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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手臂揽住腰
 芙姝难免想到父皇在宴饮时极其崇尚的琼浆玉:“所以,就是酒吗?”白术自得地拿起一杯,轻轻摇了摇:“如是。”

 瞧着芙姝皱眉发懵的模样,谢然忍不住笑道:“白术,你莫逗师妹了,不过这琼浆确实似酒非酒,是好东西,你看,尊者都饮了。”

 芙姝抬眸望去,发现他确实并没有拒绝其他掌门递过来的琼浆,面上一片平静,也不显红。佛者的眸子乌沉沉地朝她望过来,眉目间透着冷意,很快又移开望向别处。芙姝握着杯子的手有些发汗,她昨夜杀人该不会被他知道了吧?

 他怎么知道的,谁告的状啊…芙姝这边面色逐渐凝重,蓦然听见高座上的某位年长女子惊呼道:“等等,尊者莫饮!”可惜已经晚了。

 太华宗的大掌门饮得有些醉,手里的本来装着琼浆的壶不知被谁换成了其他酒,给尊者倒了一杯,又不知为何,妙寂竟稀里糊涂地接过,看都不看便一口饮尽。

 妙寂后知后觉地皱眉,撑在桌边扶住了额,一头藏青的卷发尽数垂下,芙姝看不见他此刻的神情。【完了。昙鸾他酒量…十分不好。】玄清躲在芙姝怀里,用她的衣裳裹住自己发颤的小小身躯。芙姝:“啊?怎么不好…”很快,她便看见在场所有人脸色都白了。***“趁尊者还未反应过来,你们快撤…撤退啊…”鸿馐宗的掌门捋着长须,慌乱地杵着拐杖走下来朝弟子们挥挥手。芙姝呆了。

 到底什么反应能让人用上撤退一词?“不,回去,快回去收拾好宗门上下各处角落,莫要落灰,快!”谢然也皱眉起身道:“师妹,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走。”

 “不是。他怎么了?不就一杯酒,至于吗?”“上回尊者亦是偶然间误饮了一滴,结果…”“结果怎么样?”谢然越说面色越白:“他通宵整顿纪风,不合格的宗门全宗上下都被他绑在山头吹了好几夜的风,这回可是整整一杯…”芙姝在撤退的人群中回头一望。

 恰好与他对上了眼,那一瞬间,直觉告诉她,时机到了。芙姝在原地站住,神情壮烈地拉住谢然的袖子,托孤似的将怀中瑟瑟发抖的玄清托付给他:“大师兄,你先回去,我拖住他,为你们争取时间…”

 谢然严肃地点点头,不一会儿,殿里人就散光了。可待芙姝再一转身,妙寂又不见了。肩膀猝不及防被人一拍,芙姝瞬间炸

 “谁?!”芙姝本能地握住剑鞘正要拔剑,可下一刻,她握着剑的手便被人紧紧牵住了。芙姝一愣,随即仰头看去,一张凌厉又丽的脸近在咫尺。“妙寂?你还好吗?”“带我回去。”清正的声线中蕴着动人心魄的低磁,幽幽传入耳畔。

 “啊?”“走不动了…”说罢,他微微靠在芙姝身旁,纤长的眼睫垂落,这是芙姝头一次在他身上感受到堪称无助的情绪。

 心尖蓦然变得柔软发烫,芙姝呆呆地看着他,没出声。莫名的燥热使他忍不住敞开身前的衣襟,却又被芙姝用双手狠狠合上:“啧,能不能守点男德。”

 “…”佛者眼睫闪动,鬼使神差地应了一声,芙姝却没听见,掏出一张短距传送符,将自己与他传送回了净空山。

 她惊喜地发现,自己修为长进了不少,方位也变得精准了。一下子便来到了他的卧房。一书案,一蒲团,一个衣柜一张榻,除此之外别无他物,干净又整洁。芙姝将在身上的妙寂扔到榻上,他沾上枕头,瞬间便睡了过去。

 “…”啧,酒品怎么好成这样,这还怎么让她套话抓把柄,很亏诶!“不许睡,给我起来…怎么这么重…起来!”

