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不顾语速太快
　从里面掏出一个大大的保温杯，熟练地旋开杯盖，到了一杯盖水，咕噜咕噜喝了。似模似样“啊”地叹了口气，给新认识小伙伴给倒了一杯“这是我妈妈给我买的水杯，每天上学，妈妈都给我灌水！里面还有加了蜂，好喝的！”

　小男孩原先十分嫌弃小昭用过的杯盖，听到后面的话后，又抿着，目光闪烁，顺势接过了杯盖，在另一边小口抿了一口，甜丝丝的在嘴巴里化开。

　小男孩理着端正漂亮的短发，喝水的姿势也优雅节制，对比下来，小昭觉得自己就像楼下阿妹说的老牛喝水。

　“你叫什么名字啊？”小昭抱着书包和水杯，歪着脑袋看向小男孩。小男孩将杯盖握着。抬眼看向小昭。小昭长得十分可爱，是与小男孩截然相反的相貌。如果说小男孩是冷峻精致的贵公子胚子，小昭就像软和和的阳光萌娃。

　小昭的眉毛淡淡弯弯的，一双圆圆的杏眸亮晶晶，唯一的不足是嘴巴有点大，小男孩幼稚地想，肯定是话说多了。

　“你要用什么来换我的名字？”小男孩将手中的杯盖握得紧紧的，一双成长中的凤眸闪着幽光，出生世家的小公子，年纪小小便已懂得易。

　小昭有些懵，单蠢的脑袋有些转不过来弯“要换啊…换？你要什么，你想要什么，昭都给你！”

　小昭拍着膛说得豪情万丈，凤眸小男孩手中的水不自晃起了涟漪，下意识张了张口，转头看向旧小区的围墙，又沉默下来，最后垂眸看向小昭怀中的保温杯“这个。”小昭乐呵呵上供了自己爱惜的水杯，期待地看着小男孩。

　男孩将保温杯稳稳地收进自己书包里，抿着看着小昭亮晶晶的眸子，咽了咽喉咙，感到喉间先前喝的水依旧泛着淡淡的甜，张开小嘴巴：“渊。我叫渊。”

　小昭认识新朋友很高兴，尤其新朋友似乎和他同一个姓，便想要带他回家吃饭。渊却拒绝了他，小昭失落极了。

　小昭一个人走进小区，在锻炼区遇到了19号楼的几个小胖子，害怕地同手同脚立刻开溜，却被一个小胖子拦住，掏光了小昭书包里的糖果，还把他推到在沙地上，一群人绕着他喊：“小缺巴，豁牙齿，小缺巴小缺巴！”

　小昭捂着自己掉了一颗门牙的嘴，撞开他们，小小的脑袋也装不下先前认识的新朋友了，在楼梯间呜哭累了。才擦干眼泪，坚强地回家。

　“白渊，手里拿的什么？”森冷漠然的男声响起，冷光下在客厅沙发上看报的男人转头，架着一副金丝眼镜的眸中映着进入家中的小男孩。浮白渊抱着手里的保温杯，绷着小脸，与男人几分相似的脸上稚又强作镇定“买的杯子。”

　男人似只是随口一问，便收回目光，继续翻阅着手中的报纸，空气中沉郁的迫感逐渐淡去。

　就在小白渊踏上上楼的楼梯时，男人不轻不重的嗓音，又响起：“晚归了三十分钟，你自己领罚。”脚步在空中顿了两秒，精致漂亮的小男孩抱着怀里的保温杯，小脸依旧崩得端正：“明白了。爷爷。”

　＊＊＊小小的男孩子，抄完一整本家志册子，小手都微微发抖。整个浮家，整个浮氏集团，没有人可以忤逆家主的决定。

　即便这位男人是浮白渊的亲爷爷，小白渊对他的处罚也没有丝毫懈怠。微微颤抖的小手抱住了冰凉的保温杯杯身，小男孩垂下浓密的黑睫，盯了半晌，忽然凑近了。

　耸着鼻子嗅了上去。冷冰冰的金属味，还有一丝，溢出来的蜂的香甜味。这就是，那个女人，是他妈妈的味道吗？

　爷爷并没有避讳什么，也没有考虑照顾小孩子的内心世界，浮白渊早便知道了自己是被母亲选择丢弃的孩子，在二选一的时候，她毫不犹豫抱起了另一个儿子。小白渊搂紧了保温杯，将自己蜷缩在偌大的上。

