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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叫比说好听
 他拔出来的时候,里面水太多,反而堵住口出不来,他两指头轻轻扯开,白汩汩出,皮椅被浸得更软。

 孟峄纸巾给她擦,不想她高几次过后的身体碰都碰不得,颤抖着缩在自己怀里,他看她被欺负成这样,心软了半截,调平座椅把她抱到宽敞的后座躺着。

 “晚上想吃什么?”席桐什么都不想吃。她只想睡觉,况且她裙子被撕坏了,难道光身子去饭店吗。眼看她要睡着。孟峄把闻澄拿的两个爱马仕纸袋推到她跟前“你看看,喜不喜欢。”

 席桐翻了个身,面朝椅背,不想见到他道貌岸然的脸。孟峄说:“我和闻澄谈工作上的事,顺便让她帮忙买了两套裙子,我对服装没有研究。”

 他又补了句:“赔你的,有一件跟你原来的款式很像,可以穿它去吃饭。”他抚上她的肩,她的身子僵硬。

 孟峄继续说:“她对薛岭有意思,跟我来商场,是想让他生气。”半晌,泣声在密闭的车内弥漫开,席桐咬着撕破的裙子,哭得稀里哗啦。孟峄不知道她身体里怎么有那么多水份,老是哭。

 他都怕她水,把她脑袋托起来,打开保温杯递到她嘴边。席桐咕嘟咕嘟喝了半杯,听到他在耳边说:“我订了芙蓉堂,你是喜欢这家的腌笃鲜和清明螺吧?这两个菜我点过了。你跟我说其他想吃的。”

 她眸子里的星光闪啊闪,软软地说:“我想吃,樱桃、风干、小炒、脆皮五花…”孟峄给餐厅打电话,一样来一份。席桐把新裙子拿出来看,确实跟她当抹布的那条很像,办公室休闲款,另一件是正装,穿出去采访用。

 她深深呼出一口气,又疑惑,他为什么突然对她这么好?果然,孟峄好像看出了她的疑问,微微一笑,橘黄的灯光把他眉眼熏得柔和,薄一张,吐出一句话:“席桐,我不想再当你的炮友了。”席桐在那一刹失去了声音。

 孟峄看着她眼里的星星黯淡下去,席桐没问他为什么,分手炮之后给点甜头,正常操作。难怪做得这么猛,要实现利用价值最大化呗,她口被无形的针一刺,起初还能忍,过了几秒,就疼得要裂开,一股酸涩难当的不甘涌上心头,她突然控制不住,冲他吼出来:“不行!

 已经签了协议,说好三个月,就是三个月,差一个月一天一小时一秒钟都不算!没到合同结束,你就都是我炮友,一直是我炮友!”孟峄:“…”,他夺过保温杯,把剩下的水喝完,颓然仰靠在座椅上。

 孟峄打开车窗透气,换了休闲,下车烟冷静。五分钟的工夫,席桐就睡得不省人事,他回头望望她红扑扑的脸,算了。炮友就炮友吧。能极佳的越野车跑在晚高峰堵车的市中心,如同养在动物园笼子里的猎豹,有种不得志的憋屈。孟峄等了几个红灯,时不时看她一眼。

 就觉得安稳,不急。八点一刻到店,老板兼主厨跟他上来“就您一位?”“女朋友在车上睡着了。”他大言不惭。老板瞪大眼:“孟先生,您这速度够快啊…来中国三个月,就找到女朋友了。哪个姑娘有本事把您给收了?”

