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5章 看着四周
“你别过来。”
子扶着桌子喊道。面对她突然的爆发,我愣在原地,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梁玉珍担心的赶过去叫道:“芸涓…”“你们都不要吵我,我不想听你们说话。”
子望向梁玉珍,捂着耳朵大喊道。
这就像压抑后爆发的魔音,所有人的灵魂都被震颤,陷入石化。现场沉默下来,所有人望着
子的眼神既疼惜,又伤痛。我更心如刀绞,想上前将她搂入怀中,可又害怕再度刺
,伤害到她。
子却像看不见我们般,转身在桌上拿起瓶酒,扬瓶灌了一大口。“你快乐吗?你真的开心吗?”擦干嘴角的酒渍。
她似笑非笑的逐一扫视我们,像是在询问,又像是自言自语。不知为何,现在喝醉,发酒疯的人明明是她,我们却不敢面对她的眼神。
看完所有人,竟然没一个人能回答出来,连叶紫嫣,苏峰也一时陷入沉默。
子轻笑了下,低头看着手中的酒瓶,眼中有股说不出的痛苦,悲伤,语气低柔,仿佛随时会哭出来道:“反正我不快乐,我累了,我也受够了!”
“芸涓…”我本能的想过去安慰。“你别吵。”
子望着我,状若疯狂的喊道,又望着众人,哀求似的道:“你们都别说,听我说,听我说好吗?”似乎不想让我们看见泪水。
她仰头向天,迅速擦干了眼角的泪,然后才望着我们,看了眼酒瓶,抿嘴苦笑,望着我们道:“我能看见,你们的心里都住着只魔鬼,一只那么大的红色魔鬼。”
说着煞有其事的比划了一下,接着害怕似的望着我们:“它就住在你们的心里,没
没夜,一口一口,直到将你们的心吃空。”“你在胡说什么。”看着所有人受到
子话语影响,我上前阻止道。
子转头,眼神凌厉的盯着我:“我胡说?”随即神经质的冷笑了一下,摇头道:“我没胡说,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们自己看看,看看现在的你们,还有心吗?”
所有人愣愣的望着
子,既惊恐,又害怕。
子毫不避让的回望着所有人,起初轻笑,慢慢笑意越来越大,眼中的泪水却越积越多。泪水模糊了双眼,不知是想看清我们的表情,还是不想被泪光挡住视线,她不停的擦拭眼角。
最终笑出声来,可笑声中,有种凄凉,有种悲怆,仿佛置身一望无际的荒芜的戈壁,沙漠。自知深陷其中,永远也出不去,更无法摆
。这就像起了连锁反应,先是赵诗雅。
接着是庞慧,苏倩,梁玉珍,李秋月…最终连叶紫嫣,秦雪也跟着轻声哭起来,可她们身边都有副肩膀,他们能靠在心爱的人怀里哭,只有
子孤独的站在那儿。没等我过去,
子就拿着酒瓶,失神般的向门口走去。
我呆呆的望着她,刚走出几步,没等我呼喊,她就一头栽倒在地上。“芸涓,芸涓…”我醒悟过来,大喊着冲过去。从地上将
子扶起,抱在怀中。不管我如何呼喊,她都紧闭双眼,没有回应。
看着
子苍白的脸,我仿佛从万丈悬崖,跌落到铺
利剑的地狱,宝剑将我穿身而过,刺的血
模糊。其余人也都慌张的围上来,不知是谁说了快送医院,我才回过神来,抱着她冲向外面。
路上一边开车,一边查看身边的
子,她软软的靠在背椅上,像没了灵魂般。不停呼喊,她完全没有回应,也没有清醒的迹象,不断加大油门,恨不得立刻飞到医院,终于在二十分钟后赶到,抱着
子冲进医院,边慌张向里面跑,边大喊医生。附近还有不少看病的人,但已经顾不上,里面很快出来两个护士。
她们不停的询问,可我也说不清楚
子怎么了。
子最终被放上移动病
