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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0章 换了个女琴师
 其实,南藏月半是因为主儿时遭遇难受,半是后怕。南家是清贵世家,大夏内外口碑都很好,南家人每年都会布施救济民。

 南藏月自小便聪明,小时便可以独立主持为难民施粥事宜,但这不过是为了虚名的任务,南藏月虽完成得滴水不漏,但却不将他们放在眼里。

 甚至他坐在远处的马车上,远远看到一群小乞儿为了一个馒头打破头,争得你死我活,还会失笑,随手抛下筹码,让这些民打得更凶一些。

 他没有善恶是非的概念,自小便不将人命放在眼里,为了维持秩序,会毫不犹豫让家丁杀一儆百。南藏月不敢想象,若是那群头破血的小乞儿里,有一个是她的主…他该如何面对她。

 ***晓心想,南藏月太善良了。不过是几句话,就能让他心疼成这样。“主恨婆婆吗?”南藏月的声音埋在她的肩头,有些发闷。“这有什么好恨的。”晓摸摸后脑勺。

 也不方便告诉他,自己是个孽种,是伙夫给贺岱戴了绿帽子,是她喜当娘的产物“我不怪她的,我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吗?”“主太善良了。”南藏月死死咬着,眼角不断滚下泪水,他后怕得想要去杀了当初的自己。

 晓拍拍他的背,开个玩笑:“若是真的心疼为,不若再给我讨个小侍来陪陪我?”怀里的男子猛地抬起头,一双漉漉的丹凤眼瞪大圆,盯着她。晓:“…”“主。”南藏月轻轻颦眉“主,又看上哪里的公子了?”晓迟疑,村子里的村花不一定愿意嫁给她当小侍“暂时还没有看上的,只是想家里再热闹一点,宅子太大了。人太少了。”南藏月破涕为笑“阿月懂了。

 阿月一定会为主生下许许多多女儿,让我们的宅子热热闹闹的。”晓:“我不是这个意思,哎呀你自爱一点呀,不要总是拿自己当生育机器啊…你又不是母猪。”南藏月试探着。

 吻上她的“为主生儿育女,是阿月的荣幸。阿月做梦都想为主,生下无数的女儿。”晓捧住他的脸“为什么只有女儿,儿子你就不要了吗?你重女轻男?”南藏月眼睫闪了闪“怎会…只要是主的孩子,阿月都喜欢,只是阿月更想要,生许多和主相似的女儿,阿月好喜欢主。”晓还是觉得他有点重女轻男,这个孩子被封建主义的女尊朝荼毒不轻,脑子都是传宗接代。算了。

 等穿越女来了再改造他吧。“今天不行,我有点累了。过两天给你。”晓身上都是大皇子留下的痕迹,他太用力了。

 估计得要个几天才能消退“睡吧。”南藏月温顺地垂眸,在她的下颌亲了亲,睡到外侧,他心思感,他从来都清楚地知道,她不喜欢他。

 除了初遇的意外,后来的见面都是他的设计,他迫了自己的母亲,迫她绝了太女夫的念头,将他嫁给她。

 他鼓动她来求亲,又踌躇她的心意,最后下药将自己的清白交给了她,他生来便是南家的公子,拥有着一切,将来会是最尊贵的大夏皇夫,而在他十七岁的这年,遇上了一个一无所有的少女,他得不到她。

 南藏月不知道该如何让她喜欢自己,该如何让她有哪怕万分之一的自己热爱她那样,喜欢自己,对自己产生男女之情。

 他所接受的教育告诉他,只要温婉顺从三从四德,便能得到主的喜爱,而生儿育女是固宠的必要手段,他接受的教育告诉他要从容,要牺牲,要恭顺…他也是这么做的,可是,从心底里,从那狰狞扭曲的灵魂里,那冷漠丑恶的魂魄告诉他,他不能成为那样顺从大度的正夫,他善妒,他霸道。

 他诈,他善于伪装,他无时无刻不想要用缰绳,拴住自己的主,拴住她冷漠外向的心,让她多看看他。

 南藏月敛眸,在她的耳垂轻轻吻了一下,他要耐心,要徐徐图之,没有人能将她抢走。六月初一。王太女又被外派了。晓和一群狐朋狗友在醉仙楼吃酒。

 外面下起了瓢泼大雨,空气闷得厉害,原本的燥热变成闷热与热,晓扯开了衣襟,恨不得只穿三点式,屋里的冰鉴一点用没有。

 今天是休沐,国子监放了一天假,晓应了三个狐朋狗友的约,一起在醉仙楼打牌喝酒。醉仙楼有个歌舞队,王智媛点了一个琵琶女和两个舞男在包厢里翩翩起舞。包厢里闷得厉害,几人便将门给开了。

 穿堂风穿了几遭,才算是解了些闷燥。晓不擅长打牌,兜里的银子输了一半,丧气倒灶地将头发七八糟。

 “表姐?”王智媛忽然叫了一声,四个纨绔女一起抬头,看到了路过包厢门口的碧袍女子。王素脚步一顿,偏头向包厢里扫了一眼,从她表妹王智媛的脸上掠过,一一扫过几个纨绔。

 最后凝在脚白生生的大腿上,像是被烫到一样别过眼。王素甩着袖子走了。王智媛嘿嘿一笑:“表姐是去年乡试的解元,今年一直在家中预备会试,国子监都不来了。见她一面可难了。”

 两个纨绔跟着笑,她们虽然纨绔,但是对有才能的世家女还是很尊敬的,都夸王素定能高中,一甲不在话下。

 晓却注意到跟在王素身后的一个蒙着面巾的玄衣女子,莫名觉得一掠而过的眉眼有些眼,不等她细看,人便不见了。倒像有几分慌乱。

 晓摸摸鼻子,跟着附和了两句“王姐姐自小便学问好,夫子已经教不了她什么了。”她和这个王素算起来只有一面之缘。还是个不太友好的一面。

 那天她刚从茅房出来,便被一个蹲守的女子按在了墙角,强行扒了子。验明正身后,她这个受害者还没说什么,扒子的女子心神巨震,一脸绝望,哭着跑走了。

 那个女子,就是王素。晓喝了一口梅子酒,又开始摸牌。说起来王素姐姐生得玉树临风,被她扒子后,她还想回敬过去,没想到之后再没有见过她。今天偶然见到了。

 王素又像是见到洪水猛兽,跑得比兔子还快。王智媛啪地在在外面的大腿上拍了一下“贺晓,你这腿真白。”晓用袍子一盖“你的也不黑。”这群娇生惯养的纨绔女君,没有几个黑的,各个细皮

 苏温笑着也摸了一把“咱们出去玩,都是咱们调戏男人,我倒觉得,每次瞧见晓干这活,倒像是反被那些男人给占了便宜。”晓佯踢她一脚:“再骂我矮,我可对你不客气了啊。”

 几个人哄然大笑,又换了酒席杯盏,让琵琶女换了个快的调子继续弹起来,琵琶女弹久了手指头有些受不了。

 于是又告罪,换了个女琴师,隔着一面纱帘悠悠扬扬弹起来,酒酣胆尚开张,王智媛醉醺醺地从袖子里掏出一本蓝皮册子“姐姐我这最近得了个好东西,咱们姐几个一同赏玩一番。”

 几人凑头翻开一看,是一本画着女子之爱的宫册子,还有浅显的剧情。本着好奇之心,醉醺醺的四个人一页一页地将书看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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