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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7章 希望能想通
 夫俩大方得令全家都觉得不正常,折老柱狐疑地打量折玉郎,怀疑他的钱财来源和用心。折玉郎大方宣布,以后就要跟着老婆去陪读了。家里的地他不种了。家具厂的工作也被他辞了。

 李氏闻言,锐利的目光落在晓身上。晓甜甜地喊了一声婆婆。折老柱抄起烟杆,追着折玉郎在院子里撵了一圈,骂他是个傻瓜蛋,工作不干了还可以留给自家兄弟,他竟然自作主张给辞了。真是蠢得冒烟。折玉郎这顿打,挨得十分无辜。

 毕竟他哪里能想到,这个年代的工作,竟然是可以父传子,代代相传,互相赠予的。大学录取通知书是直接送到村里的大队部,折玉郎听到广播后,亲手领回家的,他嘚瑟得捧着通知书。

 在村里转了一圈,得意得就像是自己考上了。当天晚上,老折家吃了一顿热乎乎的全是的火锅,折二少颇有普天同庆的感觉,甚至建议折老柱喊上全村人,摆上几天水席,庆祝一下他老婆考上了京城师范大学。

 晓在饭桌上被几个小侄子轮着恭维,折玉郎吃醋地将他们统统赶走,当着老两口和三个兄嫂的面秀恩爱。

 水席还没摆,第二天来了一个不速之客。下了几天雨雪的天难得放晴,晓在冬天喜欢赖,尤其是考完试之后格外放松,所以遛娃这活就交给了折玉郎,一大早折玉郎就拎着折福宝出去溜达了。

 在回家的路上,折玉郎遇到了许久不见的男知青。折玉郎懒得理元辰,抱着儿子眼风不带闪一下,大步往自己家走。走着走着。发现那个狗东西,怎么和自己走得一条路。

 “你要去哪?”折玉郎狠狠皱眉,这个方向只有他家了。难道他要去他家?元辰穿着一件黑色的羽绒服,斯斯文文的眼镜架在鼻梁上,角弯弯,声音温和,像是心情很好的样子,耐心地回答他:“我听闻今知青考上了京城师范大学,所以特地去祝贺她。”

 折玉郎的脸黑了,他停下脚步,抱着折福宝拦在元辰前方,冷冷瞪着他。“你祝贺别人就是这样空手去的?”折玉郎一天的好心情,在遇到元辰后变坏,他扭着眉头,想着自己以后就要和晓离开这里,索直接说道:“我也不和你绕弯子了。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说实话,你这样男人我见得多了。”折玉郎扯扯角,冷酷地嘲讽道:“一个大男人,有手有脚,做什么不行,非要当小三。我爱人考上大学关你什么事?你知道你这样三番两次足别人夫,破坏别人家庭的行为叫什么吗?

 年纪轻轻,还是知识分子,不为了国家事业奋斗,一心破坏别人夫感情,你这叫婚姻的蛀虫,爱情强盗,枉读圣贤书,不知廉,自甘下!”

 元辰脸上的表情逐渐消失,淡淡地看着他。折玉郎骂得解气,有点上头,继续道:“得是我脾气好,换成旁的男人你试试看。

 看他们不把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扒光了挂在村口的老槐树下面示众!男小三!”折玉郎噼里啪啦骂完了。元辰却似乎丝毫没有被影响。枝头的雪堆被风吹过,树枝断了。

 坠到两人脚下,怀里折福宝傻乎乎地玩着自己的手指头,两个男人在寒风中对峙,忽然,元辰轻轻笑了一声:“玉郎同志,你自小在村里长大,见识浅薄。也许不知道。

 在我们城里有个说法叫作,不被爱的才是第三者。”他的声音和缓斯文,和折玉郎的怒斥截然不同,听起来像是朗读一般温文,颇有理直气壮的味道,他缓缓说:“折玉郎,你与晓同志不合适,方方面面都不合适。

