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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电话响了半天
 从神木去西安开车一天就能到达吧?坐飞机更是一天能打几个往返!”这话不由得又起张清河的一腔怒火…不是对高福昌,是对夏丽红。

 她宁肯把这些事告诉贺正勇,也不愿告诉他!在她的心里眼里还有他这个老公吗?估计那时候,她的眼里只有贺正勇这个“老公”是啊…现在要不是有李谨。

 他倒真想把刘美君带到西安去!但是现在不是生夏丽虹的气的时候,现在需要他一心一意地来安顿刘美君。

 张清河下心中的怒气,以平静的语气问刘美君:“我记得今年三月份我们第一次通电话时,好像你说过你还有过一个相好?他现在怎么样了?”哈哈,正像千千万万个情夫一样,当初想要这个女人时,千方百计地把她往回楼,等不想要她的时候。

 就得千方百计地把她往出推了,所以当初是只怕她的情夫多,现在是只怕她的情夫少。张清河也正是千千万万个这样的情夫中的一个。刘美君当然知道他这样问的目的是什么。

 她沉默地看着张清河,墨黑一样的目光让张清河刹那间无地自容起来,正像鲁迅先生所说,像要榨出他皮包底下藏着的“小”来,他的脸发烧着偏过去。

 “天下死得没男人了,老娘真是瞎了眼,真是猪油蒙了心,突然看上你这么一个人面兽心的东西!”

 刘美君骂一声坐起身来就穿衣服。张清河腆着脸回身拉她一把,被她一把摔开了。张清河也只得坐起身来默默地穿衣服。

 穿好衣服,刘美君照着镜子草草梳两把头摔门而出,张清河急忙追出去,他现在倒不是怕刘美君恼了散布夏丽虹和贺正勇的丑事,而是良心着他这样,他在追着自己的良心。

 出了酒店,刘美君大步走到街边拦出租车,张清河去搭招她坐自己的车,自己送她回去,被刘美君指着他的鼻子大骂一声“滚!”张清河只得看着她搭上一辆出租车消失在街上的车中,他站在街边抹一把脸想一想,给郝乐拨通了电话。

 本来这次来是不想再见她了…真不知该怎么跟她说这事啊…但现在他恐怕还得请她在这件事帮一次忙。“乐,我张清河。明天方便见一面吗?”他对着电话有些谦卑地对郝乐说。

 “行啊…你在哪里?”郝乐的语气倒是很平常的样子…那就是说,既不热情,也不冷淡。“我在东胜大酒店。明天我去哪里找你?”“来我们单位吧。”“好的。”张清河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八点半张清河去找郝乐,进了楼面碰上马花往出走,见了他面部肌,再就没有什么表示,一脸木然地与他擦肩而过。这种情况张清河自然也不好和她打招呼。那个他放到马花手机里的X卧底当然早已经被他在网上作了处理,免得她的私人信息不断外。进了郝乐的办公室,正赶上她刚吃完早点到了办公室“吃过早点了吗?”她问张清河。

 “没,忘了。算了,也吃不进去,并到中午和午饭一起吃吧。”张清河说着坐下来,忽然就想想问问马花的事“我刚才碰到马花了。她现在过得怎么样?”

 “你一个男人家,不要那么三八好不好?”郝乐关上门说,见张清河笑了,又说:“有一段时间上面风声紧,她递了辞职申请,现在是一个普通职员了。”“我是指她和…朱有源的事,还有,她和她丈夫?”张清河笑着迟疑地问。

 “真是三八!”郝乐哼一声,不过还是说了:“朱有源那边她应该早断了吧,反正再不听人们说什么,她和丈夫离婚了,不过还生活在一起。”她顿一顿岔开了话题“贺正勇死了,刘美君彻底自由了,你来找我又有什么难事?”

 “刘美君的事。乐,其实,我并不是那么…太爱…刘美君,”张清河像喉咙里扎了刺一样地困难地说“我和她来往,其实,主要是为了通过她拿到…贺正勇贷个人贷款的清单…我…”

 “你不说,这一段时间我也猜到了一些,为了你,我做了一件卖良心的事。”郝乐用抹布来回擦着办公桌说“我现在都不敢和刘美君再打电话,她有一次喝醉了酒给我打电话说我是皮条客,光管拉客不管良心。你复仇可以,但应该分清复仇的对象。刘美君也是一个受害者。”

 “我知道,我的行为,让她第二次受到了伤害。”张清河低着头说“所以我现在想尽力帮她一把。所以我还得厚着脸皮来找你。”他说的是真心话。

 来东胜时他只想着怎么软硬兼施地镇抚刘美君,可是现在的主题却突然变了…从刘美君看不起他愤然离开他的那一刹那间变了…他现在觉得他应该是诚心地帮助刘美君摆尴尬的处境,重获幸福。

 而不是镇抚她后弃之不管。“我拿了贺正勇二百二十万,一百二十万是贺正勇欠我的,另外的一百万一一也可以说是我敲作贺正勇的,现在,我准备把这一百万还给刘美君,以稍微弥补一下我对她的亏欠。

 另外,我想让你帮助我给她重新找到幸福,也就是说,看有没有合适她的对象,给她拉一下线。”郝乐听了张清河的话,好半天不作声,安静地在水里洗千净抹布,叠好搭到洗脸盆架上。

 然后走过来坐在待子上,看了张清河好一会儿,正当张清河被她看得心里有些发时,她开口了:“张清河,我不知道你到底想扮演什么角色,一会儿你扮演的是一个…氓…的角色。

 为了你自己的仇恨去用尽手段勾引、伤害别人,一会儿你又要扮演一个伤心情人,不仅要去归还这么一大笔钱,还要心人家的婚事,心人家以后幸福不幸福。

 你不觉得自己有点…可笑吗?刘美君即便就算是一个弃妇,可她还算得一个姿不错的女人吧,而且也算得上是一个有钱的女人吧,人家的婚事,人家今后的幸福还用得着你心吗?”

 一席话说得张清河如芒在背,甚至渗出粒粒冷汗来,想不到郝乐这个平时一贯温和善良的女人,今天这话却说得这么犀利,犹如一把闪着亮光的锋利的手术刀,直探到他的病灶上,把他对刘美君的卑鄙、龌蹉、虚伪、矫情和自责、愧疚,想要救赎的心理负担一并干净利落地切除掉了。

 他的心里在万分羞愧和不安的同时,也感到一阵阵的轻松:是啊…自己突然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变得如此多愁善感,如此优柔寡断,如此婆婆妈妈?

 刘美君以后的生活还用得着自己心吗?做到自己该做的,能做的,其余的事情是自己不该管的,不用管的,也管不了的,揽这么多事纯属肝疼肺疼心疼祀人忧天啊。

 想到这里,张清河单掌立在前作得道高僧状:“多谢大师指教,老衲这就去了却这段尘缘!”说笑一声站起身来就走。

 “早早了却为上!”郝乐绷着脸说一声“大师就不送你了,自便!”张清河出了大楼就给刘美君拨电话,电话响了半天,刘美君还是接了:“张清河,你还有什么事?”她用平静冷淡的口气问道。

 其实她原本也没打算再敞扬贺正勇和夏丽虹的事,只不过用这个要胁张清河再来见一面,也是骨头犯酥(她在心里这么骂自己),还想着再勾挂住他怎么怎么的,不想昨天一面见得心里更加凉飕飕的,看来他心里当真对自己没半点影子呀,自己都已经等于提出请求作为他的一个外室和夏丽虹和平共处,想不到他连这个都不愿应承下来,还嫌带着自己到西安是一个累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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