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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那些曰子
 因此无意中认出和白幼夏在音乐教室亲热的身影时,他只是感到尴尬而跑开,没有意识到这对他来说连谈资都算不上的小事会在将来有多大的影响。

 在夫人的生日宴会上,余承善只不过灵光一闪想起这件事,配合着话题随口说了两句,没有想到夫人的脸色当场一变。老爷最终还是知道了这件丑事,震怒之下强迫他住到学校里,甚至周末都不准回去。

 而两人在学校内也被找了担心影响升学的借口,由师长等人监视,一时间竟找不到可以相处的空隙。

 可即便是乖乖地分开,事态仍未往好的方向发展。夫人在白幼夏大四的时候突然去世,得知这个消息的白柏桥竟想象不出白幼夏此时会是什么心情,而戏剧的。

 不过半年,老爷也在车祸中丧生。妈妈因为早就开始接手家族企业了。所以还不算太难,我是说不到地狱难度。

 然后毕业一两年时,余家似乎经营不善他曾经以为白幼夏不会恶其余胥,她也确实愿意出手帮助,只是有一个要求。余承善大学一毕业就与高中初恋女友谭琪结婚,而他们的孩子不久后就会出生。是双胞胎。

 神色平淡的白幼夏放下茶杯,余阿姨很高兴。白朝朝在这之前不会想到,自己印象中一直都温柔可亲的妈妈会有如此一面,而从宅子里跑出来,最打击到她的是。

 她之所以是爸爸妈妈的孩子,居然是因为自己是报复的工具。也许她该想想生父生母被迫与孩子分开的心情,可这么多年的相处与情感,她还没办法感又理性地考虑那一边。

 她只是单纯地为自己,自认为理所当然得到的那些爱感到恐慌,那些爱并不是她偷来的,却可能全都是假的。于是她逃走了。

 ***那是几个小时前的事了。现在的白朝朝吃喝足走累之后,再次仔细思考起从小溺爱她的父母,回忆过去那些时光,她得出结论:“他们对我是真爱。”又发觉表述哪里怪怪的。

 她皱眉纠正:“一开始也许是为了报复,但他们对我从来就没假过。”余珧默默看着她,沉默间突然恍然他们虽是兄妹,是双胞胎,但并不是家人,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遗憾还是松了口气。

 两人慢悠悠走着。赶上最后两班公车到了地铁站,等车期间,白朝朝别别扭扭通过余珧的手机和她爸联系,得知对方今晚不回来后,她吓了一跳。

 “爹?爹?您这是生气了?不要我了?”她摸不着头脑,还奇怪要生气难道不应该自己生气,尽管现在她已经不知道自己为何要生气。

 “别说胡话,爸爸天亮会回去的。”白柏桥语气轻松“早餐想吃什么,可以给你们带。”…既然还会回来,估计也不会做什么傻事,白朝朝勉强放下心,随便说了个就把手机还给余珧。

 回到家,白朝朝洗完澡感到一阵身心疲惫,趴到上时没两秒就睡了过去,还是余珧过来找她时才给她拉上被子。父母刚发来的消息在手机里有些烫手。

 他有些忧郁地俯下头蹭了蹭白朝朝的脸,瞥见她皱起的眉头,突然觉得自己的玻璃心碎了,她这样子看起来好嫌弃他!自知打搅人睡觉天打雷劈。

 他还是毫不客气地伸手捏她的脸,看见她迷糊糊睁眼才心虚地撤回作案工具,摆出温柔的笑脸:“怎么了?不睡了?”白朝朝眼睛,翻了个身背对他,又打哈欠:“要睡,不准扒拉我。”

 “…”他们相处明明连一年都没有,他却在此时感受到夫七年之时被嫌弃的感觉。余珧委屈地鞋,钻进她的被窝,将她环进怀中,他还没有多少安慰,又发觉她在挪动身体想要离开,不得不再将人拉回来,至此稚的少男情怀已是伤痕累累。白朝朝可顾及不到这个。

 她困得要命,只想安稳舒服地睡个觉,被抱着只觉得那胳膊碍事得紧,硌得慌。“…你回去睡。”“…不。”“那不要抱我。”

 “…我不。”她终于体验到当初余珧睡觉惨遭她扰的感受了,那是气得炸裂又舍不得说重话,思前想后,最后憋出内伤的极度郁闷,她想认输,沉重的眼皮却煽风点火让她来点怪气:“…怎么我爸一不在你就不守男德了?”余珧一时语

 也不能否认自己敢来蹭睡就是因为她爹不在,只好含糊地哼哼唧唧:“就是想你了嘛…”白朝朝没有反应,他又去推推她,终于换来她的闭眼摸索…手捏上他的脸,人也如愿转过来面对他。

 “亲亲睡觉。”“哦…”上一次接吻仿佛就在昨天,可此时的心情又有一些不同。想撒娇,想撒娇,想撒娇。脑海中尽是羞于直接表达的想法,只能通过亲吻微弱地传递想要被“宠爱”的念头。没个哥哥模样。手指抹去她边的津,余珧垂眸看着她齿间细的舌,不知想到什么,忍不住再度吻下去。

 如果时间能在这里停止就好了。如果故事能在这里结束就好了。不论是怎样奇怪的组合,以两情相悦的亲吻作为尾声都算不错的结局吧?白家的父母当年会不会有他这样懦弱的想法呢?

 醒来比想象中要早得多,太阳还没升起,窗外的世界仿佛沉浸在雾中,呆呆站了一会儿才发觉是那雾其实下小雨冒出的水汽。

 南方冬季的细雨算余珧为数不多讨厌的存在,冰凉的雨丝总是躲不过,空气也变得粘稠,呼吸也带来烦躁,他出门时白父还没回来,在门口定了两分钟,还是冒着雨走了出去。

 没有耐心搭乘公共交通工具,又觉得打车直接过去太快…他还是对与父母见面感到恐惧,在公车站默默坐着。送走好几班公之后,一辆车停在他面前。

 “…叔叔?”下拉的车窗内。他看见熟悉的脸。白柏桥点点头,眼下还有薄薄一层黑眼圈,可看起来精神不错,嘴边还带笑,他示意余珧上车,后者刚要拒绝就被他一句话堵回来。“一起去见见你父母吧。”

 “我也想和他们聊聊。”白柏桥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宽容的人,至少在白幼夏的事情上,尽管“一家三口”相处的五年加上“父女相依为命”的十几年早已让他将白朝朝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但不可否认白幼夏的去世至今影响他的行为。

 例如,从一开始他就没阻止白朝朝和余珧亲密接触。如果他从一开始便让他们注意距离,也许还能挽回吧,但他没有,他只是默默注视着他们走入歧途,做一名开放过头、溺爱孩子的父亲。

 他同父异母的姐姐身体并不算健康,他们第一次见面那时,正是她与她母亲到外家调理身体回来的时候。

 而在他当起她的跟班时,嘱咐她按时休息成了日常,在夫人去世前,她虽然比不上其他同龄人有活力,但状态还算好。

 在之后…他只觉得她越来越憔悴。孩子过继到白家之后,他们便计划着抛弃这座大宅,甚至离开这座城市。白幼夏没有想太复杂,她只是想将孩子带走,远远避开余家夫,能让他们产生与孩子分离的痛苦最好。

 白柏桥是不会拒绝她的,比起没什么情的余家人,自然还是状态极其糟糕的爱人更重要,那些日子,他的幽灵小姐偶尔会出恶鬼一般的神态,接着又像是崩溃一般哭泣,只有面对一无所知的孩子时才有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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