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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灵气为引
 只是言晔却发现隔壁上课的孩子,各个脸色都铁青得难看,没过多久范珩就喊来几名追随者,说是有三名孩子上课时出现身体不适,让追随者把这些孩子都给抱了出去。

 言晔上前拉住面色苍白的许褚,小声问道:“你怎么了?”许褚没有回应,他仅是摇头说了句没事。

 就把言晔的手给甩开,一直到了准备就寝的时间,许褚仍是那副怪异神色,言晔再度问了许褚到底是怎么回事,许褚却又藉口说自己想去小解,连忙跳下离开寝间,许褚一离开,言晔也后脚跟上。

 他大步追上前扯住许褚的胳膊:“许褚,你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今天上完课你就一直是这副表情?”许褚踌躇半晌。

 最后他似是下定决心要把话说出口,许褚左顾右盼确认四下无人之后,他挨近言晔耳侧,轻声说:“今天祭司过来给我们每个人做了测验…”

 “可是…这次的测验有几个孩子没通过…祭司他就当着我们的面杀了他们…”言晔一听,瞬间倒好大一口气,先前范珩确实也有对言晔的班级做过几次测验,不过每次测验都没有出现不及格的孩子,所以他并不知道不及格会有什么惩罚,经许褚这么一说。

 他这时才明白范珩和母亲那句,一定要撑到最后那句话的真正意思,原来在这里不容许一丁点失误,失误即淘汰,淘汰即死亡,但凡踏进这里之后,孩子们早已没有半点退路,他们若是不能成为祭司,接下来等着他们的就是死亡。

 ***测验失败就会被祭司杀死这件事情也在孩子们之间迅速传开,各个为了活命,都拚尽全力不让自己出现一点失误,某一早,范珩领着言晔以及另外十四名孩子走出大门,十五名孩子恐惧戒慎地走在范珩身后。

 他们下意识以为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否则范珩为何要将他们带离此处?范珩将这些孩子带到神堂,神堂的石壁上刻画着庄严的恩基画像,画像右侧是王上的王座,而王座上还摆着一只枯木权杖。

 “今天我要测试你们是否能拿起这权杖。”言晔听了范珩的要求不骨悚然,经过一年来的学习,言晔现在已大致了解整个阿卡德的运作,以及王上和祭司的职责划分,言晔知道这权杖是先祖赋予王上的三圣物之一,若是言晔记得没错,程尧王上仅有在调息这段期间才会将权杖摆至神堂。

 但言晔不懂的是,他们分明是来学习如何当祭司,为何范珩却要他们拿起王上专属的权杖?范珩指了其中一名男孩,又道:“从你开始,只要拿起来超过五秒,测验就算通过。”

 被点到的男孩战战兢兢地走上前,范珩冷着一张脸,一个眼神示意男孩马上将权杖拿起,男孩照着范珩的话将权杖拿起。

 正当男孩碰到权杖的那一瞬间,男孩双眼刹时瞪如牛铃,才刚握不到两秒的权杖他又赶紧放开,男孩才刚放开权杖。

 他竟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右手还摀着口似是正在承受相当大的痛苦,男孩的神色逐渐转为狰狞扭曲,嘴里还不断呕出大量鲜血。

 他伸手拉住范珩的衣袍想请求帮忙,可范珩却只是面无表情地将男孩的手踢开。“祭、祭司…呃…祭…”言晔和其他孩子见到这一幕都惊呆了。

 孩子们脑内一片混乱,他们就这么看着地上的男孩从痛苦挣扎、痉挛搐,到最后静止不动,范珩也不对孩子解释眼前的情况,他又开口点了另一名孩子上前拿起权杖,片刻之间,就只剩言晔还没拿权杖。

 而言晔的脚边已死了两名孩子,其他孩子虽勉强撑过五秒但各个脸色也是极差。言晔是所有孩子里表现最为优异,也是范珩私心最寄予厚望的孩子,他望向言晔,咧嘴一笑:“言晔该你了。好好表现,千万别让我失望。”言晔怀着忐忑的心情走上前。

 他才刚握住权杖,权杖内的魔能就像是闸的洪水直接往言晔的口冲了过去,言晔终于了解为什么那些孩子面色会如此痛苦且扭曲,因为那股不受控的力量会不断在体内横冲直撞,就像是要把五脏六腑给搅烂一样。

 虽然全身痛到就快站不直,但言晔仍忍着剧痛硬是撑过那难熬的五秒。范珩见言晔撑过五秒,他满意地拍了拍言晔的肩头:“做得好。”

 在场的孩子测试完之后,范珩又把孩子带回原先的地方,这群孩子就这样一连七天都被范珩带来神堂,只不过后面的测验却变成权杖至少要拿超过五秒,拿越久能得到的分数也就越高。

 而言晔也在这七天里面,很快就掌握到该如何控制强而有劲的魔能,每一回的测验,言晔的成绩总是最为突出。

 自此过后,每隔三个月一到调息,孩子们就会随着范珩前去神堂测试拿权杖,回去之后范珩会再让孩子们利用体内的魔能,施展先前所学的术法。

 随着前往神堂的次数越多,言晔也隐约明白一件事,他总算理解范珩将孩子分成两半的真正用意,言晔推断,他所处的课堂表面说是培养祭司,实为培养下一任王上。

 而许褚那边才是真正要培养祭司的课堂。言晔虽未见过现任的程尧王上,但就他所知程尧正值壮年,根本就不需要这么早就开始遴选下一任王上。

 那么范珩为何还要用培养祭司的名义暗地寻找预之子?某,是言母轮值要替孩子们送餐及打扫环境的日子,言晔见言母进来,他立刻跳下拉着母亲就往寝间外边走。

 “晔,怎么了?”“妈妈,程尧王上是不是要提早退位了?”言母顿时脸色骤变,她猛力扯了言晔一把,低斥道:“王上根本就没有要退位,你到底是听谁胡说的?你不知道有些话是不能说的吗?”

 “所以真的没有吗?”言母又再次强调程尧根本就没有传出要退位的消息。只是言母这样的回答又让言晔更加困惑了。既然王上没有要提早退位,那么范珩为什么要这么早就开始栽培预之子?

 “为什么你会突然问这些?”言晔将他在这里的所见所闻告诉了言母。而言母似是也察觉到不对劲,她原先也和言晔一样,以为范珩真的仅是在找寻接任祭司的孩子,只是这么看来…范珩似乎在背地里正谋划着什么。

 “晔,这件事你有对别人提起过吗?”言晔摇头,言母反覆叮嘱言晔绝对不能将此事外扬出去,这个未解之谜。

 就成了母子两人放在心中的秘密,当天言晔一如既往地照常上课学习,当晚回房休息时,言晔竟见许褚哭丧着一张脸,手上还抱着一瓮虫瓮回到寝间看,言晔一问才知道,瓮里是种叫百足虫的毒虫,范珩给许褚他们出了个作业,要求他们一个晚上就要与百足虫订下契约。

 “言晔…明天你很有可能就看不到我了…”许褚说着说着。眼泪差点就要掉下来了。“你是在说些什么?你是要死了是不是?”“我还真的要死了…”“…”许褚捧着虫瓮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解释,他说这个毒虫需以鲜血为契,灵气为引,才能让百足虫这种极为凶恶的虫类听命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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