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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还是闷热晚上
 尤其是男人。你不知道他的身体这一生到底会给予几个人,与其让男人瞒着我们出去花天酒地,还不如这样都开心地放松一下,起码是干净的,比让他们去找小姐带一身的脏病回来强百倍。

 可能我的理论吓倒你了吧,但这是无奈中的无奈,有时候,你还真的没办法把握命运。”韩屏确实让徐闽的话给懵了。

 可是,又不得不承认,这话现在自己听了很受用。于是也直起身子,刚想说什么,突然看了看后面,惊叫了一声:“徐姐,快穿衣服,他们俩来了。”

 陶铭萧把车停在徐闽的旁边,看着两个女人手忙脚地在穿衣服,和江鹏相视而笑,那边徐闽套上了裙子。

 看着两个还是漉漉的男人,也笑了:“我说你们两个,把衣服下来,挂在车外,就在这草原上跑两个来回,衣服不就干了吗?这样穿衣服会做病的,都这么大人了还不知道照顾自己,真是的。”陶铭萧摇了摇头:“来不急了,江鹏饿的难受,咱快去找地方吃点东西吧。”

 韩屏从另一面跳下车,跑过来,把一块巧克力给了江鹏:“你再坚持一下,我看了,酒店就供应早点,把衣服跑干咱就吃饭去好吗?”江鹏顺从地点了下头,韩屏看到了他眼睛里的惭愧,不由心就软了。

 ***高速路上,陶铭萧开车,身边坐的还是江鹏,徐闽和韩屏的车早跑没影子了。吃了早点,江鹏的情绪好了很多,和陶铭萧在饶有兴致地商讨着自驾车旅游的计画。人和人的关系真的很微妙。

 就短短的几次接触,两个人就已经是无话不说的好朋友了,甚至江鹏都忘记了昨天晚上自己就睡了人家的老婆,这时候的两个人,怎么看都像多年的密友一样。

 喝下一口可乐,江鹏掩饰地咳了一下,问陶铭萧:“你什么时候开始想起来这个俱乐部的?”陶铭萧边开车,边把自己在英国留学的经历以及怎么认识欧的简单讲给了江鹏。

 江鹏听完若有所思又问道:“你说,咱这样是不是很缺德?是不是很畜生?”陶铭萧没说话,把车慢慢靠了边,从车上下来,绕过去,打开车门对江鹏说:“来,你过去开车,我有点开不惯你的别克。”

 车重新上了路,江鹏沉默了,他以为陶铭萧生气了,就很想和他解释,但又不知道怎么解释好。

 于是就从后视镜里看了看陶铭萧,发现陶铭萧的表情很平静,并没有生气的样子,就小声的问:“你生气了?我刚才的话是不是有点重了?”陶铭萧打开一罐啤酒,一口气灌了下去。

 抹了下嘴,打开窗子把啤酒罐扔了出去。手就伸在外面没收回来,眼睛看着前方,声音低沉道:“你说的也许没错,在别人眼里我们可能就是畜生。

 但是,每一个人对生活的理解和生活的方式态度都是不一样的,我给你讲个我自己的故事吧,这个故事我连老婆都没有给讲过。”

 陶铭萧又拿出来一听啤酒,抿了一口,眼睛依然看着前方问江鹏:“在讲这个故事以前,我问你个问题,你是多大的时候接触的。我指的不是具体的实践,而是指启蒙。”

 江鹏想了一下:“大概十五六岁吧,初中快毕业的时候,那时候的男孩子就已经开始偷偷地看那样的刊物了。

 我记得我是初中毕业的时候,和同学去录像厅,那天在放一个武打片,后来就有大人在那嚷着换片,老板就换了一个三级片,那是我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哦…我可比你要早的多,我第一次的时候只有十岁。”陶铭萧的声音尽管很平静。

 但他一声沉重的叹息,让江鹏能感觉到他内心里常年的压抑与沉重。江鹏眼睛看着前方,努力使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到方向盘上,耳朵听着陶铭萧讲述的故事。