　空空的房间一片漆黑，饥饿的肚子发出难耐的肠动的声音，小白渊眼角滑下一滴泪，呼吸却越来越急促，脸颊越来越红，突然在杯盖上亲了亲，而后像藏住了什么小秘密一般。

　猛地缩进了被窝里。整个卧室的寂静中，只有一个小男孩紧张的呼吸声，在逐渐地变缓，最终绵长地陷入梦境。

　许多单亲家庭的小孩在童年生活中，都会遇到一些恶事件，只是因为小昭和晓住在一起，家庭生活中缺失爸爸角色，不知道小区里那些大嘴巴的阿姨们讲了多少闲话，导致那些三观尚未树立的小朋友们，天真地将发育较慢的小昭，当成了可以欺负的对象。

　在一个小团体当中，掌权者常常通过联合欺另一个固定对象，来显示自己的权威。小昭周围就有这样的两个小胖子，无论是小学还是小区里面，只要撞见了形单影只的昭，就像找到了猎物一样，必定带领着一群人，将他拦住。小昭再次被这群人围住了。

　下意识捂住自己缺了门牙的嘴巴，害怕地缩着脖子。“不许动，抱着头蹲着！”几个对于小昭来说高高壮壮的男孩子，逐渐近，将他围堵在了墙角下，恶意地看着他蹲在地上，一脸害怕的样子“小缺巴吓哭了哈哈哈！”

　小白渊在这个旧小区转了一圈，才在一个闹哄哄的围栏角落发现了渊的身影。一群半大的孩子将一个卡通书包倒拎着。

　薄薄的课本和文具盒小零食叮叮当当往下掉，矮小的小男孩被按在地上哭着伸手去接。小白渊挑起了一边眉头，精致稚的面容浮现的却是与年龄截然相反的冰冷的审视。

　终于，昭似乎发现了站在人群外一脸冷漠的小哥哥，那个和他做了朋友的男孩子！“渊！”晓眼泪鼻涕齐下，嗷了一嗓子“快跑！”讲实话，若没有这一嗓子，这群小胖墩还发现不了身后安安静静的浮白渊。

　小白渊指尖点了点肩头的书包带，目光从这群仰着下巴的小孩脸上掠过，幽深如墨的凤眸冷了冷。

　“这小豁牙还有个兄弟？上！”几个男孩子兴奋地冲了过来。小昭哭得更狠了。小白渊有些头痛地抿住了，慢条斯理将书包解下来，而后瞬间抬手接住了为首男孩子挥过来的拳头，熟练地折身勾腿便将他放倒，重重踢上他的股，单膝制服住他。

　擒贼先擒王，为首的胖墩被制服，后面的几个小男孩都不敢动了，也不顾胖墩，几个男孩子一下子就溜光了，直到小白渊松了钳制。

　那个胖墩也哭叫撒腿就跑。趴在地上的小昭哇了一声，书包也不去收拾，两眼亮晶晶地滚凑了上来，大声嚷嚷：“我的天呀！兄弟你好厉害啊…你把他们都赶跑了。你是妈妈说的英雄吗？”衣着斯文贵气的男孩捡书包的手顿了顿。

　而后淡淡道：“我救了你一次。”小昭匆匆将一地狼藉往卡通书包里一，然后拎着哐当哐当的小书包，赶上小白渊的脚步，脸通红，也不顾语速太快，会有口水从门牙空缺的地方漏出来。

　只觉得眼前这个黑衣服的小哥哥浑身都像是在发光一样“小哥哥，你是来拯救我的吗？”小昭一路跟着男孩来到他家楼下的一片绿植。看了一眼浑身脏兮兮的小昭，小白渊细细的眉头皱了皱，从内袋摸出一张手帕递了过去：“擦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