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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踩着脚下男孩
 “如果,降雨成功,到时候,姐姐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卡西欧扭过头,看着她眨眨眼睛。晓毫不犹豫:“当然可以。”弟弟能有什么事,总归就是要和他腻歪腻歪。

 卡西欧眯起了眼睛“姐姐你答应得这么爽快,就不怕万一是坏事?”晓看到透明的盖子下面,白色鱼已经在翻涌,便头也不回道:“坏事也答应你。”

 卡西欧的笑容一点点扩大,黝黑的眸子仿佛一滩寂静的深潭,黑暗的悄然在下方涌聚,虽然说晚上才做冰淇淋。

 但是看到晓吃完鱼被辣得嘴巴红红,卡西欧还是给她捏了几个圆溜溜的冰球,用冰系魔法镇在盒子里,浇了糖水和酸酸的杨梅汁,开胃又好吃。只有六颗,晓舍不得一下子吃完。

 就数着数字,吃完三粒就把盒子关起来,爬上睡觉了。懒得上楼,晓直接睡在了卡西欧的卧室。一楼的卧室有一面大大的窗户,连着外面的走廊,卡西欧开着窗,由着外面时有时无的风灌进来。从梧桐树下过进来的风带着夏天特有的清凉,却又不寒冷,扑面的安逸。

 卡西欧坐在大大的飘窗上,舒展着两条长腿,手里捏着素白的草篾子,白皙的手指灵活翻动,一顶巧的草帽慢慢呈现。

 夏天太热需要遮,冬天太冷需要保暖,晓有一个大柜子,里面摆了帽子和围巾,都是卡西欧空给她编的,一顶比一顶好看。

 编出了雏形,少年挑了几的篾子,仔细的穿进去,编著漂亮的花边,神情专注,忽然他的耳朵动了动,安静的侧颜带着几分冷意,看向院内树下的墙

 贴着墙蹲着一个铂金色头发的男孩,手里捧着一堆糟糟的草篾子,正在偷看他的动作,头大汗地笨拙编著东西。

 随手在上丢了一个隔音结界,卡西欧黑沉沉的眸子紧紧盯着那个局促的男孩,惯来挂着温润笑容的角,又冷又僵“你在学我?”奥姆吓得浑身都要立起来了。

 整个后背贴着冷冷的墙,将手里的东西一把抱紧怀里,仓皇地咽了咽口水。“我可以帮你一起编帽子,我学东西很快的!”浅金色的头发汗了。

 贴在额头,顶着大太阳不知道蹲了多久的他,脸色有些发白。卡西欧指尖掐断了一的篾子,幽黑的瞳孔在阳光下不带一丝光亮,仿佛终于撕开了冰层,出狰狞的恶兽。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眼神带着暗沉的戾气。

 梧桐树下掠过的风微微起少年垂在飘窗下的马尾,乌黑发亮的长发随着主人缓缓起身的动作,飞扬起来,奥姆第一次看到这个模样的卡西欧。

 奥姆总是在领主身边看到他,那些时候的他,都是温和乖巧的,仿佛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生气,没有任何进的情绪。

 可是如今站在窗前,面色冰冷的少年,令他下意识感到害怕,似乎有着心底里升起来的恐惧感,像是曾经直面过这种危险,他想起了自己那一夜,偷偷跑到了领主的窗外。

 最后被折断了四肢,砸到了山里,连脑袋都差点被那个人拧断了…清瘦高挑的少年站在阴影里,鸷地看着蹲在墙里的男孩“你以为你可以替代我?”

 他就这样拎着一顶精美华丽,飘着蕾丝缎带的半成品草帽,一步一步走下了飘窗,来到了奥姆的面前。冰凉的手指抵住了他的脖颈,逆着光的少年有种发自本心的恶意“好好当你狗,不要痴心妄想你不配的。”

 “倘若再让我看到你和我争,我就要了你的命…要你了母亲父亲哥哥,全狼族的狗命。”奥姆紧紧咬着牙,蔚蓝的眼睛坚定地看着他“是你!”

