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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 陆拂七岁
 他在雪中轻声道:“你便当二叔叔心思龌龊,低劣吧,但谢旋周不会说一句假话,他会在边,用这一生,向你证明。”

 他调转马头,头也不回地茫茫风雪中离开。晓死死握着手中马绳,不知何时泪面,那封信她看都没看就烧掉了。以谢旋周的本事,大梁边定会百年固若金汤,原著中大梁山河沦丧,也只是他死后发生的事。

 而如今晓该如何阻止他,如何完成国破山河在的剧情任务?“谢旋周,你看得再透彻,却也不会懂我究竟想要什么?”

 晓伏在马背,肩膀轻轻动,她想要他战死沙场,身死社稷,想要他所镇守的边被肃国踏平,想要他一心守护的女子被处以极刑,落得挫骨扬灰的下场…不过是一群单薄的纸片人。

 不过是书中世界的一群角色,晓在心内不断告诉自己,最后她在马背上缓缓身,镇静地看向白茫茫的城外,坐了片刻,驾马离开。谢旋周既然已经离了她的控制,便令他如原著一般死去好了。初雪下到夜间也没有停。

 这一夜,殷风公子在中庭饮了一夜酒,也未等到兄长归来。皇城内,抚殿的灯也亮了一夜,那个太后娘娘一夜未归。相府内,司首辅踏雪寻梅,折了一捧花枝回到庭院,遇到了浑身被雪水打的女子。

 西区光前街朱雀巷十八号,有个身影坐在院中,遥望着重重宫门的方向,眉目雪白,如化石樽。抚殿偏殿,孱弱的少年伏在上,呕了半的鲜血,高烧不止,几近弥留。

 而眸中却偏执又不甘。这世间事呀,常常常常,事与愿违…***无可救药,无可救药。木荣月的身体越来越差,服用了哥哥的心脏,并没与挽救他孱弱的身体,反倒因为那场坠湖和夜雨导致身体越发虚弱,他不敢让娘娘知道自己已近弥留。

 他每夜在上痛苦地挣扎,每晨起时服用大量药物,维持每端庄安静出现在她眼中的片刻。自从谢二郎回到长安,娘娘便很少召他侍寝了。

 木荣月整夜被身体的疼痛折磨得恨不得剖腹了断,却也没有落下半点眼泪,他不甘心,他不甘心,他生得病弱却心狠毅。

 他不甘就这样死去,他的相貌只是寻常清秀,子平淡,没有拿得出手的才艺,家室也不讨喜,若是寿命再短一点,待他合棺后,娘娘真的要彻底将他忘了,想到这里,木荣月眼中滑下一滴清泪。

 他多么想要一辈子陪在她身边,自那年从道旁惊鸿一见,他这一辈子就无法自拔了。冬天到了。花朵都凋谢了,他就像是一枝不肯凋谢的青,倔强地立在寒冬里,拼命地,拼命地活着。

 “阿月捐了很多道观庙宇?”今谢三公子没有入宫,晓便叫来小道士下棋聊天。木荣月的棋艺不好,走一步要想好久,闻言落下一子,羞涩地抿着“听闻修建庙观能够积攒功德,祈福长生,阿月便想为娘娘攒些功德香火。”

 晓托着腮,这事是池月查到的,她觉得自己有些看不到这木家小公子,不明白他入宫陪伴自己究竟是图什么。若说图权,木家被抄家,也未见他求情一句。若说是图富贵。

 她赏赐他的珍宝钱财全被他捐赠了出去,或是修建庙宇,或是赈济难民,修建水利。“阿月还相信那些虚无缥缈的鬼神之说?”