 随着陶铭萧那低缓的声音,江鹏仿佛走进了陶铭萧那沉重的内心世界。陶铭萧小的时候,他父母工作在一个小县城。父母都是那个小县城的中学教师,为人严谨,比较受人尊重,但家里条件很一般,一套五十年代前苏联援建的老旧楼房,也就三十几平方米。陶铭萧的上面有两个姐姐,大姐比他整大了八岁。

 由于房子太小,所以陶铭萧一直和两个姐姐住在一个房间,一个小双人的上面给陶铭萧搭了个二层铺,陶铭萧就在这二层铺上睡到十五岁。

 直到有一年父亲因为带出了三个考上北大的毕业生而名声大振,才被破格调到了现在这个城市的实验中学。学校给分了一套三居室的房子,陶铭萧那时候才第一次有了自己的小空间,在那个小县城,在那个破旧的房子里,陶铭萧十岁的那一年。

 一个初夏的晚上,吃多了西瓜的陶铭萧半夜起来,迷糊的他没穿拖鞋,光着脚丫就去了厕所,撒完出来的时候,陶铭萧听到了女人断断续续的惨叫声。

 他楞了一下,仔细听,声音来自父母的房间,而且那叫的声音很像是妈妈。于是他蹑手蹑脚地走到父母的房门前,趴在那破旧木板门的隙上往里看。

 这一看把陶铭萧吓了一跳。平时慈祥又庄重的父亲,此刻却全身光溜溜的一丝不挂,正狠狠在同样光溜溜的母亲身上。

 被的母亲一定很痛苦,因为她两手死死攥着父亲的胳膊,叫的声音也惨的,还断续的喊了声受不了。陶铭萧看父母在打架,心里很害怕,想进去劝父亲,可他又很怕父亲,还好这时候父亲终于不再母亲了,翻身倒在了一边。

 母亲也终于长出了一口气,手搭在父亲的身上息着。小小的陶铭萧也仿佛松了一口气,看母亲要起来,急忙惦起脚溜回了自己的小上,那以后陶铭萧就觉得母亲很可怜,父亲很可恨,为什么要打那么善良的母亲呢?

 于是在一次姐姐接他放学的路上,他终于忍不住把父亲半夜偷着打母亲的事悄悄告诉了姐姐。

 没想到姐姐奇怪地看了他一会,脸红的可怕,一把拉他进了胡同。从小都没舍得骂过他一声的姐姐,这一次狠狠地打了他一顿,边打边让他保证以后不在偷看父母打架。

 看着姐姐因为气愤而扭曲的脸,小铭萧知道自己肯定犯了大错误,吓得急忙点头保证今后绝不再偷看了。晚上,姐姐拿进来一个痰盂,严肃地命令小铭萧今后就在这痰盂里小便,晚上再不许去厕所。

 从那以后,陶铭萧真的就再没看过父母打架,但父亲的丑陋,母亲的痛苦呻却印刻在他那懵懂的心灵里挥之不去。到中学的时候,陶铭萧已经逐渐明白了父母的行为,但他的内心还是有阴影,觉得那事怎么能让女人那么痛苦。

 那时候陶铭萧开始专心学习,不看那些带启蒙的刊物,也拒绝了几个对他有好感的女同学,孤僻的性格一直到了大一,才因为接触了生命里的第一个女人而改变。

 考上医学院的陶铭萧尽管已经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也不再感觉父亲丑陋,但依然性格孤僻,不喜欢和同寝室的同学相处。

 尤其讨厌他们晚上无休止地谈论女人和,于是自己搬出了寝室,在学校附近租了个小房子,是楼房四居室里的一个小单间,和房东合住,那房东是个留守女士。

 那时候出国才兴起,她丈夫去了美国打拼,这女人带着幼小的孩子在家留守。因为房子大,感觉住不起来很浪费,再有空的也觉得害怕,于是就想租出去,本来想租个女学生。

 但一直没有合适的,当陶铭萧找到这里的时候,那女士也许是看到陶铭萧那还有些稚气的脸吧,觉得这还是个孩子,就痛快的租给了他。还是一个夏天,还是闷热的晚上,还是因为去上厕所,陶铭萧看到了客厅里的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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