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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那是,弟弟
 电梯直接入户,整个十二楼的大平层只有一户人家,电梯门打开是一个偌大的挑高门厅,钟灵的高跟鞋踩在地上都有回音,姜澈站在电梯里望向眼前处处透着奢华的住所,没有挪动脚步。

 “进来,不然电梯里有人,又长时间不关门的话,保安会收到报警。”谈话间钟灵已经换上了舒适的拖鞋。

 姜澈迟疑了一会儿才走进去。过了门厅面而来的是几乎一百八十度的落地窗夜景,窗外就是横穿过原城的东麓江,江对岸可以看到另一片繁华的滨江商业圈,哪怕到了快凌晨两点也依然灯火辉煌。

 屋里没开大灯,只有几盏柔和的夜灯等待钟灵回家,钟灵把身上零零碎碎的东西、包和外套往边上一扔“鞋在柜子里自己拿…哦…声音小一点,别吵醒我们家阿姨。”

 客卧。钟灵随手丢了一件衣服给姜澈,准头还不错,把他头罩住了。姜澈将它扒拉下来,他短发凌乱,表情郁闷,从钟灵的视角看来还显得有点可怜兮兮。姜澈看了眼手中宽大的T恤,挑起眼皮觑钟灵一眼:“男友的?”

 “想什么呢,是我买的男款,自己穿的。”她坐上姜澈边“我从来不带男人回家,敢带的话,妈会把我打死。”姜澈看着她,指了指自己。“…你是弟弟,不算。”“我也是男人。”姜澈强调,有时候男人的尊严比命更重要。

 钟灵在家里穿得别提多随意,因为开着暖气,身上只穿了件丝滑的吊带睡裙,头发在脑后随意扎起来,比起之前的模样柔软了不止一星半点。姜澈多看一眼就撇开了目光,她连罩都没穿。有没有一点自觉。

 “行行行,小姜澈是男人了。”大概是通过今天一晚上的相处,加上眼见姜澈为了维护她突然爆发的行动力,钟灵心中对弟弟的怨消弭了许多,毕竟血缘作祟,还有曾经作为姐弟朝夕相处了那么久的底子。

 她的态度不知不觉已经转变。“快去洗澡吧,等会儿还要跟我解释你今天说的话,再磨蹭下去天都要亮了。”她哄完,又顺手摸了摸他的头。

 姜澈有一瞬间的错愕,眉睫微微颤动了下。“不要碰。”他低下头,拨被她捋得七八糟的头发,继而起身:“我去洗了。”

 钟灵努力摒弃自己觉得一个十八岁大男孩可爱的错觉,提醒他:“对了。没有内,你了扔边上内衣洗衣机里洗一下,明天起来就能穿了。”姜澈止住脚步:“那我今晚穿什么?”“那件T恤那么大你怕谁看?”

 “…”“你我小时候又不是没看过,以前把有时候还要我帮忙。”“姐姐,我现在十八。”姜澈无语。钟灵盘着腿坐在沿“那怎么办,要不你穿我的?总不能脏内再穿一天吧?”她摆出一脸嫌恶的神情。

 “…”他今晚沦落到这步田地不是她造成的吗?为什么他姐能这么心安理得?姜澈挫败地呼了一口气,埋头进了浴室。女士内和真空上阵之间,他选择死亡。结果,还是真空上阵。

 姜澈上身穿着那件加大码T恤,下身围了一条浴巾从浴室里走了出来,出来时发梢还有点,几缕短发集合成一撮撮发缕搭在额际,为少年平添了几分野

 好帅。洗完澡只穿着一件白色字母T恤的姜澈一身清,个子很高,五官轮廓深邃分明,浓郁的眉眼下是一张线条立体的薄,侧脸可以看见微翘的峰。

 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脸都没长开的小弟弟了。如果不是弟弟的话…钟灵恍然回过神来,把这个危险的想法打住。

 “头发。”她放下手机,捻了捻自己鬓边的发丝示意“擦擦。”姜澈坐到边,把巾搭上脑袋。一只手把巾接了去,帮他擦拭起没擦到的地方。

 公寓隔音很好,又是夜深,这么大的空间里除了巾窸窸窣窣的声音什么都听不到。哦…还有两个人的呼吸声。

 “…好像以前。”钟灵突然开口道。姜澈弓着背低下身方便她帮忙擦干,听到她这么说。原本冷淡的嘴角有了那么一丝温度。好像以前。爸妈不在家,他洗完澡,姐姐会帮他擦干头发,他经常挣扎不肯,因为姐姐老是擦着擦着用巾包住他的脑袋一阵,然后两个人就打闹成一团,开启屋子的追逐战。

 钟灵的嘴再一次翕动,仿佛喃喃自语:“为什么不站在我们这边呢?”手下的人身子带着不着痕迹的僵硬,他没回答。擦拭的手停了下来:“是因为讨厌我们吗?”

 “不是。”他开口,喉间干涩,一只手轻轻握住她的:“你很好…妈妈也很好。”“那为什么…”“我不想说,姐姐。”姜澈拉下她的手,巾从他的脑袋上滑落下来。

 他转过头静静看着她:“真的不想。”钟灵追问的话在喉咙里打了个转咽了回去,不知道为什么,如今的姜澈明明已经成了那么多,她却觉得说这话时姜澈的眼里透着脆弱,他语气淡淡的,却仿佛在和她乞求。

 “那…”钟灵心有不忍:“那你可以回来。”姜澈看着她,笑了。摇了摇头。“别傻了。姐姐。”他说“我们都已经习惯了自己的生活,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何必呢?”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钟灵手搭着额头,望着黑暗中的天花板发呆,她主动示好却被他拒绝了,她不甘心。不甘心到失眠。过去这么些年,有一群男人围着她转,哪怕是出轨的唐东彦也是因为她若即若离的态度而急于证明自己。

 她并不觉得他和其他男人有什么不同,可是,姜澈,是不同的。孩子时有孩子时的不同,如今又有如今的不同。

 姜澈就像是她心里的一刺,与她共生,扎进去了,就拔不出来,时时刻刻存在,只要想到就会发酸。不奇怪吧,哪怕养了几年的猫狗丢了都会心痛,何况那还是个人呢?明明一起长大的。

 钟灵在黑暗中起身,反正也睡不着,她想去给自己倒杯水。路过客卧的时候,她的脚步停下来。姜澈的房门虚掩着并没有锁,是她走时的样子,他似乎也不在意。

 钟灵走了进去,停在他头,月光从旁的落地窗洒下一片皎洁,月华如轻烟笼在他脸上,照亮他均匀呼吸间的每一个起伏。眼角那颗泪痣。钟灵伸手去触摸,小小的那么一点,却让这个人看起来异样妖冶。

 那么与众不同。姜澈。不一样了。确实是不一样了。以前那个男孩子变得陌生,她只是这样看着他的脸,指腹触及到他的泪痣,都会觉得心头空的,残缺,难受,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冲动,他还是她的弟弟么?

 属于她的。明明需要她又爱逞强的小澈。明天以后他们会回到自己各自的生活里去,重新成为两条平行线不作集,因为他们,是不同世界的人了,他说的。

 钟灵的指尖不受控制地停在他沿。心跳声打了所有思考,柔软的触感透过指腹清晰传递。

 钟灵,你在干什么?那个梦里的少年,红齿白,一样妖冶地勾走她的心魂,那是,她的弟弟,她竟然想…是什么感觉?她竟然想…这张嘴。想吻。姜澈。[姐姐。]等到她意识到的时候,她已经摆不了肮脏的小心思,俯身吻上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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