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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0章 都抛诸脑后了
 绝对不能是缺了两颗牙,挨了狠揍的呆瓜。魏宋垂在凳子下的两条细细的小腿忍不住晃了起来,好开心啊。

 虽然今天没有仙人相认,虽然今天没有多看仙人几眼…但是他知道了仙人的另一个名字,听起来应当是仙人的俗家名字,那个管事老头真是没大没小,竟然敢称呼仙人叫晓丫头,他那么老的老头子了。

 为什么还不去死呢?希望他快快去死吧,痛苦地死掉吧。魏宋轻轻晃着小腿,他现在不仅知道仙人住在雾峰,道号朱白仙尊,还知道了仙人的俗家名字。晓,晓,多好听啊,他最喜欢的就是春天了。每年春天来到,就意味着他又熬过了一个冬天。春天到了。

 山野里好吃的都冒出来了,那都是他的食物,这意味着,他又能多活一年了,他又拿了一干吃掉,这是他帮外门怕虫子的女弟子们消灭的老鼠。

 那些女弟子害怕这个,魏宋可不害怕,老鼠干多好吃啊…是呢!他不仅能获得干,还能获得杀老鼠的报酬,魏宋的愿望之一,就是希望外门的老鼠再多一点,想着想着。魏宋忍不住去猜,雾峰是什么样子的呢?

 据说雾峰常年萦绕着白雾,那么雾峰会有老鼠吗?仙人会像那些女弟子一样害怕老鼠吗?那些雾峰的坏师兄们会抓老鼠吗?魏宋抓了很多老鼠,他是外门响当当的抓老鼠高手,他偷偷地想,那些雾峰的坏师兄,抓老鼠的本事,肯定比不上他!

 如果仙人邀请他去抓老鼠,他一定马上把雾峰的老鼠抓干净,而不是像在外门,故意坏心留下几只小耗子在那些女弟子的屋子里,等她们养大,再去抓!再去拿报酬!他抱着一块干,大口大口吃着。

 两只红肿的眼睛中,瞳仁像是陷入癔症一样雾蒙蒙的,却又有种惊人的亮,像是…储了月光的夜湖,朦胧,又亮得灼热。

 吃完了干,魏宋利索地将剩下的干包起来,又爬到底下,将小包包放在小里,小狗一样利索索地盖上小木板,埋起来,盖上土。爬出来之后,小魏宋咕嘟咕嘟将碗里的凉水都喝光了。拍拍肚子,催促自己快快长大!

 将碗藏了回去,小魏宋产生了一些意,他看了一眼水渍没干的薄被,一瘸一拐地往外面走。夜稠稠地笼罩着。

 被风刮得七八糟。魏宋忍着意,拖着瘸腿,走了两刻钟,终于到达目的地,他张开两只小手,扒开掩护的杂草,出了一摇曳的灵草。碧绿的灵草,叶脉修长,在月光下倾吐着蒙蒙的光晕。

 “滋…”一泡童子,迫不及待地浇了下去,地面被吃老鼠干长大的小男孩的童子,快快地浇透了。魏宋捏了捏自己的小,试图再挤一点出来,确认没有一点意了。才意犹未尽地将子系好。

 他丝毫不嫌弃自己的童子,弯下,蹲在灵草面前,像是仙人摸他脑袋一样,隔空摸了摸灵草的叶脉,鼓励它快快长大。这株灵草被他以继夜的童子浇得茁壮极了。都和蹲下来的魏宋一样高了。这是他在丹峰捡到的。

 魏宋在外门苟活的生存之道,就是拼命地接任务,外门的任务大多是跑腿任务,帮助各峰弟子送一些杂物,他偶尔还会偷偷去一些大峰头接外包任务,这是他这些年摸到的窍门,大峰头的赏金比外门多多了。

 魏宋是在给丹峰挑肥的时候,见到这株灵草的,当时它半死不活的被丢在沤肥的场地里,监工的弟子说,这是普通的开元草,内门弟子初次引气入体,会用它辅助开灵府,魏宋把这话记在心里,当晚上摸黑。

 就去把它捡回来了,他也不会什么种植灵草的方法,唯一的经验就是小镇里家家户户自留的小菜地,于是就开始用土办法开始种草。没想到半死不活的开元草,被他一三顿童子喂着。

 竟然养活了。魏宋蹲了一会,四处打量一会,最终决定还是快快把这草薅了吃掉。不吃进肚子不放心,外门的坏东西可太多了,而且这草越长越高了。

 快要藏不住了。决定明天再去丹峰挑肥,魏宋又用杂草将开元草盖住,一瘸一拐地怀揣着登仙门,和仙人一起入画的愿景,在月光下回到了自己的小破屋。

 魏宋没有不值钱的骨气,不盖被子就会生病,他还要打工,不能生病,所以魏宋将被子盖在身上,闭上眼睛快快睡觉。

 ***而在小魏宋穷得啃老鼠干,还想为仙人攒老鼠干的时候,雾峰正在举办水席。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摘星峰的名字是月岚之夺得那个山头之后,晓起的。说起来。

 晓晋升元婴之后,便顺理成章继承了父母的雾峰,而月岚之这个出生草的小竹马,先是跟着她一起住在雾峰吃软饭。

 后来因为晓要养弟子,便将他赶出去开峰头,薅一宗门给贫困山头的补助金。这些年下来,晓的雾峰靠着师门山下到处打工,维持着入不敷出状态。

 而月岚之的摘星峰因为全峰上下只有他一个人,一人吃全峰不饿,竟然将日子越过越好,有时候晓会默默怀疑摘星峰下面是不是藏了什么灵矿,比如月岚之就从不任何人接近他的后院。

 月岚之的宫殿后院,是连晓不允许进去的地方。晓无聊的时候,会怀疑那里面藏着什么东西,闯过几十次,次次都被抓获。

 “师尊可有想过,在那藏着见不得人的,兴许是那些遇害师兄弟的尸首呢?”水席面,夜雾朦胧的雾峰,晓坐在上首的桌面,擒着一杯酒,百无聊赖地和弟子吐槽月岚之。

 对于她看重的几个弟子,晓都着重强调过,让他们戒备月岚之,因为隔壁峰那个看起来无无求的明府君。

 事实上双手沾了他们同门的鲜血。月岚之应邀出席了宴席,此时正被一群弟子围着请教道法。寻常雾峰弟子不知道自家师尊,拿摘星峰的峰主当炉鼎采补,他们只当摘星峰面冷心热的峰主是师尊的好友,对他们雾峰的弟子比外头的弟子好说话很多。

 晓瞅了一眼王泠一。这位清淡如风的弟子角平直,眉眼淡淡,仿佛说出那恐怖猜测的人不是他。晓是知道王泠一极其讨厌月岚之的。

 王泠一在宗门内有一位同期进来的师弟,两个人关系十分要好,常常结伴跟在晓身后学剑,当初的他们的新手木剑,取自同一块灵木,因为木料不够,晓一劈为二,给他们各自铸了一柄细剑,两个人好得像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那个十二弟子在一百多年前,死在月岚之手中。王泠一就记恨了他这么多年,凡有机会,便不遗余力在晓面前抹黑他,若不是二人修为相差悬殊,晓相信,王泠一肯定见他一次拔剑一次。

 晓摇了摇头,轻笑一声,修真无岁月,她都抛诸脑后了,可是这位弟子竟然能够记仇记上一百多年,实在是有情有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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