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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又过于光滑
 虽谈不上多美,却是个货真价实的女人股。我感到心脏快速收缩一下,就扭过了脸。母亲和另一名村妇在东侧沙发上聊天,吴京因兽所困要跟焦恩俊拼命,那么,布帘那头无疑是老赵家媳妇了,犹豫片刻,我还是小心翼翼地凑了过去。这次看到了正面。

 浑圆的大白腿,的大腿,微颤着的腹,扣子一样的肚脐,厚重的大红棉布罩和正豆腐般溢出的子,以及,一张惊讶而呆滞的脸。

 蒋婶的眼本来就大,那晚瞪得像汤圆。咣当一声,我脑子里给扔了个二踢脚,一片空白,甚至忘了及时撤出险境。

 或许有那么一秒,俩汤圆迅速消失,然后她麻利地提上子,冲客厅说了声“有点紧”就转身去穿上衣。我估计是的。

 因为那时我已仰面躺好,正在妇女们的唧喳声中大汗淋漓。蒋婶很快就回到客厅,在电视机前转了好几圈。一片赞叹声中,她突然面向我:“林林,你看咋样?”众所周知我没意见…除了语气词,我很难再说出其他什么话了。

 蒋婶再进去时,我自然没敢动,但不多时,耳畔传来椅子的蹭地声,身旁的布帘也不易觉察地掀起一袭波。几乎下意识地,我侧过脸去。

 出乎意料,横在眼前的是一条光洁圆润的大腿。它光脚支在椅面上,于轻轻抖动中将炙热的部送了过来。是的,几打棉布侧边悄悄探出头。

 而我,几乎能嗅到那种温热的酸腥味。至于蒋婶的表情,我没了印象,或许她瞟了我一眼,或许她整个脑袋尚滞留于褪去一半的上衣中,又或许…我就没勇气抬起头来。

 这之后再见到蒋婶,无论在家中、胡同里还是大街上,她都跟以往一模一样,以至于我不得不怀疑那晚是否是卧在沙发上做的一个梦,但毫无疑问,有些东西被点燃了。98年那个秋夜后,待我从惶恐中缓过神来,立马被另一个问题所困扰。

 我担心自己不长个儿了。以前家里养狗时,父亲为防止伢狗四处勾搭,都会将其去势。问原因,答曰“一瞎搞就不长了”这几乎构成我青春期最大的困惑,并在忐忑不安中促使我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戒除了手

 然而当漫长的暑假来临时,我发现不少衣服都在变小,于是困惑和忌不攻自破。其结果就是变本加厉,那个夏天我疯狂地长痘,疯狂地手。我在物理练习册背面绘上不堪的云雨七十二式。

 我试着偷偷拨打成人声讯台。我也搞不清自己用掉了多少卫生纸。愚蠢的是,那些纸我没能及时丢掉,而是全部存在一个安踏包装袋内。

 当然,此举并无特殊含义,归结底是一个懒字。有次打外面回来,母亲劈头就问:“擤鼻涕用那么多卫生纸啊?”我“啊”了一声,她便不再多说。

 直到吃完饭,我打楼上转一圈,看到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卧室时,才猛然意识到母亲在问什么。这令我恼羞成怒,等冲进堂屋,看着端坐在沙发上的一家子,我又发现自己无话可说。于是母亲就建议我多运动。我说我篮球打得还少吗。

 她又让我练字。我不置可否,她说那就多看本书啊,这时我猪肝的脸已恢复如常,我问武侠可否,她说:“也行。

 虽然不符合理想要求,但也凑合。”事实上哪怕读古龙,当看到“充的大腿”时,我都会情不自地硬起来。

 我觉得自己完蛋了。有时候走在大街上,我会幻想和面而来的各种女人。高矮胖瘦,我来者不拒,把她们得哭爹喊娘,而一旦回到家里,便只剩下母亲。伴着她的曼妙身姿。

 那个夜晚会时不时地溜出脑海,令我惊慌失措。毫不夸张地说,一些红彤彤的傍晚,当我站在门廊下,母亲打一旁擦肩而过时,某种气流就会无可救药地从我体内升腾而起。

 但当她扭过脸来和我说话,我又立马会羞愧万分。于我而言,这已成为九九年夏天继骄、暴雨和汗水之外的第四个常态。

 事实上,不光我,所有的呆都或豪放或羞涩地表示自己需要搞一搞了。我们又没像小公狗那样被阉掉,为什么不能尽兴地搞一搞呢?