 她是京城人士,念过高中,如今还要去读大学,而你只是一个小学没有毕业的泥腿子。你的文化程度较低,也许不明白,自知之明是什么意思,这不要紧,你只要知道,和你在一起,她的大好年华将会枯萎在这片没有生机的土地。你没有能力给她她想要的,你什么也给不了她。”

 ***“说实话,折玉郎,我从未将你当成对手。”元辰掸了掸肩上的雪花,轻薄的羽绒服不留下一点水痕。

 他的目光有着读书人特有的清高,甚至说倨傲,落在折玉郎的脸上,又落在他怀里的孩子身上。折玉郎咬着牙,真想将自己的研究生文凭摔在这狗东西的脸上,怎么。

 难道看不起爸?这狗东西懂什么叫小狗,什么叫小狼狗吗?他懂什么叫爱情吗?他吃过爱情的苦吗?有什么资格嘲笑他?

 “当小三还给你当出优越感了?”折玉郎怒从心头起,伸手就想给元辰一巴掌。元辰快速捉住了他的手腕,毫不退却地盯着他的眼睛,他像是不打算伪装了。

 出了真实的掠夺,恶毒地扬起,笑道:“小三?折玉郎,是谁给你的优越感?你那对种田的父母,还是大字不识的三个哥哥?折玉郎,你知道吗?

 在现在文明社会,一切都要讲法律,你与晓只不过是摆了两桌酒席,互通姓名,都没有去民政局登记,婚姻关系如何成立?”“婚姻关系是需要得到法律认可的,你与她连结婚证都没有,相互之间的关系,顶多算同居室友。”

 元辰步步相,眉宇飞扬,厉声说道:“每个人都有追求心仪女人的权利,我们是站在同一起跑线的男人,谁能笑到最后各凭本事,你技不如人。

 就抱着你的野孩子趁早下场,给自己留一个体面。”折玉郎被他恬不知的话得气血上涌,又因为他和晓没有领证。

 而有些慌张,反手甩开元辰捏着他的手腕,推了他一把“胡说八道!你他妈的在胡说八道什么玩意儿,爪洼子大队还轮到你一个小知青放肆!”元辰哼了一声,并没有还手,从容地抬了抬眉,收敛了恶意,嗓音恢复温和。

 他瞥了一眼远处走来的村人身影,低声道:“折老四,只要你安分守己待在爪洼子大队,不要闹腾她,我不会亏待你。

 要钱还是要权,都没有问题,比如…大队长怎么样?感兴趣吗玉郎同志”折玉郎红着眼睛,转身将折福宝放在草窝里,站起身就朝元辰扑了过去。妈的,这人完全听不懂人话。

 他今天就要用拳头教他做人。“你这个不要脸的狗东西,也不撒泡照照自己,也敢威你爹,我他妈今天清理门户,打死你个家门不幸的小兔崽子。”折玉郎嘶吼着破口大骂,他经常被折老柱骂,现在骂人水平也是突飞猛进。

 可惜折玉郎完全不是在军旅待过的元辰的对手,冬天的衣服厚,抗揍,折玉郎硬生生用遍了各种不要脸的打法,拽他的头发,踢他的子孙,打他的脸,咬他的手,将元辰得不得不腾手防御。

 打了快一刻钟,元辰才把折玉郎摁在地上,将他的脸狠狠擦着雪地,他讨厌这个男人,这个空有一张脸的泥腿子。折玉郎鼻青脸肿地被他踩着手,睁大眼睛,死死地瞪着他,动不了手。

 他破口大骂:“老天怎么不下道雷,劈死你个仗势欺人的第三者,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迟早你落在我手上,我他妈拧了你的脑袋给我儿子当球踢。”

 元辰不再理会对手的无能狂怒,他掬起雪花擦了擦手,听若未闻“这个时间,今知青应该已经坐上了回北京的火车。再见了折老四,你好好想想我说的话,希望你能想通,聪明人该做聪明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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