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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骗得这么狠
 “先蚕神殿起火,娘娘没能逃出,火势过旺,至今…尚未扑灭。”“来人,备马!”秦彻几乎没有思考,大脑刹那间一片混乱,瞬间就冲出殿门。骏马拉来,他一个翻身上马,就挥鞭奔驰出北门,马蹄卷起龙卷般的烟尘。

 他不管身后的护卫追不追得上,一马当先,如一道疯狂地紫雷奔到了北郊先蚕坛,他骑在颠簸的马背上时,远远就看着熊熊大火直冲天际,一群人急忙地从远处提着水来浇,却怎么也扑不灭。

 他凶狠地一挥疆绳,加快速度冲到神殿前方,一跳下马便双目赤红面色凶厉地问一旁的女官“说,皇后在哪!找不到皇后,你们全部给她陪葬!”

 一众女官刷地跪成了一列,脸色发白,瑟瑟发抖,为首的女官哆嗦着声音道“娘娘午后说要再为万民祈祷一番,可火起时,神殿被锁死了,火势又燎烧的太快,娘娘、娘娘…”

 秦彻脸色刷地一白,几乎忍不住想冲入黑云入天的熊熊火海,他死死的捏着拳头才止住这疯狂的念头。

 “快点、给朕立即扑灭这场火,所有人都放下手中的事去提水!”一群人忙了起来,可这时,天上竟开始飘落雨丝,片刻就‘哗啦啦’下成了倾盆大雨,一会后,火势终于熄灭了。

 只是神殿已经烧成断壁残垣。秦彻管不得这飘瓢大雨,立即冒雨冲了进去那岌岌可危的废墟中,殿中所有物事都被焚毁。

 他顾不得脏手,一双手在乌黑的灰堆中翻,当找到了一块小小的玉扣,人忽地一愣。纵使已经被烧得变形,他还是一眼就看出来。

 那是他今亲手替她戴上的…他还记得…她脸蛋红扑扑的,一直偷觑他,可那双会说话的眸子一对上镜中他的眼,便羞得转了开。一瞬间。

 他感到全身的力气都被走,心口剧痛,脚步踉跄,他星眸染着一片血红,喃喃道“周莲葭,你答应过朕会回来的…”

 那么生动的一个人儿,怎么会说没了就没了…他单膝忽而软软地撞在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脑中嗡嗡地,充耳不闻外界一片喊着陛下的焦灼声音。

 大太监练鹏终于赶到,赶紧拿了把伞要替他遮雨,只是一踏进来,他却极怒的大喊喝斥“滚开!给朕滚开!”

 练鹏吓得立即脚步凌乱的倒退奔出,跟着就见帝王疯狂的用手把地上被雨水打的黏糊黑土聚了起来。

 嘴里还喃喃的念道“葭葭…葭葭…他踩到你了吗!踩疼了你吗?”他一身龙袍都打滚得乌黑泥泞,怀中抱着一团不知什么的脏东西,指中都是黑泥,而脸上…遍布错如丝的斑斑水痕。

 ‘轰隆隆’,雷雨加,紫雷把天空劈成两半,没人敢再靠近发疯的帝王,他一人在这废墟毫不停歇的东番西找,那癫狂的神情看得众人惧怕,垂下头不敢多瞧。

 这一场大雨一直下到了夜幕深重。破败的神殿周围,黑的宫人跪成一团。当帝王跪着时,谁又敢站着?

 终于,最后一滴雨‘啪答’一声落下,跪了好几个时辰的帝王撑着泥地踉跄地起身,他墨发淋淋的,衣袍亦全都透黏在身上,他沙哑着声音说:“回宫。”

 那低低的两个字回绕在空旷的夜中,特别冰冷,万分空,闻者无不感到心中一颤,直到此时,秦彻终于认清了自己的心意,说什么驯服她,实则她对他早已经是独一无二的…没了她,他的心竟然像被生生挖出来,竟连痛都感觉不到。

 秦彻回去病了三天,很快就振作起来,年轻的帝王权谋狡诈,远超先帝,明暗刃轮对周家一脉权贵使了出来,不消半年,竟引得周家冒险叛逆。

 周惠从没想过自己会被到这一步…可在他多年的部属下,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只是他万万没想到姻亲的叶家暗地中早就叛变了,周家才一举起反旗。

 就被叶家反将一军,没能兴起多少波就被一举肃清,而周太后因暗中派人刺杀帝王,罪证确凿,下狱后被用各种刑罚上了一遍。地下牢房中,帝王提着烧红的大熨斗在她的手臂烫了无数次。

 他冷冷的看着周太后尖叫搐,心中却毫无感觉,直到烫废了她一只手,他才感到厌烦的丢下刑具,最后。

 他判了周太后最残酷的凌迟死刑,足足割了三天三夜,几个刽子手累得轮番上阵。周家一族除了叶宁被饶过一命外,全都被放外地行苦役,周惠知道事败之后立即服了毒自尽,而叶家虽有从龙之功,一老一少两个将军确在尘埃落定时自请卸甲归田。

 高踞龙座的帝王冷眸扫过底下跪着的叶家两个将领,沉默着。金龙殿上,见识过天子雷霆手段的臣子们都屏住了气声,静谧的令人窒息。

 “朕,准了。”良久后,帝王的阴沉的嗓音如玉石敲在金龙殿上的青石地,幽幽的回响着。叶家人顿时心中大松,脸上不带出浅浅笑意,下朝后立即收拾好东西,一个月内就携老扶幼离开京师,举族到了温暖的南方定居。