 站在村西桥头,看着阳光下越发黝黑的巴,我突然意识到:这或许是适合泳的最后一个夏天了,然而就在这个暑假结束之前,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那会儿为了缓解经济压力,整个假期母亲都在某培训机构代课,辅导些高考作文什么的,他们的传单和讲义我都瞄过,和全天下的同类一样,无时不刻在吹嘘自己多牛、多独特以及多有先见之明。

 所谓先见之明,即在以往的高考历史中曾风地押中过多少多少题。我问母亲这都是真的吗。

 她先是呸一声,后又敲敲我的头:“人嘴两张皮,看你咋说了呗。”显而易见,母亲只是位经验丰富的老教师,绝不是什么高考押题专家,但条件非常之优厚。每天只需两课时,薪水嘛,相当于以往五分之一的月工资。

 那一阵父亲也不含糊,正撅股在工地上搬砖。一段艰苦卓绝的适应期后,他老已游刃有余。

 也许正是生活过于紧绷,父母不时会拌两句嘴,在还债问题上甚至一度吵得不可开。我清楚地记得,有次父亲为表达自己的愤怒,一股下去把一条塑料板凳坐得粉碎。当时一家人正在楼顶吃饭,起初闷热,没什么风…真要有,也是鱼缸冒泡。

 后来就起了风,伴着香椿和梧桐的摇曳,塑料碎片快地四处翻滚,而父亲坐在地上,死命嚼着黄瓜,任说破嘴也不起来,母亲比他还要沉默,她有种嚼黄瓜都不出声的技巧。

 那个永生难忘的早晨便是这个奇异傍晚的延续。工地上一般六点半出工(户外作业会更早),父亲起码六点钟就要吃饭。其结果是每天我睡眼惺忪地打楼上下来,都要孤零零地面对一锅剩饭。

 “老妈子”母亲不消说,也是个酷爱早起的主儿…自打爷爷去世,她便皈依了晨练教,机缘巧合的话至今你能在冒着水的林子里听到她嘹亮的嚎叫。总之用母亲的话说,我“就是太懒才落了个孤家寡人”

 早饭多数情况下是面条,这当然也是为了照顾父亲高强度的体力劳动。对此我不敢有意见,但山珍海味也搁不住天天吃啊。母亲却不以为然,她认为一有三餐,营养够均衡了,以及“真不满意,想吃啥可以自己做”

 我自然没有自给自足的能耐,除了祈祷雨天,也只能指望了…她老要碰巧在家,兴许会帮我熬个粥、煎个蛋、拍黄瓜什么的,但这样的机会少之又少,于是只身一条三角衩成了我出门前的标配。

 我觉得这样十分符合气候条件,又不会妨碍行动自由,情绪所至时还能酣畅淋漓地大打飞机。

 那天便是如此,在大太阳炙烤下,我顶着帐篷瞪瞪地下了楼,打厕所出来又一路走走停停,怡然自得地翻了好半会儿包皮。

 待我在凉亭里坐下,踌躇志地准备搞一搞时,厨房里突然传来母亲的声音,她说:“快洗洗吃饭,一天磨磨蹭蹭!”

 如你所料,我险些当场瘫掉,皮疙瘩在汗浃背中掉了一地。穿好衣服再打楼上下来,我往厨房偷瞟了一眼,竹门帘的隙里隐隐溢出个朦胧背影。我想说点什么,却苦于口干舌燥,愣是捏不出半个词句,直到刷牙时,在院子里兜了两圈后,我猛一抬头。

 正好撞见母亲透过纱窗的眼眸,她说:“看你能有多懒。”声音平缓,语调轻逸。于是我着白沫口齿不清地问:“咋没上课?”母亲没了影,锅盖像是掀了起来,好半会儿她说:“快刷你的牙,嘴里都憋些啥啊。”

 那天母亲在烙饼。刚起门帘,油香就窜了出来,她面向灶台,马尾高扬,却没瞅我一眼。我只好鼻子,问她咋没去上课。

 母亲把油饼翻个面,对我的问题置若罔闻。我只能又重复了一遍,完了还叫了声妈。“调课了呗,”母亲总算扭过脸来,挥挥铲子,努努嘴“快吃饭,今儿个可不是面条。”于是我又看了她一眼,就去盛饭。

 母亲穿了条白色的真丝睡裙,略清凉,部扭转间曲线便涌动而出…连宽大的裙摆也无力遮掩。

 此睡裙是陈老师从上海捎回的特价货,上面吊带,下面刚刚盖住大腿,在那年头还摩登。至少省卫视就播过类似的购物广告,我没少偷看,那个夏天在楼顶纳凉时母亲都这身打扮,但这大白天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当然,怪我懒,于清晨的我而言母亲不免只是院子里的几声鸟鸣。

 其实刚一进门,那右侧瓣上浮起的内边痕就让我心里一跳。我觉得它颜色太亮,又过于光滑,以至于有些晕眼。锅里是鸡蛋疙瘩汤。我问母亲吃饭没,她切了一声。于是我就盛了两碗。并且说:“别跟他一般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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