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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连外袍都没披
 身侧的褥子微微凹陷,她的呼吸声渐近,随之而来的是更为浓郁的淡香味,是她身上的,她的动作很小心,仿佛是怕扰到了他,缓缓躺下后便没了动静。姜绍钧在黑暗中睁着双眸,静静等待,直到她以最小的动作幅度翻了几个身后,呼吸逐渐均匀起来。

 他才阖上了眼眸。第二清晨,姜绍钧是被轻轻拂在自己鼻梁上的麻醒的,他倏然睁开双眸,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离他极近的娇颜,瓜子脸纤巧,眉眼紧闭,睫羽长长,睡颜甜美,颊上还带着酣睡的红晕,他们不知何时变成了这般面对面而卧的姿态,两人依旧一人一个被窝茎渭分明。

 她的手脚也都老老实实地蜷缩在自己的被褥里,只不过二人离得极近,近到她热的鼻息都能洒在他的面颊上,他僵着身子翻了个身,离她远了些后才撑起身,摇了摇系在角上的摇铃。身侧之人显然也被这动静吵醒了。

 软软哼唧了几声,两只手从被褥中探出来着眼眸,甜软的声线带着初醒的哑意,糯糯的“…王爷醒了?”她睡在外侧,他想下就不得不越过她。

 只是刚把视线落在她身上,他就如同被针刺了一下般,骤然移开了目光。约莫是昨夜的地龙烧得太旺,此时她一只胳膊将被褥腹间,前的衣襟大概是她在睡梦中自己扯散了。雪白的中衣衣领朝两旁滑落,出玉颈下巧的锁骨。

 锁骨下方是半片软如膏脂凝就的雪脯,银红色的肚兜包不住那两只桃,肚兜上娇的玉兰刺绣正正好在那道深深的沟壑前怒放。姜绍钧将自己身上的被褥一扯,正正好将被角覆在了她前。

 而他自己则从尾绕下了,有些仓促地去洗漱了。“朕这次病得急,倒是累着绍儿又是安抚太后又是焦心与朕了。”已经康复得差不多的干元帝面含些微笑意,双目幽深地望着面前姿容俊的弟弟。

 帝王的目光隐晦地藏着审视、戒备、猜疑,姜绍钧沉默片刻,微微抬眸看向他。经历过这一场急症,原本龙虎精神的帝王像是从中年徒然步入了晚年,即算是整个太医署都费尽心思调养龙体,他依旧眼可见地比先前要衰老得多。

 “皇兄言过了。”这个弟弟依旧那般清冷少言,干元帝眯了眯眼,有些意味深长地道:“朕病了这一场,只觉身子是愈发不好了,也不知能不能等到你侄儿长大…”

 “皇兄好生将养,病自然会愈。”对于干元帝的试探,他有些担忧地回道,没有诚惶诚恐地称他真龙护体,倒是像平常人家中的亲人一般关切。干元帝也不知在想什么,过了好半晌,才敲了敲龙椅扶手道:“好了。

 天色不早,你府中还有子等着。回去罢。”姜绍钧告退前又看了龙椅上的帝王一眼。印堂发暗、眼眸浑浊,脸上枯皱,鬓角更是花白杂,已看不出幼时抱着他坐木马玩乐时的兄长的影子了。从宫中回了王府后,姜绍钧觉得有股说不出的倦怠,他没去书房,直接去了南菱院。

 甫一跨入院门,便瞧见得了下人通传的她早早便在了院中,朝他出带着柔情点点的笑意,声线同天边的晚霞一样透着温和的意味“王爷回来啦。”

 他忽而有些心安,他们并肩朝里走去,她开始温声关怀他,饿不饿,冷不冷,他每回只答一两个字。

 她却能发散开,语调舒缓地说起她白里做了些什么。前厅的圆桌上摆了几道还冒着热气的菜肴,显然她是正用着膳的时候便匆忙了出来,她侧脸看向他,轻声问:“王爷可用过膳了?若是没用,便与妾身一同?”

 他垂了垂眸,开衣摆坐在了圆桌旁,她出欢喜的神色,忙忙唤过丫鬟吩咐再添几道菜和一副碗筷来,才在他对面落座。

 用了几口饭后,姜绍钧才恍然发觉,这是他头一回与她单独用膳,她的吃相也同她的人一般秀气,一只手扶着衣袖,一只手持了着。夹上一小口的菜,送入微微张开的小口中,接着香腮便缓缓鼓动轻嚼。

 桌上有一盘水晶虾仁,她格外偏爱这道菜,每回将一只晶莹剔透的虾仁送入口中后,她那双大眼睛便会稍稍眯起来,粉角也会朝上偷偷翘一翘。对着她吃得津津有味的模样用膳,放下筷子时他才惊觉本没多少胃口的他竟不知不觉间用得多了一些。

 “可还合王爷胃口?”见他端起香茶漱口。她看起来有些忐忑小心地问他,黑瞳中含了隐隐期待又掺着生恐他吃不惯的担忧,他将手中茶杯搁在漆盘上,道了一声“还可。”

 她似乎是听闻了极为令她愉悦之音,眉眼都霎时间弯弯笑起来,清澈的瞳仁中染上了纯粹的雀跃,她柔声道:“那便好。”

 ***窗外寒风呼啸,天幕黑沉,屋内却暖融融的,隔着紧闭的窗扇,只能听闻催人入睡的隐约风声。姜绍钧是被背脊上一阵温软绵柔的触感给惊醒的。

 他身子下意识一僵,猛地睁开眼,入目是一片昏暗,唯有点点星光下那描着枝莲的纱帐在眼前格外清晰。僵了一瞬,他意识到这是在她榻上。

 前几她的睡相都老实的,两人一人一被褥相安无事,二人中间像是划了条看不见的界限,今夜不知为何她越了界。心中种种猜测让他寒了幽湛的黑眸。

 就要箍着她手腕时,贴着他的人动了动身子,发出几许意味不明的娇声咕哝,他侧耳听了一下,好似是“汤婆子”、“好暖和”他稍微侧过身子,低头看了她一眼。

 少女眼睫紧闭着。面容恬静,呼吸均匀清浅,看起来没有清醒,她身上的那条被褥早已不知去哪了。

 此时她钻进了他的这被子中,似乎是找到了热源,两只从袖管里出的藕臂换着他的,整个身子都贴在他身上。约莫是他转动时带动了些凉风钻进了被窝里,她在睡梦中缩了缩肩膀。

 双臂收紧,将他抱得更紧了,她前的两团弹软被他背上硬实的肌成了扁扁的圆形,偏生这样,使得他能更清晰地感受到那两方软中间的两粒突起,正正好抵在他的肌上。像是觉得他抱起来舒适。

 她还将一条纤细笔直的玉腿抬起,恰到好处地搭在了他的间,一截骨匀称的小腿自中里伸出,似触非触地晃在他小腹前。

 香软玉,馥馥温绵。姜绍钧是个正常的男子,在这般的刺下,下腹猛然间便窜过一阵热,结实大腿间的龙隐隐有要抬头的趋势,他喉间一梗,想要离她远些,只是才将她搭上来的腿放下去,她又挨着他蹭了蹭,酥麻霎时从眼直升而起。

 他倒了一口气,不知是何心态并未叫醒她,只是在自己更狼狈之前,轻轻拿开了她的手臂,一个翻身便越过她下了榻。立在屋内半晌,却觉得房中皆是她温软旎的气息,他连外袍都没披,也没往架子上再看一眼,匆匆出了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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