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另外叫夏
这时候桂英大嫂也就在台子面上扯开围
抖了一抖,甩到擂台下去,她股底一片形势盎然,就跟那天怒怼吐蕃蛮夷的时候一模一样,看官本来知道杨家嫂嫂行事爽快,守信讲理,她既然收下了这么些银钱,也就打点起精神好好打架。
待到战端再启,众人只见三尺高的木台上那两个相扑的身体,好似两条
的赤链蛇一样颠仆辗转,纠
到一处,而且其中那一条女蛇还是寸缕未着,滑不留手的。人到打起来着急上火,什么扭拧抠挖的奇怪招数都会行使出来。
种种的香
靡不能尽述,只能说一局终了,付过了价钱的主顾们只觉得周身舒
,气血两旺,只觉得刚刚掏出去的那一把铜钱真真花到了点上,盼只盼年年有今
岁岁有今朝,每天都能这样大把的花出去钱财。
这一天里桂英嫂嫂在擂台之上接连按倒了三条汉子,想一想该能抵得上那半碗的戏票银钱,她再和上来的第四个互相推搡一阵,松手往台板上一趴,
腹着地就算输了。
认输以后下去扎回围
,因为手上戴镣却穿不进上衣的袖子,刚打过四场又是大汗淋漓的,嫂子只把布衫往肩膀上一搭,领上风儿鸣金收兵。桂英每每先行告退,就可以免掉打到了最后要跟擂主潘公子碰头,抱在一起拉拉扯扯的麻烦。
女兵们现在出门进门都穿的整齐,小五也不再叫上她们把衣服
光了跟着自己去逛市场。杨家嫂嫂在解决小赵桑多的问题上功不可没,人家能打,而且还打赢了,人家帮过自己要记得人家的好,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万一哪一天桑多又找上门来呢。
所以前边那些太过糟践人的事就翻篇过去不要再提。下到押正小五,上至潘家公子,城中驻军的各级长官跟嫂嫂打一个照面的时候也都还客气。现在就是大嫂扯掉了围裙,光
股跟汉子打架挣来的银两又该怎么算?吃。
你要的这个人世间它有悠悠万事,只有那些被你吃进肚子里去的,它才能算是你这辈子里真正攒着了的事。
专营吃事的李记酒馆当然喜欢这个想法,只是每到互市这天生意本来兴隆,再进来一群配军有点那个什么,不过李记的掌柜会做生意,掌柜说,可是我们可以送外卖啊!擂台收档以后风儿去找李记订下餐单,到了晚上掌柜吩咐伙计们挑上食盒,把好饭好菜分头送到东西南北四支配军队伍居住的地方去。
现在城中的当红娱乐是看嫂子妖
打架,围观女人洗澡的事已经有点过气了。现在还有那些一路相跟来到泉边的,倒是可以担得起老相好的名头,其实已经洗到了现在,女军这一方面也懒得避人,姑娘媳妇们泼水打闹就是要玩个尽兴,然后回营吃大餐去。
突然风儿瞪圆一双杏眼喊一声:兀那个汉子,你给我过来!原来这就是那个整天要用铜钱来换丫头翻洗下边身体的,这一阵杨家大嫂打擂得胜。
正在风头旺盛的时候,就连军队长官也要敬她几分,风儿跟在嫂嫂身边协助,收钱管账,她现在说话做事也有底气。当时风儿也是
赤条条的站在齐膝盖深浅的水里,一只手叉
,另一只手里也用手指头勾住一个荷包。
风儿说,这个腌臜汉子你把衣
了,下到水里好好洗一回自己
巴,姑
给银子!那人呆了一呆,连忙
叉两手捂到下身处说,咱家一条堂堂汉子,那里能够光天白
的做那种事,再多银子我也不肯。
站在旁边的杨家嫂嫂把住风儿手臂,一边去那个荷包里摸来摸去的掏银子,嫂嫂却对旁边一众看热闹的闲人说:你们把这厮
剥了扔下来,咱家就在这里看着,动手出力的都有银子!
嫂嫂是个懂得人
的。岸边上登时一阵大
,转眼之间铜钱大叔就被同伴按在地下剥了个
光,头下脚上的往水塘里直扔进去,他在水中挣扎一阵,刚刚冒出头来,当啷一声被一条铁链套住了脖子。这条东西就是嫂子手上锁的那一副镣铐。
大叔被这条东西提出来水面,又被推转了半个圆圈,现在就是正脸对准了湖岸的人群。风儿哗啦啦的涉水过来走到大叔身前,弯
看看他的下边身体,伸出一只手掌轻轻摩挲两下,大叔那话儿抖一个机灵,登时竖立了起来。
身后的嫂子手上紧了一紧,大叔呃的打一个嗝。嫂子说:洗。不洗更紧。大叔哆哆嗦嗦的躬身下去鞠水,哗啦啦的洗过一遍,再洗一遍。岸上水中的男人女人们看得哈哈大笑。
当下月牙儿泉边一片的
声笑语,兵民同乐,尽兴方散。***人在有心有力寻
作乐的时候要抓紧时机欢乐,人在该死的时候就要去死。
赵小五在领着他的女兵们穿过城门,走向月牙泉边去死的那一天里,可能想到过一些关于擂台和洗澡的事,快乐就是沿着这一条直道走下去,看下去,看到一些关于打架和不穿衣服的女人的事。
等到了要去寻死的这一天里再看一看身边的世界,赵小五要去做的,还是那么些打来打去的事。
他身后跟着的十来个女人也还是没有穿着衣服。从当时的年尾到如今的年头,小半年的一个圈子盘桓了下来,那些事好像也没有过去多久,可是这些天天低头抬头都要见上许多遍的土墙和门头。
突然说明天就再也见不着了,明天也就再不会有他这么个人,再不会有他这么一口子气息。一呼一
的
过了几十年,说没有就真的要没有了,永远都没有了。这么一种执念深想下去如梦如幻,特别不像是一件真要发生的事。
帝国就像一口积攒了半下子淤水的瓦缸,里边住
了孑孓。国祚绵长说的是这口缸在晾干之前能养出好几拨的蚊子。要是有天突然被人用石头给它砸出一个豁口,那就是帝国遭遇了变局。
水要是漏光就全完蛋了。大宋帝国新登基的皇帝在他主政的头几年里差点就把自己的缸给砸出了那么一个口子,要不是各种机缘巧合,国家的命运是长是短也许不太一定,但是他的皇帝位子却是千真万确的就要坐到了头。
当今皇帝在前边两年刚当上皇帝的时候还是个孩子,国家大事其实都是他妈妈管着,孩子大了不由娘,皇帝大了也是一样。
皇帝长到青春期以后开始产生了自我认知,他下定决心要把自己当成一个对得起列祖列宗,还有人民和历史的好皇帝,简单的说,就是要显示出文治武功,天纵英明那种样子。
若是再要深入辨析一下,文治的事情其实不难,皇帝能认字,也能写字,他只要让人每天送一叠奏折来看看,拿笔在上面写上“知道了”
“准奏”或者干脆就批个:“砍掉他的脑袋!”这么一来国家事务就得到了治理,没有被砍掉脑袋的那些臣民都会显出很开心的样子。所以比较麻烦的还是另外一件事,那就是皇帝要想法打造自己的武功。
皇帝知道打仗这件事归他的将军管,于是他找到将军们宣布说他要御驾亲征。皇帝也知道这些年来有两个敌国和大宋一直不对付,一个叫辽,另外一个叫夏,夏是比较小的那一个。
给人做小其实并不是一件容易的勾当,夏对宋有的时候打打闹闹,也有的时候干脆认栽服软。皇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