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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若贸然救人
 困龙山下战云密布,十万宋军披坚执锐,兵临池下。杨文广已经下定决心,孤注一掷,打算用大宋南征军的所有精锐来和豪王一决胜负。

 他回头望了望身后黑漆漆的连绵数里的大军阵形,对身旁的杨文举说:“二弟,传闻老道洪飞的武功甚是高强,等下若是他出战,咱们该如何应付?”

 杨文举跃马横戈,威风凛凛,壮言道:“此战乃破釜沉舟,我等皆应戮力向前,大破敌军,救出两位元帅和红玉。”此时。

 他还不知道红玉已经死亡的消息,一提到母亲和子,心头不由一阵酸涩,隐隐为两人担忧起来,就在他们兄弟二人商议的时候,对面关上忽然一声炮响。城门应声大开。无数南唐军兵从关内涌出,瞬间便在关下排好了阵形。

 出战的敌军清一的黑甲黑盔,投矛短刀。为首的将领果然是老道洪飞,在他的身后,紧随着他的得意弟子紫灵和大将洪雷。洪雷率先跃马奔到阵前,大喝:“呼延庆和杨文举可在军中?”杨文举和他哥哥对望一眼,策马跑出来。

 应道:“你家小爷在此,不知敌将如此呼唤,有何要事?”洪雷一见文举,怒得须发皆张,骂道:“好你个小崽子,你和呼延庆在寿州城下害死了我弟弟,本将正要为取了你的狗命,为我枉死的弟弟报仇!”杨文举哈哈一笑:“来得正好,小爷正好也想取你项上人头,好去记账立功!”

 两人各怀心事,怒目而视。一个只心想为死去的弟弟报仇,一个却只想救出被俘的母亲和子。

 两人眼看着就要动手,他们各自的手下也正摩拳擦掌,准备着击鼓冲锋,一场大战在所难免,就在这时,老道洪飞驾着梅花鹿风驰电骋般奔到阵前,将手中的叉条杖一,大吼一声:“无量天尊,且慢!”

 杨文举见洪飞出马,不敢大意,赶紧勒住马缰,怒目圆睁,大声道:“你这个牛鼻子老道,死到临头,还有什么遗言要说?”只见洪飞不徐不疾,斯里慢条地道:“杨将军莫急。两军一旦锋,便是你死我活,讲不得半点人情。

 但贫道看在将军母子分离,其情堪怜。不忍让将军多有挂念,因此格外开恩,让你们母子在厮杀之前先见上一面。”杨文举一听,大急:“你说什么?我母帅现在何处?”洪飞侧身道:“将军请看。”

 她的话刚说完,只听见侬军阵营里一阵呐喊。士兵们纷纷退向两边,在中间让出一条道来。杨文举听到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四匹高头大马拉着一辆车出来。

 这辆车上搭着一个铁架子。两胳膊般的铁柱子足有一人多高,铁柱子的顶端各装着一个碗口那么大的铁圈。

 一同样细的铁穿过两柱子顶端的铁圈里,横架在上面。铁的中间系着一绳子,绳子垂下来不到一尺,末端吊着一个赤的中年美妇。

 妇人的手脚都被同一绳子捆在一起,让她的身体从部弯曲,上身和下身折叠在一起,由于她仰面向上,脑袋无力的倒垂着,使她的脖子显得更加细长。

 她长长的秀发没有扎束,随着马车奔跑时的晃动,她的身体也随之左右摇摆,秀发的末端便像扫帚似的来回在车板上扫拂着。

 车上的女人似乎在不停挣扎着,但悬挂在空中的身体坠着被束缚的四肢,让她的所有动作看起来都是那么无力,那么无助。

 杨文举大吃一惊,跑马在原地兜了一圈,才看清楚原来马车上的妇正是自己的母亲穆桂英,痛心疾首得惊叫道:“母帅!母帅!”

