也迫使他成长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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