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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能做只有这些
 在妙寂几将她推开之时,芙姝又伸手勾住了他的脖颈,加深了这个吻。不行,不能被扣钱!***他双眸倏然睁大。

 她柔软的嘴与他的相贴,好似抿着两片柔软细腻的花叶,花叶夹着淡香,弥漫在两人的齿间。少女紧紧闭着眼,浓睫微微颤抖着,她似乎有些紧张。有点背德,还有点

 芙姝有点站不住了。鼻子深处轻哼几声,拽住了他的头发以便维持平衡。呼吸间尽是他发间檀与莲的香气,心如擂鼓,不远处传来许许多多人的惊呼,这些的声音嗡明着,沸腾着,在脑子里冒起咕嘟咕嘟的小泡泡,芙姝虽然听不真切,却也能猜出他们说了哪些话。

 她刺得眼角渗出了泪,耳渐渐染上绯意。妙寂紧紧闭着嘴,任凭芙姝怎么样都无法撬开他的舌,无法深入。清风拂过头顶,翠的枝条摇落几多梧桐花。

 佛者右手一挥,树鹅黄的梧桐簌簌而落,暂时遮住了两人的身影。一个是不落俗尘的佛子,一个是仙姿佚貌的美人…这真是极美的画面,只一瞬,却足以令在场众人看得目不转睛,难以忘怀。

 芙姝还是被妙寂推开了,她离他极近,近得能感受到他的微怒。芙姝好整以暇地瞅着他,他的上还沾了她的口涎,变得晶亮润,惹人遐想,她微微歪过头,看向白术所在之处,只见她的小伙伴纷纷石化在地,脸上神色也莫名地精彩纷呈。

 她明明是按照师姐所说,吻住妙寂了啊!等等,小白说的该不会是那个稳住吧?芙姝缓缓皱眉,惊恐地捂住了嘴巴,好像是自己被占便宜了。完了,原来是她会错意!不过…管它哪个稳住,黑猫白猫,能抓到老鼠的就是好猫!

 芙姝面色僵硬,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趁着面前的佛者面色还没黑到底,她准备悄悄开溜,就在她迈开步子的时候,方才一直沉静无言的男人却猝不及防拉住了她的手。芙姝脸色微微发白,心中咯噔一跳。完了。

 他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套笔墨纸砚,给芙姝,面容肃穆庄严:“下山后每抄一遍心经,不得懈怠。”而后,她的手里又被上另一串佛珠,因为太长,足足了两圈,很沉,一看就知道是男子款式。

 “此物可佑你平安。”芙姝微愣,他叹了口气,随即语重心长道:“此次前去的弟子大部分都是与你同辈之人,同门之间要互敬互爱,有任何困难都要相互帮助,万事皆有商量的余地,这样才不会生出嫌隙,莫要…”

 “我知道了!”芙姝狠狠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手中了出来,妙寂话音停了一瞬,又开口,芙姝为了阻止他再开口,又连忙深深地朝妙寂鞠了一大个躬,头都差点没鞠到地里:“谢谢尊者!尊者的大恩大德芙姝没齿难忘后必当涌泉相报,我还有事儿先走了山长水远后会有期!”

 随后她飞快地溜了。快得像后面有鬼在追。一丝机会都没有给妙寂留。一行人就在嘻嘻闹闹之中出发了。太华山下有许多村落,为了不扰民是止使用飞行法器的,所以他们只有远离太华山之后才能快速赶路。

 而且,因为民心会影响太华山的气运,若是民心动,弟子们自身气运也会跟着受影响,所以他们还不能走得太引人注目,免得有人觉得天下要了。

 他们分批换上了凡人衣物,芙姝倒觉得这种行为像是微服出巡翻版,她记得自己来太华山时还是烟雨朦胧的初,如今山下竟已银装素裹,飘扬的大雪纷纷扬扬落在额上,面颊上,带着些微凉。

 芙姝喜欢雪,雪漂亮又干净,味道也好闻,她才伸展开双手想要用躯体承载更多的雪,可没伸展一会儿,白术就过来了:“师妹,咱们还要北上呢,岐山比现在还要冷上百倍,师妹…你定要穿多些,阿嚏!”

