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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今天瞧见时逾
 但两次都尴尬,我就觉得不是什么好征兆,但我还是客客气气的,毕竟人家上次又给纸巾又送糖果的,确实是好心我迅速系好鞋带,站起来:“谢谢上次的糖和纸巾。”

 “不客气。”他也回得很利索。我想着一来一回礼貌一句,应该就能各走一边。但他显然不是这个套路,还是那么爱笑,也依旧多管闲事,笑得面若桃花:“我有点好奇,什么样的美能误事?”他的声音清冽又干净,混着暖暖的笑意,夹着慵懒的逗,泠泠而来,真能蛊人。

 我尴笑了两声,不敢看他,再结合施薇的描述,忽然有了判断,面前站着的人应该就是时逾。余光却捕捉到他的精神看上去比上次好多了。头发也剪短了些,显得五官棱角更立体,眼里莹亮的星子打破了那股易碎感,我想他的病大概是好了。

 这一打量还真停不下来,我忽然觉得他身上的高三校服也顺眼,以往我们总吐槽高三的灰白校服又土又暗,今天一看,这也得分人。

 在发现自己脑中无端萌生了好几句夸他的话,我觉得自己不再适合待在这里,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再说他也不是我喜欢的型,全都是美误事,于是立马找了个台阶:“我说的是鞋,好看的鞋比较容易脏。”

 想来我的找补很僵硬,但时逾还是接受了。没再为难我,只是面:“虽然我算不上美,但我猜你的鞋会报废大概率是刚才被挤的时候脏的,所以多少跟我有关,看来我得想想怎么处理。”

 “没有没有,”我立马摆手,客气起来“跟学长没关系,我自己能处理好,多大点事。”“学长?”他冷不丁重复了一遍,靠着水台笑弯了,浓密的睫羽打下来,在卧蚕处扫出一片阴影,垂眸的侧颜说不出的好看。

 我的视线恰好能瞥见水台边沿的水珠顺着他细长的腕骨滑落,那画面很气,也很,虽然他包裹得严严实实,但我突然很希望自己有一台相机能捕捉下这个画面,记录下他隐秘的张力,这一晃神,我的脑中拉响了警报。

 立刻把自己拽回来,又重复了一遍,他不是我喜欢的型,而且他还是施薇暗恋的男神。我没觉得自己喊学长有什么问题。

 但每次跟他对话的结果都是让我觉得自己像个涉世未深的傻白甜少女。我不习惯处在被动,这会让我觉得自己没有安全感,于是我准备跑路,他大概也看出来了。没有继续刚才话题,只是问我:“快上课了。

 最后一个问题,你选了什么自选课?”问这话的时候他显得很认真,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怦怦的,口而出:“政治。”他显然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反应过来我没说实话:“你又跟男朋友和好了?”一句话把我闷了回去,这人太滑溜了。

 我们根本都不认识,他却这么堂而皇之的开启了相对隐私的话题,于是我在心里立马把他归为轻浮的那一类,但我又觉得,他说不准和我是一类人,他很擅长揣测人心,我不觉得他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

 只是出于遇到同类的不适感,这会让我更害怕自己苦心维持的面具被揭穿,平衡被打破。“对,和好了。”我很笃定地回他,他眼底暗了几度,不笑了。很严肃:“让你哭的男人不值得。”

 我嘴角,那句“跟你无关”终究没说出口,始终觉得太矫情,正好上课铃响解救了我,我忙抬脚往教室走,侧身经过他身边,又恰好空出一臂的距离,我认为很安全,而他还是开口了:“有没有男朋友都无所谓,你的鞋我负责。”

 “谢谢,不用了。”我头也不回。“行,那到时候我来你班上找你。”他突然开始耍无赖。我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什么温暖少年,幽默学长,我看都是人前一套背后一套吧。我刚要回怼,就听到施薇的声音:“晚晚,你怎么在这里…”

 “时学长…”下一秒,我看到施薇的瞳孔地震和她紧握的双拳。***施薇出现得极富戏剧,看得出她对时逾非常上心,因为在看但我和时逾同框画面的那一刻,她脸上走马灯似的换着颜色,眼神像是要吃了我,但我和时逾确实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回教室后我大大方方解释。

 为了不让她多心,省略了之前和时逾在楼梯口遇到的那一段,只说是刚才洗手的时候水花一下子开得太大洒到了他,道歉而已。这种情况在水台经常发生,施薇虽然有些疑神疑鬼,很快就转多云了。

 但我依然察觉到了她细微的变化,比如笑得十分僵硬,又比如她还在临上课前补充了一句:“你不是时逾喜欢的型。

 他喜欢活泼可爱努力上进的,他上一个女朋友就是这一型的。”我心想施薇大概想借着这句话烘托出自己不够漂亮却努力,活泼又人气高,依旧能划分在这个范畴。这种形式的怪气我只当做视而不见,没兴趣搭腔,我虽然追求平衡,但也不是软柿子。

 时逾喜欢什么型,我一点也不关心,施薇的暗恋会不会开花结果,我也不关心,只不过我的底线在那儿。

 她没资格在抬高自己的时候刻意贬低我。所以那一节课到结束,我俩都没再说一句话。下课铃一响,她抱着书气鼓鼓跑出去,没有像往常一样和我热情道别,我也就装作什么都没发生。我不惹事,也不怕事。

 虽然时逾是个变量,不可控,也危险,但本质上并不能改变我的处事方式。我也不会因为和他碰巧遇到过两次,有过几句不痛不的交谈,就觉得有什么志得意或者沾沾自喜。

 只不过我想要的平衡终究会被一点点打破,也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就在我和施薇几乎已经忘了这段冷战的时候,时逾却在某个周五下午的自选课开始前堂而皇之地走进了我们班的教室,还坐在了我的后座,他很自若,静静坐在我身后,没有搭话,也没任何迹象表明我们可能认识。

 可我却依然觉得如芒在背,他是个不定时炸弹,看着威力不大,但后坐力极强。自选课的同学陆陆续续来到班上,自然都瞧见了他,于是嘀嘀咕咕的头接耳就没停过。施薇进来的时候,脚步就顿在门口。

 直到后边的女生问她才把魂捡回来,强装镇定地坐到我身边。我想着大概又是要来一场醋意盎然,果不其然,她扔下书,冷下脸,又不搭理我了。我觉得可笑,但不放在心上。

 事实上,时逾坐在我后面,又能说明什么?我根本懒得解释,要怪也只能怪她自己越陷越深,头脑不清晰,被几近虚无的占有把持住了理智。

 上课铃响过两遍后,历史老师端着保温杯进来,看到时逾,笑开了:“哟,时逾,我没看错吧,你怎么到我的班上来了?这是要弃理从文呢还是走错教室了?”老头子平时就幽默。

 但苦于班上女孩脸皮薄,平时没人跟他搭腔,仅剩的两位男生还都是腼腆向的,今天瞧见时逾,又恰好是他带过的学生,话都多了。时逾大大方方站起来:“厉老师好,您不是去年跟我说我学历史很有天分,所以我今年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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