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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合成丸药
 即发复书,令其南还,复书里有几句话,说得很是中肯,使宋朝君臣无可辩答,因摘录一段道:和好再成界,河山而如旧,缄音遽至,指巩洛以为言。既云废祀,申追远之怀,正可奉还,即俟刻其期报。

 至若未归之旅,榇亦当并发于行涂。抑闻附清之词,变受书之礼,于尊卑之分何如,顾信誓之诚安在。此复孝宗得了复书,心还不死,当遣中书舍人赵雄往贺生辰时,又具函申请。

 金主乃是不允,到了赵雄南归的时候,反向他说道:“你国为何舍了钦宗的灵棺,专请巩洛的山陵?若不要钦宗灵棺回去,我当从你国代葬。”赵雄无从回答,只说回去禀明了,再当回复。

 金主等了一年之久,见宋朝杏无音信,遂将钦宗灵棺,用一品礼,葬于巩洛之原。后人有诗一首,咏钦宗不能归葬道:念祖拒兄事最奇,国书申请动人疑。谁怜五国城头月,夜照孤魂泣血时!

 孝宗两次申请,皆为金主拒绝,只得罢了念头。又因太子情殁,储位未建,依次当立庆王恺为嗣。孝宗以恭王惇,英武类己,遂越次立为太子。进封恺为魏王,出判宁国府,命宰相饯送于玉津园。宴毕,魏王恺临登车时,执虞允文手道:“还望相公保全。”

 允文只得加以慰劝,魏王恺乃携眷而行。未几,改左右仆为左右丞相,以虞允文任左丞相,梁克家为右丞相,张说签书枢密院事。说为太上皇后妹婿,先是用值枢密,廷议纷起。

 左司员外郎兼侍讲张栻,上疏切谏,且责允文道:“宦官执政,自京黼始。近习执政,自相公始。”允文十分愧愤!入白孝宗,始收回成命。

 至是又入枢密院,张栻出知袁州。侍御史李衡、右正言王希吕,上书谏阻。直学土院周必大,不肯草诏。给事中莫济,封还录黄。

 反将四人一同罢免,当时称为四贤。虞允文以谏院缺人,荐李彦颖、林光朝、王质充任。孝宗不从,反用幸臣曾觌所荐之人。允文力求去位,乃改授宣抚四川,进封雍国公。允文到任逾年而卒,诏赠太傅,予谥忠肃。

 允文以采石矶一战成名,既入相,因事纳忠,知无不言,可算是救事良相。到了干道八年残腊,孝宗又拟改元,乃以次年元旦为淳熙元年。至冬季,始立贵妃谢氏为皇后。

 那谢氏究系何人?因何得立为皇后呢?请看下回,便有分解。***却说孝宗于淳熙元年冬季,册立谢氏为皇后。

 后丹人,幼年丧父,寄养翟氏,因冒姓为翟。及长,丰姿娟秀,入宫侍太上皇后吴氏,转赐孝宗,初封婉容,晋封贵妃。孝宗携妃至德寿宫,拜谒上皇,上皇见妃端肃恭谨,许其可以正位中宫。

 孝宗承上皇之命,册立为后,复姓谢氏。孝宗生平,清心寡,不喜渔。后宫里面,除谢后外,仅有蔡、李二妃,可算不重女的皇帝了。孝宗因皇太子年少,宜选择端人正士,为之辅导,乃授王十朋、陈良翰为太子詹事,刘焞为国子司监兼太子侍读。

 这时候理学昌明,士大夫皆以授徒讲学为务。张栻称南轩先生,吕祖谦称东莱先生。内中以朱熹的声望,最为卓着。熹,字元晦,从学于李侗,尽得师传。

 淳熙六年,夏日亢旱,下诏访求直言。朱熹知南康军,上疏请孝宗正心术,立纪纲。孝宗怒道:“朱熹敢指朕为亡国之主么?拟加罪责。”

 幸枢密使赵雄,力为解免,乃令熹提举江西茶盐。未几,调任浙东。时浙右大饥,熹单车入朝,面奏灾异所由来。请修德任人。且指陈时弊七事。孝宗改容熹纳,熹乃陛辞赴浙。方下车,即移书他郡,募集米商,蠲免赋税。

