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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站在司庭裑后
 她擦鞋的帕子都比他间佩玉贵个几十倍,怎么还能这么理直气壮。司庭看着她,笃定道:“我对那万小姐无意,绝对没有,否则就让我天打雷劈。”

 这语气,像是被女人上的丈夫和子自证清白。晓:“…”晓:“你不愿与权贵同合污?”这么清高?司庭坚定地点点头。

 这么清高的寒门子,她倒是第一次见“那若我是万莺莺的妹妹呢?你可也不愿结权贵?”司庭抬眸,哑了哑,然后拧眉:“你不一样,”晓笑笑:“莫非你寒窗苦读,只为来京做一个小小的翰林编修?”司庭沉默了一下。

 然后目光坚定地看向她,嗓音沉稳镇定:“我不会一直屈于人下,你给我时间,我定能一步一步走上朝殿,位列前阶。”

 晓像是被他眼里的光灼了一下,眨了眨眼,没有打击他,只道:“若你不要万丞相的相助,兴许我也可以帮你。”

 “小姐!”岸上池月急急呼唤一声。晓抬起头,敷衍扬声:“来了来了!”她复又低头。看着他,笑道:“我与公子一见如故,像是相识好久了一般,只是聚短暂,愿下次相见时,你我皆能得偿所愿。”司庭伸出手,只来得及感受到她的衣角擦过。

 得偿所愿…吗?艄公靠岸,晓踏着船板,走上河边青石板,与艄公擦肩而过时,忽然听到那艄公苍老嘶哑的声音。老头像是好奇,八卦地低声音,不明不白地问了一句“夫人是要改嫁了?还是,未曾嫁于上回的那位公子?”

 晓愣了愣,不解地看着这张陌生的老脸?“你我认识?”还是她曾经和谁坐过他的船?艄公摇摇头,撑着船桨,驶开了。唉…显然这位姑娘忘得一干二净,只是不知道,这姑娘是单单忘了他这老头,还是连船上那俊朗不凡浑身透的公子,一并忘了。

 ***因缘巧合抢了万莺莺的男人,晓觉得真是一段孽缘,万莺莺可太倒霉了。想归想,年还是要过的。

 过了年,春天便渐渐复苏了。御花园也开始争奇斗了。晓一直听着池月打探的消息,知道司庭一次次断然拒绝万莺莺的示好,万莺莺终于怒了。万丞相也因为被一个小编修扫了面子然大怒。

 司庭这段时间过得可谓十分不好,翰林院本就是内阁的人才储备基地,多得是人想要往朝堂里面爬,只需要万丞相稍稍示意,手底下便会有无数人前赴后继去为他效力,为他出气。

 所以尽管这位新来的小编修,状元郎前阵子还春风得意看尽长安花,入职后便在各种职场内斗中,卷得焦头烂额,同僚构陷,长官偏见,彻夜加班,成果被抢,吃遍了苦头。

 可即便如此,这男人竟也没低头。晓饶有兴致地吃了一个多月的瓜,追了快两个月的职场剧,终于看到劲爆情节了。

 司庭小菜鸟竟然在别人陷害,谋夺他工作成果后,顺手陷害,在编修的书里将先帝姓氏写作了前朝王姓,错漏曝光后,那个夺了他成果的老修编,被打了八十大板赶出了翰林院,放了。

 这…太强了。反派大人终于崛起了吗?是的,反派。这位一穷二白的寒门子弟司庭,永正九年新科状元净莲公子,将是未来一手遮天万人之上的权臣,与妃分庭抗礼,把持朝政扞卫皇室,是打妃势力的一代忠臣谋士,然在妃倒台后。

 他谋反了。大概是他强到了一定的境界,觉得自己都这么强了。不称帝说不过去,帮着小皇帝将贵妃搞死了。

 然后开始搞小皇帝,准备让他禅位自己登基,当然最后的下场也身首异处了。晓觉得到自己和司庭维系关系的时候了,她这妃之路,还想要与反派boss合作一下呢。

 翰林院在宫外的一处府苑,是一群老头子抱着书耍威风的地方,晓总觉得这里飘着一股酸腐味,不爱路过这里,如今来此,才发现翰林中竟有这么多银杏树,冬日不见金黄迤逦,只有葱郁的绿意堆砌着薄雪。

 司庭穿着编修的制服,一袭单薄的青衫在树下扫雪,脸色冻得有些发白。晓踩着约摸是被他清扫出来的路面,慢慢走过去,环佩叮当珠翠头,绫罗锦衣,娇华贵像一只拨开帘子好奇的金丝雀。

 她抬手掐住一条细细的树枝,松手一弹,便有一阵扑簌的小雪落下。司庭猛地抬头,薄微抿,他以为又是哪位找茬的同仁来了,而在松松掉落的雪雾中,只看见了魂牵梦萦的女子。一别月余。

 他在长安街头徘徊,可却再没见过她,她像是一个谜团,忽然从天上落到他身前,不等他解答,便又化雪去了。

 “司庭。”晓笑着叫他。司庭耳垂微微一红,轻轻颔首,温文有礼地拱了拱手“谢小姐。”可他忘了自己正在扫雪,手一松。

 那扫帚便落到他怀里,手柄敲在了他略尖的下巴上,他手忙脚地用手扶住,目光飘忽,又出丑了。晓慢慢走过去,背手仰头看他道:“净莲不觉得疼吗?你的下颌已经红了。”她作势伸手去摸他的下巴,司庭瞳孔微缩,急忙退身躲开,哑声道:“谢小姐,这于理不合。”

 晓便揣着手,意味不明地看着他。司庭掸了掸青衫上的雪,低声嘱咐她:“男女授受不亲,不可交接过密。”“是吗?”晓低了低眉。她以为这男人暗恋她,还想着这两天就把他睡了了事,难道是她自作多情了?她叹了口气,自从遇到陆骊龙。

 她的第六感就不准了。司庭点了点头,他身份低微,还没有登门拜访的底气,自然要与心仪的姑娘保持距离,不能坏了她的名声。见她沉默,他想了想,道:“谢小姐今为何出现在翰林院?是来寻哪位大人,还是来咨问古籍?”

 “陛下前阵子嫌我不通女戒,行事大胆不懂礼数,我今是来找周大人探讨女戒一书。”晓随便编了个借口,将陆慈拉出来遛一遛。司庭神色有些愣住,像是没有明白。

 “上次相会,分别时我同你说。但愿再见时你我皆能得偿所愿。如今看来我是不能如愿了,但愿司大人难而上,平步青云,一偿志愿。”晓看到远处的廊下慢慢走来一群人,一群在翰林念书的纨绔,挎着酒壶叫嚣着拥护走来。

 “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她摘下袖上的几枚雪点,丢在他的扫帚下“司公子。”晓转身得急,司庭来不及挽留,身后那群纨绔的眼睛尖极了。

 “那是谁?!”“翰林院新来的小编修,受欺负的小可怜呗。”“你看那个女人,谢谢谢谢谢…”

 “谢什么谢?大惊小怪!啊…谢谢谢谢谢…谢晓!”“这不是我二哥的梦中情人吗?自从三年前谢家小姐入宫后,我二哥消沉了大半年…”

 “小声点!妄议贵妃娘娘,命不要了?”那群穿着松松垮垮学子袍的年轻人咋咋呼呼地跑过来,站在司庭身后,遥望着那转身消失在院门外的女子身影,啧啧不断。议论了小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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