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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却都明白
 “不用,走吧。”温煜景关上车窗,将目光收回。让她休息吧,或许现在不是见面的好时机,他也不想追的太紧,生怕吓到她。

 可是今天一天都没见到人,实在有些…想念。柳西京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傍晚,时间靠近六点。昨晚那个梦吓得她出了一身的汗。

 后来便再也睡不着了,她开着窗坐到下半夜,寒气入体,立马就发起烧来。医生来看过后开了些退烧药,她胡乱下便一直睡着,这会儿醒来才觉得有点饿,于是拖着沉重疲乏的身体下楼找吃的。平里她都尽量避开和贾思柔在同一空间活动,但总有不凑巧的时候。

 现在正好是用餐点,两人就此碰了个正着,看着柳西京虚弱的样子,贾思柔连嘲笑都懒得藏,的假意关心了几句,扭着细走开了。

 柳西京手撑着中岛边沿,没心思理会贾思柔的挑衅,她的脑子里还回放着那个荒诞的梦境。拧开矿泉水的瓶盖,柳西京仰起头大口灌完一整瓶,她喝的急,不小心呛到了喉咙,水沿着嘴角处划过那细白的脖子,沾了她的衣襟。

 她知道,自己心里那颗阴暗的种子已经按捺不住躁动,想要冲突厚重的阻碍在阳光下肆意招摇。曲艾嘉正在放假,饭桌上,柳从习的关心略显殷勤,她比柳西京大两岁,在贾思柔嫁进柳家时便一同住了进来。

 她俩也不能说相互看不惯,只是单纯的不太对付。可能曲艾嘉也不太喜欢这种奇怪的家庭组合,没到一年就提出要出国念书,偶尔会回来,当然,狗血的家庭是从狗血的过往开始的。

 九年前,秦瑞礼还是柳西京温柔优雅的母亲,柳从习也还是柳西京和蔼可亲的父亲。书房一如往常,里面站着对看似十分般配的璧人,气氛却异常紧张。秦瑞礼再也不像平时那样轻声细语。

 她随手拿起书桌上的花瓶用力砸在地上,崩裂开来的碎片溅的到处都是,她用从未说过的鄙字眼,斥责谩骂眼前这个自己一直深爱的男人。

 她知道此刻的自己看起来就像个疯子。从疯狂到冷静,再到死心。锅里还炖着她刚学会的羹汤,柳从习胃不好,所以她总是变着法儿的想亲手为他做些什么。

 秦瑞礼扶着额头失笑,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却又难掩凄凉。“十年前那个晚上就是个笑话。不,应该说我们的认识就是个错误!”她抬手抹去眼泪,又被下一波酸涩席卷,眼睛像坏了闸的水阀。

 “也算是报应吧,贾思柔一直觉得是我趁虚而入,破坏了你们二人的美好姻缘。现在我们扯平了。”

 “酒后?呵,要不是当年我怀孕了。你是不是也打算一句酒后就算了?”她气,咬着牙“倒是我打了你们这对有情有义的鸳鸯!”

 “瑞礼…”柳从习站在桌子对面,紧握双拳,辩解的话到了嘴边变成祈求原谅的软弱。“别叫我!”秦瑞礼有些站不稳,右手用力掐着大腿让自己清醒。

 “离婚。”不带任何犹豫,口而出的两个字此刻竟异常轻松,她再也不用怀疑自己的丈夫是否已经忘了那个女人,她以为只要自己全心意爱他,终有一天,那颗心会完全属于自己。

 可是婚姻并不是她一个人的,爱情也不是强求就可以。怪就怪自己,不是他所想,所愿,所爱。

 这十年的婚姻只是自己精心筑起的梦,只有自己沉其中,其他真相她都全然不见,可总有梦醒的时候。秦瑞礼一时站不稳,腿软的倒坐在椅子上。柳从习慌忙走上前想扶住她,却被秦瑞礼全力甩开。

 此刻连他的碰触都让她觉得恶心。“柳从习,就当我错了。我们都放过彼此吧!我真的很爱你,但是,我无法卑到…容忍你到现在还忘不了她!以前是我骗自己,现在我不想骗了。所以…我放你走!”说罢,秦瑞礼拖着沉重的步子离开了书房。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假象。

 他又何尝不是身不由己,无论是继承家业,还是娶生子,全然不由他,即使刚开始自己只当秦瑞礼是妹妹,但长久相处下来总是有感情的。

 而后也分不清是单纯的喜欢,还是责任。秦瑞礼生的很美,举手投足尽是大家闺秀的端庄有礼,贾思柔却是与之不一样的风情。贾思柔的美充斥着侵略,无论是性格还是长相。

 她的眼眸生的勾人,爱画一口红,偏又生的小巧,每每张未张,总让他不由自主的想欺上去,她性格也不尽然,爱使小子,爱撒娇吃醋,可他偏偏就喜欢她这别扭的子。柳从习与贾思柔分开也始于一场小的不能再小的争吵,如同往常。

 而贾思柔以为只要自己气过了再回来找他,那人还是会像之前一样追着哄自己,可这次她算错了。两个月过后,她气消了从国外回来,发现一切都变了,他居然和那个自己从未放在眼里的无趣女人订婚了。

 其实贾家完全看不上柳从习,虽说柳从习家底殷实,却怎么也比不上贾家,更瞧不上他做事优柔寡断,总之成不了大器。

 所以趁女儿这段时间心灰意冷,贾家迅速安排了和曲家的婚事。两人后来也不再有过多的牵扯,即使无意间遇到,一方也会有意走开。可孽缘终究是孽缘,不会因为旁人的看似圆就放弃捉弄。

 十年后两人再次相见,贾思柔问他为什么一声不响的抛下她,而他也告诉她自己还是爱她的。于是干柴烈火,燃的彻底。

 ***东窗事发在周六的早晨,贾思柔再也无法忍受柳从习的懦弱,径自跑到秦瑞礼面前摊牌。秦瑞礼一个没站稳倒在沙发上。

 手中的茶杯从手中滑落在地上摔个碎,犹如她一同碎掉的心和尊严。此事无论对柳家还是贾家无疑是家族的巨大丑闻,秦家更是怒不可恕,而秦瑞书无心纠,只求一去,其他的也不想再追究。

 秦北钦恨女不成器,当年他就不太愿意将女儿嫁给柳从习,他得意胡超之,奈何女儿倾心且又有了身孕,虽不比大户人家。

 但秦家也是书香门第,从小教授儿女的都是知知礼,文书礼卷只会比常人更多,可依旧无法避免这桩孽缘。至于贾家怎么和曲家代的不得而知,这样的事终究拿不上台面。

 只是半年后,柳西京多了位后妈和一个比自己大两岁的姐姐,其实那天父母两人的争吵,柳西京站在门外目,她睹了一切,原来母亲也会那样歇斯底里。

 原来一向对自己温柔耐心的父亲也会做出这样龌龊的事情,她虽然才九岁,却都明白,一时间受到如此打击的柳西京,脑子仿佛停止运转。

 她不声不响的回到房间,又在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时间已经超过了九点。平时的周末,母亲会在八点来到她房间叫她起

 然后去舞蹈房练习芭蕾,偶尔父亲不忙也会来陪她。今天母亲没有过来,看来昨天发生的是真的了,她只知道最后自己跟了父亲,偶尔也会被接到母亲家。

 再后来,是柳西京自己不愿再与母亲家过多接触的。柳从习面带慈爱的笑意,夹了块鱼放在曲艾嘉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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