 车上的妇听到叫声,转过头来也看到了他,失魂落魄的喊了声:“文广…文举…”此时穆桂英的心里五味具陈,羞,惊讶以及无地自容的悲哀。她无法想象自己又一次赤身体的出现在自己的儿子面前,而且这一次是当着她曾经那么多属下的面。

 他们心里是怎样的想法?最令她害怕的是,她身上有许多见不得光的地方,无部,被拷打强的痕迹,股上屈辱的烙印…一下子全都暴在所有人面前。

 她知道无论之前多么风光,多么辉煌,造就了多么伟大的功勋,只在这一瞬间,她塑造起来的光辉形象就全都轰然崩塌。洪飞不失时机的指着女俘道:“杨将军,这就是你的母帅。是不是从来也没有看过你母帅这个样子啊?

 哈哈,不过也正好让你们清楚的认识一下你们素来尊敬的母帅。你们别看她平里高高在上,装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其实骨子却是个妇。哈哈哈!”

 杨文举看到自己的母亲被一丝不挂的拉到了阵前,英俊的脸顿时变得通红,也不知道是因为生气还是羞愧。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她的母亲,她母亲丰腴肥股上,烙印虽然已经愈合,却仍鲜如血,他还从未看到过自己的母亲如此屈辱的模样,心里压抑不已。

 策马跑到兄长杨文广的身边,惊惑的问道:“大哥,他,他们竟如此侮辱母帅!”他实在无法接受自己想来敬重的母亲被别人随意糟蹋的事实。杨文广尽管曾和穆桂英一起被狄龙兄弟俘虏折磨过,也见过她屈辱凄惨的模样。

 但看到穆桂英身体上的痕迹,比在狄营还凄惨百倍,不由害怕的身上寒气直冒,泛起了一阵皮疙瘩,心中默念道:“娘啊…看来你在山中所受的苦,远不止我能想到的那些…”

 他们身后的宋军方阵,这时也一阵躁动不安,士兵们议论纷纷,他们的反应和杨文举如出一辙,惊讶,恐惧,无法想象。不少人互相询问道:“咦,那个赤身体的女人真是穆元帅吗?”

 “穆元帅的股上竟有敌人烙的这么难听的封号,真是可啊!”一开始,他们只是相互议论,但事实往往是这样的。

 在无法解释的现象面前,人们便会开始猜测个中的缘由和遐想着穆桂英失踪的这段时间以来的遭遇,各种不堪入耳的话开始在军中传起来,在刑车的另一边,站着一名十三四岁却老成深邃的少年,脸上依然保留着天真稚气的表情。

 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戎装,威风凛凛,像一个手握着生杀大权的少年将军,而被吊在刑车上的穆桂英,赤身体,屈辱可怜。

 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像俎上待宰的鱼。少年和女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仿佛一边在天堂,另一边在地狱。又好像那个高傲的少年主宰着车上这个可怜的妇女的生死。

 杨文举看到他哥哥也是一脸的茫然,心中焦急,对洪飞大喊一声:“老道,我母帅乃是堂堂天朝的浑天侯,你竟敢对她如此无礼!你们这些宵小,都已经见识过我母帅的厉害,当心她将你们全都碎尸万段!”洪飞笑着说:“可怜的杨将军。

 在你的心目中,是不是还以为你这个当了浑天侯的娘亲仍然是那个无所不能,战无不胜的女中豪杰?你是不是还在指望着她来为你们扳回既定的败局?

 哈哈,那我现在告诉你,她落在了我手中,已经什么也不是了,她现在已经当不了你们的保护神了,就算我现在要她去做女,她就得马上到青楼去接客。”

 杨文举大怒,虎目圆睁,呵斥道:“休得再侮辱我母帅,本少爷这就让你见识见识我们杨家的厉害,接招!”说完,他拍马便要上前夺人。不料被杨文广一把拉住。杨文广眉头紧蹙,沉声道:“二弟,休得冲动!”

 他指着刑车接着道:“这辆刑车四周都设置了暗弩,炸药等机关,若你贸然救人,不仅无法救出母帅,恐怕你自己的性命也得搭进去。”杨文举定睛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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