 那天差点杀了他的人是他!杀了他,又救了他,还让自己的家人对他感恩戴德。奥姆冷汗和热汗一起冒出来。

 “她一定不知道你是这么恶毒的男人,我要告诉她!”奥姆狠狠挣扎着!“我要让她看到你的真面目,然后将你赶出去!”奥姆感到脖子那里的手越收越紧,死亡的恐惧涌上脑海,但是心头的愤怒还是令他恶狠狠地瞪着他“你杀了我。

 她会给我报仇的!最喜欢我!”“啪…”卡西欧猛地松开手,反手一巴掌重重扇在了他的嘴巴。响亮的一声,奥姆白的左颊迅速红肿了起来,他的眼睛里升起一层雾气,又迅速消退,转变成愤恨。

 “啪…”卡西欧又重重落下一掌,清脆的两个耳光让奥姆的脸颊红肿得几乎渗出血,也不知道少年用了多大力气。

 卡西欧一把揪起奥姆浅金色的短发,将他的整张脸抬了起来,阴冷地盯着他无害的面容,嗓音又沉又哑“你就是用这样的脸,去勾引她的?”头发被用力揪起来,奥姆脸上浮现了一丝痛苦。

 他下意识挣扎起来,却被卡西欧狠狠踢了一脚,正中腹部,便猛地蜷缩成一团,捂着肚子倒在墙角。

 一把拧着他的头发,将他的头拉了起来,卡西欧猛地贴近他的脸,角冰冷的勾起“小畜生,没有管教你,倒是壮了你的胆子,仗着一点关注无法无天了?懒得打发你,倒容你长了倒刺。从今天起,这个家里的天和地,你给我好好认清楚了。”

 将手里的头发甩开,奥姆便一下子砸倒在地。少年长身玉立在树下,纤尘不染的精致漂亮,缓缓甩了甩的右手掉落几浅金色的发,他用水魔法洗了洗手,然后抬起白色的靴子,将鞋底踩在了男孩白软的脸上。

 卡西欧用力碾了碾脚“这是一个小教训。不要再试图做一些无谓的挣扎,去争宠还是告状。我能将你带进重山里,也能让你尸骨无存地撒在重山里某条河里。”***

 踩在脚下的男孩,让卡西欧想起了那个记忆里的少年,想起了那个耐心地给母亲织围巾的少年,他从小就嫉妒着他,嫉妒像是苦水,复一注入他的灵魂,他在无穷的仇恨与求而不得中,已坏掉了。

 织围巾或是编帽子,还是现在在她面前温柔朗的模样,都是他在模仿那个人,都是他偷来的,他模仿着自己最嫉妒的人,企图得到她的宠爱,可她越是依赖他,这副伪装出来的嘴脸和偷来的技能。

 就让他越是不安,越发怨怼仇恨,她果然是喜欢这样子的他,她可能永远也不知道他真实的样子,他丑陋得连他自己都无法接受,如同那个老男人所说。

 他就像一只沟里的老鼠,他披上了一层光芒万丈的皮,滑稽地在她面前扮演着她曾疼爱的那个人。活着的是他,陪着她的是他,但是不是在一夜夜里,在晓的梦里,都是那个叫昭的人的身影。

 模仿得再像,也只是个模仿者,他如此仇视嫉恨着那个人,却还是用那个人的皮肤,将自己活下去。

 而在看到这个真正意义上纯良的小狼,笨拙地模仿他的时候,卡西欧忍不住炸了,就像是时刻是痛苦中被锁链困住的恶,撕开了一道隙,冲上了他的脑海,他踩着脚下的男孩,就像是将某个人踩在脚下,他听到自己的声音说“还要学我吗?还敢和我抢吗?”凶猛的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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