,几个护士推着她进了急诊病房,我很想跟进去,可被挡在了外面。透过门上的小窗户,看到护士给
子连接上测量生命的设备。
很快又有个医生赶来,没等我询问就急急的进了病房。当时我的脑子很
,有些记不清后来还发生了什么事。
只记得我在急诊门外坐立难安,不时走到门前的小窗户观望,不时又在走廊上踱步,好几次都想冲进去。有些悔恨,不敢思考她如果有个三长两短,我该怎么办。焦急的等了半个小时,门终于哐当一声打开。
我焦急的冲上前问道:“医生,我
子怎么样?”“检查了一下,身体没什么大碍,不过病情有些复杂。”医生神情复杂的回说。
听到没事,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不过听完后半段,又有些疑惑。见护士推着
子出来,医生转身道:“跟我到办公室说吧!”望了眼躺在移动病
上,依旧没有苏醒的
子,只能跟着医生到办公室。
“她从事什么样的工作?”医生坐下问。“没工作,整天在家。”我疑惑的回。“那有没有什么事一直困扰着她,比如受过什么大的创伤,失去亲人。”见我
惑的神情,医生又加了句道:“或是你们的感情状况稳定吗?”“什么意思?”我还是不解。
“是这样,根据我的初步诊断。她应该长期生活在焦虑,没有安全感的环境中,导致精神过度紧张,压抑,这样的人容易没有节制的酗酒,一旦受到刺
,情绪爆发,就会因为承受不住强烈的情绪冲突,导致昏厥。”医生拿着支笔,在病历上边写边说道。
“什么?”医生说得轻松,我忍不住从椅子上跳起来道。“长此以往,人容易变得猜疑,有偏执观念,慢慢就会引起自闭,严重的甚至会患抑郁症,或者精神分裂,就是俗称的人格分裂。”医生像是没发现我的激动情绪,继续解释说。“那要怎么治?”我急道。
“现在没到那么严重,我先开点能帮助她稳定情绪的药。具体的治疗方法还要等她清醒过来,做进一步的观察。”医生写完,抬头望着我说。“我该怎么做?”我困恼问。
“让她好好静养,三天后,等情绪稳定了,在来做进一步确诊。”医生把病历递给我。接过病历,想问什么,可又完全不懂,只能转身出门。
护士将我带到
子的病房,她挂着点滴,静静的躺在病
上。不知为何,我竟然不敢面对,有些不敢走近。鼓起所有勇气才靠过去,坐在病
边,她依旧是她,小脸煞白,紧抿嘴
,眉头紧蹙,表情似乎很难受。
回想在别墅的一幕,回想她说过的话,我脑中不觉会想到,她在梦中,在一个我看不见的世界,独自和那头恶魔抗争。
她孤军奋战,遍体鳞伤,节节败退,但她不愿屈服,却最终被那只恶魔,被我
入绝境,无奈的她只能抛弃所有,殊死一战。结果很明显,她败了,败的很惨,她不是被那头恶魔打败。
而是被我打败的,因为是我,亲手给那头怪兽披上了坚不可摧的铠甲。握着她白皙的小手,我很害怕,后悔,可已经无济于事。紧紧握住她的手,想给她一点温暖,此刻的我才发现,我的手比她还冷。
我只能把脸贴上去,希望能带给她一丝温存,这一刻,就在这间充
消毒水味的病房,我不自觉的回想,回想我们经历过的一切。不知过了多久,贴在脸颊的小手动了下。我立刻惊醒,望着病
上的她,轻声呼唤道:“芸涓,芸涓…”
良久,她才慢慢睁开双眼,转头望了望我,又望了望四周,轻声疑惑道:“这是哪儿?”“医院。”看到她醒来,我情绪瞬间上涌,话语中有丝激动,哽咽,但不想她太担心,强笑说。不知是醉酒忘记,还是不愿去记住,她看着四周,茫然道:“医院?我怎么在这儿?”“你喝了点酒,不小心踩着酒瓶摔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