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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尔后像是惊醒
 但那也不过是昨之事,现在又经受这种刺,冉母说精神崩溃也不为过。“冉晏。”冉父沉声,平静的语气下微微透出担忧和愤怒的情绪。“…这不是爸吗?”冉晏沉默了会,忽然道。冉父面色微讶,随后沉寂。

 “…你这小子又再发什么神经?好好一个女孩子被你这样糟蹋…还不快给我下来!”虽然声音宏亮震怒,却掩盖不了那微颤的恐惧。冉父看着自己的儿子长大,他一直都是温文吐的怯懦模样,如今突然变成了像是从精神病院里跑出来的疯子…真真是让冉家丢脸!

 “为什么要下去?”冉晏歪了歪头,感觉到身下人的挣扎。他以示警告的用碎片在肋骨的地方轻刮。

 “…你、你不丢脸老子还替你丢脸!要发疯去别的地方发别到别人这撒泼!”冉父怒吼着。声音在宁静的医院里显得格外清晰。

 “…不要。”冉晏拧着眉拒绝。“…你他妈的就知道你这小子生下来就是扫把星!让你妈难产差点死掉不说成绩也比不上你哥哥姐姐!早知道在你生出来的时候就该把你掐死省的浪费粮食!”***“…”相顾无言。

 沉沙作为被挟持的人质,没有大声呼救,因为目前冉晏的注意力早就被冉父的话吸引走。至于其他人,除了扯着冉父袖子劝戒的冉母和护士跟一旁冷静淡定的医生外,只有有些后悔方才言语却又拉不下脸道歉只好瞪着双眼忿忿然的冉父。

 “…是喔。”冉晏歪了歪脑袋,眼底漫开一丝笑意。“那就掐啊。”他说,然后像是失了兴趣一般,也没替沉沙解开麻绳。

 就这么拿着碎片翻身下,一步一步走近自己的父亲,在旁人看来,冉晏或许早就疯癫的不识人,连自己的爸妈也敢顶撞忤逆。可沉沙却看到了。冉晏在回过头的那一刹那,角的悲凉。

 “你看。”冉晏停了脚步,站在距离冉父约两米处。“我也不劳烦你动手了。隔了十七年才让你解决掉我这个扫把星,还真抱歉啊。”冉晏又笑开了。

 眉眼弯弯嘴微勾,灿烂的让人失神。笑着,然后抬手。碎片落下,深深的、用力的,划在了左腕上。

 冉晏用尽了力气,很认真的、彷佛要把这一生在这边画下完美的句点…就像那道深刻的伤痕,不管是在心上还是手腕上,或许没人能够估量到一个正值青春年华的少年能够如此下了狠劲的自杀。

 甚至是猜测不到那碎片竟有如此锋利,即使鲜血哗的就手腕,众人却只是呆滞的望着他。彷佛身光华,耀眼夺目。血啪搭啪搭的落在地上,淌沾染。冉母忽然醒了。从震惊的怔忪中。

 然后哭着扑向自己的儿子。冉父拉住了她,一双眼里已然没有愤怒,只剩下惶然惊恐。还有一点几不可见的痛心颓然,以及不知是否存在过的担忧,在两人双双回神后,旁边的医生和护士也猛然惊醒,赶忙上前拉住冉晏的自杀行为。血还在

 一个小护士绕过冉晏帮沉沙松绑,解开四个角的麻绳后扶起沉沙。矮柜里除了女式衣物外还放着一个急救用的小型医药箱,小护士拿起它,专心致志的替沉沙左颊的伤口擦药。沉沙的目光越过小护士的肩膀,投向冉晏。冉晏的手不知何时松开了。

 碎片掉在地上沾到血迹。整个人沌沌的望着天花板,双眼无神,脸上却充了解的轻松感。两名医生早就上前抓住冉晏制止他。

 而当事人也意外的没有反抗,就这么被施打了镇静剂睡了过去。一场闹剧宣告落幕,冉父安抚着冉母,医生架着冉晏,两名护士替沉沙擦完药后则留下来陪她。惊魂未定,劫后余生。回过头,不仅只病号服的有些透明。

 就连单现在看过去也有一片水渍的痕迹。一放松下来,绷紧的神经感官才逐渐恢复,除了后背淋淋的很不舒服以外,脸上的疼和理智也回笼。

 包括那碎裂的裂口。***不知何时,裂口已然碎裂的干净。只要一探头,好奇心泛滥的自己就会死了。不是有那么一句谚语么?

 “好奇心杀死一只猫”如果她是猫,现在早就死了吧。可惜她不是。所以她不会死,只会被血干净的裂口引,然后埋没沉沦。被那裂口之中的东西噬的一点也不剩。

 “沈小姐,我们会在这边陪您到您母亲来为止。还是您可以一个人待着?”思考间,其中一名护士说话了。“诶…?”理智方回归,耳里却被扔掷下一枚炸弹。心里却没有意料中的恐惧。为什么呢…?不懂。

 “我自己待着吧…太麻烦你们了。”沉沙微笑着道。“好的。”擦药的护士应声,点头示意后便拉着同事离开房内。门一关上,又恢复了安静和一个人。

 她下身上濡的病号服,换上柜子里的替换衣物后也不管单究竟干不干净,扯过棉被又是一团蜷缩的模样。

 说不慌张那绝对是骗人的,可恐惧却真切的消失了。和恐惧一起消失的,是裂口里干的红色体,感觉像血,可是不想承认那是血。因为那会吃掉她的东西其实一直都活在那像血的体里。

 如今干,只要好奇心再多点,她就会被吃掉了,然后就会变成她不喜欢的模样。雪白的、古铜的、荒的、纵的、绵的、媾的、纤细的、壮的。

 那是…***沈璟进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画面。自家女儿穿着浅蓝色衬衫和黑色的运动短,垂着脑袋坐在沿作沉思状。说实在话,沈璟很不了解她这个女儿。

 虽然她这个当妈的不尽责是事实,但沉沙却连打小照顾她的保母张妈也不亲近,搞得人家热脸贴冷股。

 原本殷勤跑他们家做菜洗衣打扫送补品的举动也变成了做完分内事就离开,让她这个原本住在沈家大宅的人很是难堪,她承认她让沉沙母爱缺失,但物质上她一点也没少。

 更何况小时候她就是这么走过来的,既然她连张妈的好意都不接受,那就放任自大家也都能舒坦些。沈璟自嘲般的笑了笑。

 忽然想到刚才在走廊上遇到的男孩子。被众医生架着。左腕血不停的斯文少年,脸上挂着轻松自然的笑,眼里却空茫浑沌的好似活死人,旁边还跟着两个前不久还在对她求情的夫,估摸着那个少年就是他们求情的原因…强暴她女儿的人吧。

 沈璟摸了摸下巴,愉悦的心情呈现在嘴角微勾的恶质上,她对强什么的倒是没什么感觉,反正正好也可以让沉沙明白…何乐而不为?

 沈璟关上房门,倚在墙边,右手无意识的摩娑左手的银质手链…这是她在兴奋时的特有动作,她叩叩两声,鞋跟敲击地面发出轻脆的声响。沉沙茫然的抬起头,在望见沈璟的身影时眼里闪过的是毫不掩饰的恐慌和厌恶。

 沈璟早已习惯沉沙面对她的时候摆出的态度了。因此一点也没有反感受伤的情绪出现。“沉沙。”少女双目圆瞪,尔后像是惊醒一般,惶恐的跳起身时左脚撞到了沿木板,疼痛之余只得坐回上往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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