 芙姝挠挠头,随即反过来揶揄她道:“我有分寸的师姐,要不,师姐你先摒摒鼻涕?”白术脸色微赧:“哎呀,师妹你怎么能笑我!”“我没有啊…阿嚏!”“…”跟在芙姝身侧的少年默不作声地走快了些。

 “哎,你怎么走那么快?”白术又拉住芙姝:“你怎么都不喊他荀兄呢,他可是比你年长,是你的长辈!”

 芙姝眨眨眼,荀卿比她年长又怎么样,比她年长,受委屈了还不是一个人偷偷躲在窟里抹眼泪?还不让她看!芙姝走在荀卿后头,见他一头墨发束成高高的马尾,也没有戴冠,整个人都朴素极了。

 那脊背得直直的,少年身姿尽显,似乎又成了先前在宴会上意气风发的那个剑修天才,她心,走上去拉了拉他的马尾,少年纤长的眼睫半垂着,微微偏过脸看了她一眼,转瞬间又移开了视线,神情十分冷峻,眉眼比这漫天的霜雪还要冷上几分。

 “莫拽。”***他的动作有点古怪,还带着点说不出来的扭捏,像是,像是…“荀师兄?”芙姝冷不丁喊出这个称呼,少年鸦的睫羽顿时剧烈颤动了一下,脑后即刻窜上一股过电的酥麻,心脏像是被那句话紧紧攥住再松开般,说不清的难受,紧接着。

 他的面颊便涌上一股热意。意识到自己蓦然脸红的行为,荀卿觉得十分羞,他紧紧抿着线,走得更快了。

 他们都是修行者,行进的速度很快,不多时便到了一个不知名的村庄旁。老儿垂髫坐在湖边相互梳理着头发,旁边的梅树上绽着几朵零丁的红梅,瞧上去有些寥落。

 正是傍晚,有村民将饭摆在了自家门口的大矮案上,一点软和稀烂的白菜,一个结着厚厚黑垢的土锅里呈上点稀米汤,两个小馍馍,瞧上去没什么油水。

 一大家子围坐在桌边,明明小孩胳膊肘还漏着风,面色冻得青紫,那些大人嘴上却不留余力地夸着今的饭菜有多好吃,对此,芙姝心中是漠然。芙姝这个队伍足有十余人,一行人穿着虽然朴素。

 但气质卓然出尘,那些村民见了便惊恐地捂住小孩子的眼睛说罪过,有的再胆小一些的,膝盖一软,直接跪下来对他们磕头了。大雍律法,在城外见到贵族出行,平民要跪送。

 那些小孩被大人冷不丁地拽到地上下跪,细瘦的手臂都差点要断了,他们又没力气跪,稚的脸啪地一下摔到雪地里,或许再等等便会被雪给呛死。

 芙姝想起自己以前很怯懦,被其他小亲王欺负得狠了也不敢欺负回去,又不讨父皇母后喜爱,整呆在死气沉沉的偏宫里,里面的内侍个个都是人,知道她这样下去只有死路一条,莫说米汤。

 她连水都只能喝馊水,后来她将那些小王八蛋子全引到她的屋子里,一把火全烧了个干净。自此再也没有人敢让她喝馊水了,她知道这个人世间并不是那么美好,很多东西都要靠争,靠抢才能得来,不去争不去抢,就只能去死了。

 “我们快走,离开这里。”芙姝拢了拢衣服,言简意赅道,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些,而另一旁荀卿观察着她的行为,眼里渐渐落了些许晦暗。像芙姝这样尊贵的主子,自小被捧在手心里,定是瞧不起这样糙的吃食的,或许喂猪都嫌磕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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