 ***叶家已经到南方徽县定居了近两年,适逢冬季,南方多雨,这空气比起北方寒,叫人身子特别难受,叶家人真真是不习惯得很。

 连续下了七八天的雨,天空乌鸦鸦的好不痛快,今儿个午后总算是放晴了,在叶家人摩拳擦掌准备到外头好好活动身子时。

 在距徽县一县之遥的某一个院落中,一位年韶十八作少妇打扮的美貌女子同样的一见着太阳就坐不住了…啧啧,闷了这么多天,差点就要发霉了啊!整理好衣着,她登即携着才一岁多的小娃到园子中透透气,顺便教小娃娃学习迈步走路。美貌少妇把穿着紫袄,粉雕玉琢的小娃放松软的草堆上,便稍微退了两三步。

 她半蹲着,柔声喊道“福,走慢点,别急啊…”她才说完,小娃歪歪的踏了两步就想朝她冲过来,脚尖虚虚点地踮着直奔,小手往前一挥,一副快要跌了的模样,叫她吓得赶紧上前搂住他。

 小娃娃一抱住她,就气的叫“阿妈、阿妈妈,妈妈…阿妈妈妈…”小家伙还不太会说话,只会喊阿和妈,兴致来了时就一直喊,嗓音软软的,甜甜的,像天边柔柔的云朵儿,这一声又一声的娇娇喊着,听得她心尖都酥了。

 她把散发着软软香香味道的宝贝抱在怀中,轻柔的顺着他的后背“乖啊,福…娘就在这呢…不用怕娘跑掉的…”她嘴角勾着,腔的甜蜜足都从盛开的笑脸中溢了出来,见小家伙静下来。

 她又把他放好,退了两步,让他再朝自己走来,母子俩就这么重复着扑啊抱啊的,傻呼呼的,也能玩得咯咯笑,可这么一个幸福的场景,却叫那个藏在墙头边一棵茂密的大树上偷看的拔男子渐渐红了眼眶。

 玩了好一会,见小家伙累了,美少妇唤来下人,让他们准备一些甜果和小点心,她带着孩子到亭中,没有假手他人,一口一口递着杓子,温柔的喂着小娃吃着。

 小家伙吃得圆滚滚的小身子一晃一晃的,漂亮的大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眼神黑亮亮的瞧着自己娘亲,眼中是高兴雀跃,在树影中偷看的男人仔细看了孩子五官,心中暗想。

 那孩子五官竟没有一处像她,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生的,简直就是全复制了他的样貌…只是一眼。

 他肯定小家伙绝对是自己儿子!他心中升起强烈的酸涩,一颗坚硬的心都绞了起来…这女人,真真是狠心!都有了他的孩子竟然还敢诈死离开他!

 美少妇一边喂,一边凝看着自己儿子那熟悉的相貌五官,一直勾着的嘴角渐渐松开,她脑海中,竟控制不住的想起了那个人…不知不觉间,她的神情竟有些痴了。半晌等不到喂食的小家伙不乐意了。

 他嘟起小嘴,两只小肥手胡乱的挥了起来,敲桌子、拍桌子,虎虎生风的闹腾不休,她的魂被唤了回来、立即绽开讨好的笑容陪着不是“对不起啊,心肝!

 娘刚刚走神了,你别气、别气啊,来…”她赶紧把盛着粥的小勺子递到小家伙的嘴边。小娃黑灵有神的瞳孔闪了闪,竟像是听懂了娘亲的道歉,立即放下闹腾的小手,乖乖的张开了樱桃小嘴,一边嘴嚼一边喜孜孜的望着自己的漂亮娘亲,而丛丛树影中。

 他的眸在树梢微光的闪烁下明明灭灭,她方才…一定是在想他!他心中大动,膛急遽起伏,眸中情意翻涌,多么想跳了出去,直接把那一大一小都搂在怀中!但是…他不能,他深了几口气平服着濒临癫狂的冲动…那娇人儿最是倔强。

 他突然出现只会引得她慌乱,甚至不管不顾的兵行险着…他得知她还活着时,喜悦、愤怒、酸涩,各种酸甜苦辣的滋味都在心中和成一团,好不容易将那五颜六滋味难言的情绪沉淀下,冷静与理智回拢的他自然想明白了她为什么要诈死…她,根本不信他。

 虽然从各种相处的细节他感觉得到她是爱他的,但没想到,她始终牢牢守着一颗心不肯交给他。

 反倒是他,心里的都是她,明明爱她爱的发疯,明明机关算尽把她捆在身边,却傻得直到失去了才发现自己的真心…感情中,谁更爱谁,谁就居了下风。

 如今的他竟然也会怕了,怕她拒绝他,怕她厌恶他…他薄勾起,自嘲的笑了笑,秦彻,你以为能套住她的人,套住她的心,却没想不知不觉竟是用了自己的心去做套,可笑的是,竟然还没套紧,栽了个大跟头,头破血

 还好,上天没有绝了他的路…这次,他一定会紧紧的套住她,只是,她竟然敢诈死骗他,骗得这么狠,骗得他一颗心都烧成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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