 孟峄说:“就常来你们家的一个顾客,每次都打包糕点走的那个。”老板:“哦…我记得,您观察真细致,那姑娘就是本市的,来我们家吃好多年了。有时候带她妈妈,母女长得像。”孟峄想了想“她和她爸爸长得更像。”

 “都把您带回家了呀!等下一步进展,我给您送个喜点礼盒。”孟峄点头,假谦虚:“也就见了她家长一面。再说吧,还早着。”

 他拎着一堆打包餐盒回到车里,打开手剥河虾仁,舀一勺,蘸点镇江醋,放在她鼻子底下。席桐在睡梦中闻到香味,喃喃呓语,有人轻扯她睫

 她不情不愿地睁开,莹白如玉的虾仁近在嘴边,她眯着朦胧睡眼张开嘴,孟峄先喂她喝一口龙井茶,再把虾仁送进去“手拿着。自己吃。”

 “…嗯。”她鼻音软绵绵的,孟峄怕她噎到,把她扶起来靠在座位上,手上动作有惯性,一勺接一勺地喂,她就一勺接一勺地吃,吃完了眼巴巴望着他,孟峄沉下脸,重复:“自己吃。”席桐眼睛,醒了。

 看到是这尊大佛在伺候她,赶紧拿过勺子:“谢谢啊…我自己来,我自己来。”孟峄给她说哪个盒子里装什么菜,她这小破脑袋记不住,就记得樱桃五花小炒某某在哪里。

 他觉得樱桃太腻五花太肥小炒太辣,都不是睡前应该吃的,一意孤行给她下去半盒荷塘小炒,两只鸽腿,又担心补身子的银耳桃胶会凉,给她吹吹烫,叫她喝干净。席桐还没吃

 他又找出绿豆糕,尝了一口,清甜不腻,把剩下的放她嘴巴里。席桐就着他的手啃鸽子腿喝汤吃甜品,手上的勺子全无用武之地,最后打了几个嗝儿,心满意足,见他摘下一次手套,把饭盒收进大袋子,才想起来:“你还没吃啊!”孟峄生活习惯好,一般过了七点就不吃正餐了。饿就点健康的沙拉果蔬汁,席桐曾经笑他比明星还注意身材管理。

 “在餐厅吃过了。”问老板要的沙拉赠品。席桐觉得不行,这一袋子都给她吃了,他付的钱,自己却一点都没动,太过意不去了。

 “你想吃什么?”她在袋子里翻找,企图找到他能吃的,可找了一圈,实在没发现符合清淡少油少糖高蛋白标准的食物。

 她有些丧气,孟峄忽然说:“螺蛳吧。”席桐扒拉出来韭菜辣椒烧螺蛳,这家店是带壳烧的,得用牙签挑螺,属于食客的乐趣之一,但在车上吃这个,就很麻烦了。

 孟峄甚少在吃食上提要求,往常都是她做什么他就吃什么,从不挑食,所以眼下他想吃螺,她就一鼓作气捋起袖子,开灯用牙签细细挑起来。

 孟峄抱臂靠在她身边,静静看她挑,这一挑就是半小时,席桐终于扔剔完了壳,剥出一小堆螺,学他舀了一勺,递到他边。

 孟峄闻着这味儿就觉得辣,可他还是毫不犹豫地一口包了。咽下去,嗓子要着火,拿起龙井茶灌。席桐叫了他一声:“孟峄。”他放下饮料杯,声音有点软“嗯?”她的小脸带着一种怪异的神情,惶恐,又期盼,紧张地等他的答案:“不要提前结束好不好?”

 就差一点了。孟峄想,就差一点点了。再多说一句吧。席桐又说:“三个月就三个月嘛,你技术那么好,不要那么小气嘛。”

 这是她能想出来的、对他最大的恭维了。男人不都喜欢女人这么夸奖吗?孟峄:“…”一朝回到解放前。席桐看他不说话,讨好地夹了一筷子韭菜,喂他:“这个不辣,你可以吃一点,”好半天,孟峄才张嘴。

 “多吃一点,这个壮。”孟峄僵住了,她这张嘴就不适合说话,叫的比说的好听,上比下好听。孟峄狠狠嚼着韭菜。要不回去再干一次?***席桐夜颠倒地休养了两天,周一下午换上新裙子去东岳采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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