 米商大集,浙人始不忧乏食。熹钩访民隐,按行境内,轻车简从。所经各处,属吏皆不及知。

 郡县有司,惮其丰采,不敢为非。才及半年,政绩大着,乃入直徽猷阁。熹尚在浙,因各地早蝗相仍,民多艰食,奏行常平仓,有诏下诸路访行。

 后来奉诏入朝,因为左丞相王淮所沮抑,诏受兵部郎,又改崇政殿说书,均固辞不受,累乞奉祠,诏令主管推州崇道观。淳熙十四年,太上皇帝驾崩,孝宗擗踊号痛,二不进膳,并谕宰相王淮,行三年之丧。

 王淮道:“三年之丧,当初晋孝武、魏孝文均实行,亦以未能而止,但在宫中服用深衣练冠罢了。”

 孝宗道:“当时群臣不能将顺上意,所以贻讥后世了。”王淮不便再言。孝宗遂下诏道:大行太上皇帝,奄奄至养。

 朕当缞服三年,群臣自遵易月之令。总计高宗在位,改元两次,凡三十六年,内禅后安居德寿宫,又二十五年,享寿八十一岁。群臣议上庙号,曰高宗皇帝。

 淳熙十六年,孝宗以周必大为左丞相,留正为右丞相。必大入见,孝宗密付一绍兴传位诏书。必大接诏,愕然!

 孝宗道:“礼莫重于宗庙,朕当孟享,常因病分诣,孝莫大于执丧,朕不得至德寿宫,尚可不退休么?卿当预拟传位诏书,择内禅。”必大见孝宗之意已决,不便劝阻,遂退拟诏命。过了数,德寿宫改重华宫,移吴太后居于慈福宫。

 必大进陈诏书,孝宗乃颁诏,传位太子,由孝宗吉服御紫宸殿,行内禅礼,太子惇出殿受禅。礼毕,孝宗退居至华宫,仍易丧服。

 太子惇即位,是为光宗,尊孝宗为寿皇帝圣帝,皇后谢氏为寿成皇后,皇太后吴氏,为寿圣皇太后,大赦天下,立元妃李氏为皇后。后为安人,系庆远军节度使李道女。初生之时,有黑凤集于道营之前,因名凤娘。

 道常以为异,闻道士皇甫坦善相人术,邀请来家,遍相诸人,及见凤娘,皇甫坦惊起道:“此女当母议天下,非善为抚养不可。”后皇甫坦见信于高宗,言及李道之女成生贵相,将来必为国母。

 高宗因恭王尚未定亲,遂命纳为恭王之妃,生嘉王扩。未几,立为皇太子妃。这位凤娘,相貌虽然超群绝伦,情却犷悍异常。常在高宗、孝宗之前挑拨是非,屡次上言太子的过失,高宗心下很是不悦!

 尝私语吴太后道:“此女将种,不知柔道。我为皇甫坦所误了。”孝宗也屡加训饬,命她须以皇太后为法,否则将要废你。凤娘非但不知悛改,还疑是皇太后有甚话说,所以孝宗深加训饬,心内愈加怨恨!

 此时立为皇后,已是一飞冲天,更加施出泼辣的手段来了。光宗即位之后,改元为绍熙,免周必大职,以留正为左丞相,王蔺为枢密使,葛邲参知政事,胡晋臣签书枢密院事。这四位大臣,同心辅政,倒还黼黼升平,并无弊政。

 但是,宫中出了个泼悍的皇后,的挟制光宗,离间三宫,要想攘政揽权。光宗十分畏惧这位李后,万事皆不得自由。

 但是,情虽是懦怯,还有一二分明白,知道李后所仗的全是内侍,有意要一概诛逐,免得宫内无事生非,不得安宁,却又惮而未发。不料,光宗的意思,早为内侍窥探清楚,便在李后面前乞怜,求她抚全。

 李后一口承担,完全由她做主,保可无事。因此,每逢光宗憎厌内侍,便一力包庇,横梗在内。

 光宗心下十分不快!却又说不出口来。再加这些内侍帮着李后搬是非,竟把个光宗得忧闷异常,渐渐的成了一种怔忡之疾。寿皇闻得光宗有疾,父子之间天攸关,自然好生忧虑!

 便召问御医,拟了良方,合成丸药,要待光宗问安的时候,教他试服。哪知等了许久,也不见光宗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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