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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各诵唐诗一节
 他闻得酒菜香味,方想起自己已经整天尚未吃过东西,立即拨马入院,翻身下马,他一见伙计了过来,立即将缰绳朝他的手中一掷,道:“上等黄豆加黄酒,费用一并计算!”话未说完。

 他早已走入大厅!他一见座头已,立即朝楼上拾级而登,他刚到达楼梯顶,忽听有人追上楼梯叫道:“喂!你快下来!”陈皮愕然扭头。

 只见方才那位伙计追了上来,他顺着伙计的目光一瞧,只见自己的灰衫由于拼斗之故已有数处破裂。另外尚染有数处鲜血,若不注意观察,一定会以为他是受了重伤,店家一向最忌惮死人,难怪伙计会催他下来。

 他暗暗一笑,转首一见楼上仅上了二三成座,他迳走向临窗座头,他刚坐下,那伙计已气极败坏的追了过来,陈皮微微一笑,拿起一双筷子,轻轻的朝座头一放,立即平嵌入桌面。

 那伙计一见这位奄奄一息的穷酸,竟有这么骇人的功夫,下由骇怔了!陈皮微缴一笑,自怀中掏出那一张一千两黄金银票,递给他,冷冷的道:“拿去,把贵宝号的‘招牌菜’及‘名酒’送上来吧!”说完,右掌在桌上轻轻的一拍!‘啪!’一声那双筷子自桌面跃了出来,准确的跳回箸桶内。

 那伙计见状,又吓了一大跳!他打开那张银票,瞧了一眼,立听‘砰!’的一声,他立即双脚一软,摔坐在地,双目却仍然紧盯着那张银票。陈皮心中暗笑,悠悠哉哉的瞧着街上的行人。

 那伙计瞧了半晌之后,确定没有错误之后,急忙爬起身,恭声道:“大爷,请恕小的方才有眼无珠,酒菜马上来!”陈皮颔首‘嗯!’了一声,道:“下回别太势利眼,听到没有!”

 “是!是!小的一定改进!大爷请稍候!”说完,擦去额上的汗水,匆匆的离去。楼上的二十余名酒客立即低声谈论著。陈皮耳力甚灵,清晰的听见他们在相互询问自己的来历,不由暗暗大乐:“哇!你们去绞脑汁吧!”

 说完,干脆闭目养神。有钱真是好办事,只见那伙计迅速的送来热巾、热茶以及数碟小菜,口气谄媚的令陈皮直起‘母皮’。

 他将左手轻轻一挥,支开那伙计,举着品尝小菜。不到盏茶时间,六道香味俱全的精致菜肴以及一壶陈年花雕迅速的摆上陈皮的座头上。陈皮遍尝各道菜肴及美酒,只觉甚为可口,立即‘埋头苦干’!

 半刻之后,突见楼梯口白影一闪,忽然上来一位一身白衣的酒客。来人头戴文土巾,约三旬光景,神色间从容自然之至,既无服孝之忧戚,亦无因衣着单薄而起的寒栗之意!陈皮正在暗暗喝采之际,怪事又出现了!一个,又一个,白衣人连续现身!

 不但衣一律,就连年龄也相去不远,最大者不过四十,最小亦不在三十以下,总共有七人!这七人乃是威震北五省的‘白衣七友’。这七人为异姓兄弟,年纪轻,武功高,而且每人均有一肚子才华。

 他们平常虽然眼高于顶,傲气凌人,但由于七人甚少分开,加上各具惊人身手,因此,谁也不敢去惹他们,他们上楼之后,立即有人低声呼道:“啊!白衣七友!他们怎么突然来此呢?”

 酒客们立即放杯停筷瞧着他们七人,他们七人昂然站在楼梯口打量着众人,那股傲气令陈皮瞧得心中一火,迳自将头望向街道。白衣七友中一人咳了一声,朝陈皮身旁指了一下!

 侍立在一旁的那两名伙计恭应一声,立即迅速的将两付座头合并在一起,而且迅速的摆妥了杯筷!那七人落落大方的坐定之后,其中一人点过酒菜,立即端起身前的香茗慢喝着!

