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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说对是很不満
 “杏杏?你不是在宿舍休息吗?”叶碧把手放在她额头上“你这孩子,还有点烧。来,咱们上楼。”

 牛杏杏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张迭起来的语文卷子。今晚同学们都在考试,她生病在宿舍休息,叶老师把卷子给她,让她看看题目就行,但她闲不住,在宿舍把卷子写完了。

 怕大家说她拼命搏班主任心,不敢去教室卷,就直接来公寓等她了。小姑娘特意说:“叶老师,保安叔叔知道我一刻钟前就出来了。我是在考试时间内做完题的,和同学们一样。”

 学霸就是学霸,叶碧还能说什么,把她一顿夸,又一顿心疼。孟峄端着切好的水果从厨房出来的时候,叶碧正坐在沙发上,手指轻点着小姑娘额头:“你要考个好大学呀,以后帮助更多和你一样的孩子。长大了想做什么?”

 “医生,救人。”暖的灯光披在一大一小身上,历久弥新的一幅画。孟峄放下果盘,目光柔和,神思飘远了。*席桐走到楼下,一楼的王老师在防盗窗里冲她挥手:“桐桐回来啦,你们家来客人了。”

 她走到二楼,准备搬家的李老师正在把一辆学步车扔出门外,见她就笑:“哎哟,我孙子这车说不定可以留着。扔早了。”席桐莫名其妙,走到三楼,赵老师家养的大黄正在呼哧呼哧吃晚饭,她瞄了眼,加餐了。

 一看就是学校对面那家酱牛,等她走到四楼,叫她妈开门,她妈开了门就转身回去,留她一个人在门口风中凌乱。

 这个母慈子孝、三代同堂的画面是怎么回事?席桐瞪大眼睛,看见她要躲的人就坐在她家沙发上,把牛和剥好的鸡蛋夹到孩子碗里,要多亲切有多亲切。

 不是,孟峄怎么找来了?他怎么猜到她要来这里?为什么连学生看起来都和他这么亲?还有,一楼的王老师、二楼的李老师、还有三楼赵老师家的狗是不是都被他这副虚伪的面貌给欺骗了?好可怕…席桐打了个寒颤。

 他一定是找不到她,来拎人了,她勉强往好处想,看这样子,他还在她妈面前维持着假男朋友的形象,没把炮友的真实情况说出来,嗯,那就是给她面子,有商量余地。孟峄看着席桐换拖鞋换了半天,问道:“晚上吃什么了?我买了些卤菜。”

 席桐头发丝都竖起来了,他在暗示她,她没给他做饭!他生气了…孟峄看她面惊恐,觉得可能是自己语气太公式化,想调节一下气氛:“你过来吃,坐这儿。我去把蛋壳放花盆里。”

 席桐脸色就变了,他还在暗示她没给一屋子植物浇水!孟峄见她表情越来越不对,不知道哪里出问题了。也许是这句给她家客厅茉莉花施肥的话太家常了?他轻咳一声,放柔语气:“过来歇歇吧,今天工作辛苦了。我看你不在家,就知道你过来了。

 阳台上晒好的衣服我收起来了。可可也喂过了。你想在这睡就在这睡,我来看看你。”天啊…这已经不是暗示,是明示说她没有喂狗了!席桐牙齿打颤,怀着壮士断腕的决绝心情走到沙发边,腿一软跌下来,被孟峄捞个正着。

 “孟峄,我错了。你不要生气…”她看起来要哭了。牛杏杏很有眼色,赶忙咽下鸡蛋和酱牛,乖巧地给她腾出空间去厨房,说不打扰老师了要回宿舍。

 叶碧叮嘱了几句,送她出家门,不明所以地啧啧道:“情侣吵架是常有的事,这不就好了嘛。小孟,我家桐桐被我惯得有点任,但她是个讲道理的人,你们说会儿话,把误会解开。”席桐张大嘴:“…妈?”

 这一刻的叶碧不是她妈,是孟峄他妈,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席桐一眼,洗碗去了。孟峄看起来很诚恳地说:“桐桐,我和梁玥没什么,网上的照片P过。”席桐忍不住了。口道:“你身上都是香水味!还说没挽着她!”

 叶碧在厨房里听到了,原来是这么件小事,她为孟峄打抱不平:“不就挽一下吗,亏你还留过学,那是礼节啊。”席桐气死了。

 她妈胳膊肘往外拐,摇着孟峄肩膀:“你就是让她抱了让她抱了让她抱了!你抱完她还来跟我吃饭,还要来抱我!”她说完就感觉不对头,话题怎么转移到这上面了?她分明是气孟峄对她挥之即来招之即去啊!怎么还扯上梁玥了?这不符合她炮友的道德规范啊,她眼睛滴溜溜转,有点心虚的样子,低嗓音:“合约里写了甲方应保持身体干净。”孟峄被她醋得心花怒放,学她低嗓音:“那是上的时候。”

 席桐把他推开,发火:“讨厌!”***叶碧洗完碗,看到的就是这个打情骂俏的场景,无奈地叉站了一会儿,去卧室从柜子里抱出一新被子,然后打着哈欠出来。

 很困的样子:“桐桐,妈妈明天要盯早读课,洗洗睡了啊…你们俩该聊天聊天,该干啥干啥。

 小孟,你今晚要是没事就也在这休息吧,我刚拿了空调被,让桐桐给你安排。”席桐:“…”亲妈。安排什么?睡她还是睡沙发?席桐硬梆梆地说:“你睡沙发,你肯定睡沙发,我们家沙发摊开一米九,够长。”孟峄笑了:“好啊。”

 然后席桐就想起来,他并没说要在这儿留宿,她,是个傻。孟峄,是个钓鱼王。两人大眼瞪小眼,席桐眼睛没他大,脸皮也没他厚,最终把被子抱到沙发上,她一直没说话,等她妈洗完澡回房,再不出来,才捂着额头叹了长长一口气:“孟峄,你到底想干嘛?

 我承认你叫我做的事都是协议上写的,我不想做就回家了。这是我不对。你不,就打电话给我啊…为什么来找我妈?还让那么多人看见你?”孟峄的笑容渐渐消失,眼里的光也冷下来。

 “你不知道为什么?”席桐依言想了一会儿,说:“你是为了威胁我,让他们都认为你是我男朋友,所以你就能轻松把我带回去。

 你其实不用这样,我们既然是炮友,我会承担自己那部分义务,下次一定不会不履行条款了…就算因为别的事很生气。”

 孟峄的神情更冷,他觉得自己陷入了死循环,对她好,是吃喝足的炮友,对她差,是求不的炮友,这两个字就像嚼没了味儿的口香糖一样粘着他。可他不能甩,他想要她,身和心总得先拿一样。

 他真啊。席桐也觉得自己陷入了死循环,她偶尔觉得孟峄好,哪里都好,大部分时候觉得孟峄真狗,哪里都狗,可到头来她总是会对他投降,对他的掠夺和亲吻毫无招架之力,她是不是啊。两个觉得自己到泥里去的人恶狠狠盯着对方。

 最后是孟峄打破沉默,往后靠了靠“你说的对。我是很不,你不在你该在的地方。这次是警告,下一次我不会手软,也许把我们的真实关系告诉他们,你就会长个记。”

 “你!”席桐倒一口凉气,努力抑制住声线抖动:“不会有下次。”她像是在自言自语,说服自己:“三个月很快就过了。我很快就跟你没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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