 晓轻笑,她是个从科学时代来的人,也知道这个世界并不存在神鬼妖怪“因果功德之说,不过是民众求心里安慰的虚解,这世上哪有什么怪力。”

 木荣月面色微不可查地白了白,他指尖捏着棋子,低着头“这世上,没有神仙吗?”“自然没有。”晓断言道,她又看向小道士,觉得自己这话有些打他的脸。

 毕竟这可是在封建迷信的道观长大的小少年啊…便又道:“阿月觉得呢?”木荣月缓缓抬起头,皮肤雪白,眸光盈盈,像是剔透的玉人,令人心生怜爱。

 他道:“我初见娘娘,便觉得看到了观音,娘娘便是我的神灵。”晓笑了笑,觉得这小家伙的嘴真甜。

 她想了想,关心道:“上个月坠湖,如今身体可养好些了?”木荣月脸颊微微染上红晕,温顺道:“多亏了娘娘赏赐的那些珍贵药材,阿月如今身子已经好多了。不但不再整乏力。

 甚至觉得自己都可以徒手猎虎呢!”晓笑出了声“你这就夸张了呀!你身骨弱,还是要细细养着。宫内奇珍异宝甚多,你尽可以取用。”木荣月点点头“阿月答应了娘娘,一定会活到一百岁。”

 “是呀,阿月要长命百岁哦。”“娘娘,我最近学了一首调子,觉得很有趣,不如奏给你听。”

 木荣月练习了这么久萧艺,总算学会一首小调,忍不住想要献宝。窗外的天光晃亮,屋内染着暖香,晓托腮看少年从袖中出一只玉箫,手指纤细雪白,一时分不清手指与萧哪个更白皙。袅袅空阔的萧声响起,晓眯起眼睛,看着他垂下的眸子。

 “这是顺佳谣。”晓兴味一笑,这原本是首笛子调,她初学笛子时创作出来,借托着谢岑丘的名气,倒也传一时,如今已经很少听到有人吹这个调子了,那时金尊玉贵养尊处优的小姑娘创造出来的曲子,悠长轻快,不知人间愁滋味,却没什么值得细品的内涵,自然传不下来,只有谢岑丘会美滋滋地为她背书。木荣月放下萧,抿一笑“我吹得不好。”

 “你吹得好极了。”晓倾身含住了他微凉的,呼吸落在他面颊上。木荣月口中甜甜的,他柔顺地回抱住她,任由她将他倒。外头雪与天光大亮,殿内却暖香溶溶,春光一片。男子娇媚的呻声声入耳,引得女子越发情动,他说着甜言语。

 她息着附和,指尖在雪白的肌肤上留下一道道划痕。身子清瘦孱弱的少年,在情事却像是有用不完的力气,不知餍足,绵又持久。身上香甜的气息令人沉。光启一年冬,在下个不停的大雪中过去了。

 二年的倒寒挂着冰凌来临。边那里,谢二将军将肃国兵马赶出了大梁,夺回城池,厉兵秣马,准备向肃国出兵,他不知道,他所信任的部下中,一场针对他的计谋在悄悄展开。

 谢关元领兵追击一支残军,被人行迹,遭遇埋伏,十万敌军困住了几千人马,谢将军最终带着几十名将士杀了出来。

 历经一场血腥惨无人道的屠杀后,马背上以一当百叱咤风云的谢二将军,被砍断了腿筋,从此再也站不起来了。长安一纸军令召他速速回京,可他却抗旨不遵,执意留在了边

 腿伤令他高烧不退,几度烧到意识模糊,同时军中出现了叛徒,导致战局扭转,连丢两座城池,却无法捉到那名叛徒。

 他们谁也不知道,叛徒岂止一人。光启二年在兵荒马中过去,光启三年冬,大梁连丢十几座城池,数将被俘,败事已定,谢三公子临危受命,却挽救不了大势,险些丧命之后便被召回了长安,幽于府内。肃国几乎打入了长安。

 同时大梁的求和队伍也抵达了肃国国都。丧权辱国的条约就收在使团大臣的黑匣子中。光启三年,陆拂七岁,待这个冬天过去,他就要八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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