 陈皮边浅尝慢饮,边打量着那七人,他从七人坐的方位上,看出了七人的长幼之序,当他的眼光落在那名老么脸上时,那名双眉斜飞如剑侧目一瞄陈皮,哼了一声。陈皮暗骂在心,迳自饮用着。

 不久,酒菜已经上桌,七人打过招呼,开始饮用。半晌,楼下忽然跑上一名伙计,躬身附耳在首友耳边低声细语数句,首友头一点,淡淡说道:“叫他们上来吧!”伙计立即欣然而去。

 没多久,楼梯响动,走上两个少女来。两女年纪各约十八及十六,分抱琵琶及执牙极,虽然衣着寒酸,却仍难掩那股妩媚及清丽出尘的气质,那位较长少女美目盼,体态丰腴,浑身散发无穷的热劲!

 那位年幼少女眉如淡淡柳,眼若盈盈秋水,似新菱,鼻赛分波玉岭,两只小辫子沿肩垂,充清新气息。全楼立即静了下来。陈皮见过姚淑珍及小如这种‘超级美女’,因此,淡淡的一笑,迳自饮用着。

 那两位少女先于楼梯口遥遥躬身,然后相偕向七友席边走来,她们七人显然已经先由掌柜处知道七友的来历,因此不但脚步缓慢,神色谦恭,而且绽放着人的笑意,她们二人在席旁三四步处站定,立听五友吩咐道:“先来一段豪气点的!”二女欠欠身,齐声应是!

 琵琶拨动,牙扳缓敲,年幼少女微低下俏脸,金珠走玉盘般漫声唱道:“昔在长安醉花柳,五信七贵同杯酒…”

 她刚唱两句,首友立即摇手道:“且住,嗓音虽佳,歌词却太俗,李白这几句已被唱烂了,来点雅而含蓄的,最好唱点没人唱过的!”那名少女泯一笑,旋又唱道:“寄语长安沾酒肆,少台客醉,如今乐事他年泪…”

 五友立即皱眉道:“太伤感了!”少女音尾一收,乃又换一曲道:“滑磨白发诗与酒,断送青春利与名,春风不解扬花,蒙蒙扑行人面!”三友干了一杯,点点头道:“这还差不多!”

 那少女正待再唱下去,七友忽然一摆手,大声道:“算了,歌舞升平的没有意思,咱们还是先行个酒令吧!”首友二友不置可否。四五六友力表赞同,三友大声接口道:“对!这位姑娘聪明伶俐。正好由它们姐妹代唱酒筹儿!”

 年长少女向四处望了一眼道:“花与鼓准备好了没有?”三友摇手大笑道:“用不着,咱们要行的这个酒令别致得很!”

 年长少女脸茫然之,显然不解此语之用意。三友朝七友的下巴一抬,笑道:“大弟还等什么?前刚到的那副牙筹拿出来呀!”七友含笑自怀中,取出两只小牙筒,一只交给年幼少女道:“拿着这个,就站在这儿别动!”

 接着,又将另一只牙筒交给年长少女道:“你拿这个,站去对面!”二女拿着牙筒好奇的互望一眼。

 年长少女拿着牙筒绕席走到三友这一边。楼上再度沉寂下来,人人好奇的瞧着七人。七友朝年长少女点头大声笑道:“打开牙筒,随便筹儿出来!”

 年长少女将牙筒打开,信手拔出一支制作极为巧的牙筹儿,七友笑了笑,大声说道:“上面怎么写,高声念出来!”

 年长少女脆声道:“是个‘是’字,是非的‘是’!”七友点点头,转向那年幼少女道:“现在有劳姑娘也在牙筒里随便出一,并将上面的字句报出来!”

 年幼少女含笑自牙筒中拈出一同形牙筹,随声念道:“与席者应就‘令筹’上所出文字,各诵唐诗一节,宋词、元曲一折!”七友哈哈大笑道:“好极了!”首友二友眉峰微皱,四五六友也开始沉思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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