 芙姝两只手抬不动他,便伸手去捏他的脸,可任她如何圆,此人都无丁点反应。过了半个时辰,芙姝放弃了。

 “算了。我走了。”就在她起身走的时候,衣角又被身后那人抓住了。芙姝耐心已经被他耗尽,她无奈地长叹一声,拖长了音调道:“又怎么了?”回应她的仍旧是绵长的沉默。芙姝不耐烦地缓缓转身,却被一股巨大的力道钳制住两臂,眼前光景顷刻颠覆。不到半刻,她便被在他身下。卷曲的长发垂落于她耳边,馥郁的檀香无孔不入地侵入她的口鼻。

 他呼吸灼热地紧紧抱着她,熨烫结实的膛贴着她起伏的,芙姝清晰地感受到来自他心口的疯狂悸动。心跳这么快,是因为饮了酒的缘故吗?

 “莫…想…”他胡乱地开口,温热的呼吸灼着她的耳朵,微微酥麻。芙姝忍不住颤声道:“什么?”“你看到我杀人了。是吗?你可要治我的罪?”“…”佛者又不肯出声了。

 紧紧地拥着她,进骨血里的力道。砰砰…“想…”砰砰…干涩的嘴贴着她的鬓发,吐出比气息更为炽烫的两个字。这回芙姝听出来了,他说的是:想你。

 芙姝静静望着纱帐的顶,眼眶眨出一滴轻盈的泪,隐没入乌发间,她沉默了很久,直至那双手小心翼翼地捧住她的脸,引着她去看他,心几乎跳到嗓子眼,哽在那处,令芙姝有些不过气。

 他的眼尾微微下垂,睫羽下迭着一层又一层隐秘的念,眼底带着一点祈求,一丝空茫。这个眼神,芙姝从来没见过。芙姝缓缓闭上眼,任由温热干燥的瓣旋即贴覆上她的眼角,克制又温情地吻去她眼角的泪。

 蚕蛾绕着桌案上的油灯飞舞,墙壁映着榻上相的两个影子,在那一吻终于落在畔时,芙姝艰难地撑起他的肩膀,制止了他的下一步动作。酒是一种很神奇的东西,它既可以令人真醉,亦可以令人假醉。

 一般还能睁得开眼的,芙姝统统都鉴定为假醉,在官场上,人们推杯换盏,借着假醉行事,它在放大自己内心贪的同时,也会令人格外清醒。

 “妙寂,你真的要破戒?”她喃喃道,但凡他稍微点一点头,这便成了她的把柄,芙姝觉得自己的慈悲与他的不分上下,至少她还给了他一个选择。

 妙寂沉默几息,定定出手,替她拂开发,随后,他用自己的额,隔着发与她的额相抵,旋即颤抖地合上眼,那只温热的大手一路向下,轻轻抚摸着她的。芙姝那样聪明,一眼就能看出他是在清醒地沉沦。

 “你可在意?”他问。芙姝没有回答,因为她默默地哭了。哽咽到开不了口,她觉得这一次的亲密太像夫了,而这一世的她,与他算不得夫,从头到尾都不算。

 “你又在看谁?”她颤抖地开口试探道。佛者长叹一声:“一直都是你。”芙姝侧目望着他,眼眶中盈着的泪模糊了她的眼。

 最后眼眶盛不住了。眼泪便轻轻地落在枕畔。滴答…像花朵零落于尘泥。烛火照出他微赧的脸色,眼睫的,有些可怜。芙姝鬼使神差道:“你想醉吗?”佛者眼睛仍是阖上的,那两片嘴微微翕合。

 在即将说出答案的时候,芙姝翻过身,攀住他的脖颈,柔软的嘴贴上他的畔,堵住他的回答。温热的瓣相覆,他终于睁开眼,手臂揽住她的,眼底洇着难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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