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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才低缓说过
 下身一片狼狈,整个人早已瘫软下来,大口息着,但那炙热的源头依旧坚。黑暗的甬道似乎没有尽头,向着未知的方向不断延伸,冯时远恍惚中意识到,若一直没有人来,他这种状态,怕是要死在这里了,求生牢牢攫住他的心,他扶着墙壁缓缓站起来,大叫着。

 “有人吗?有人吗?快来人啊!”回声在暗道内窜,越发让人心中不安,他脚下的步伐渐渐凌乱,走了一段,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整个人直直向前栽倒。

 就此昏厥过去。御史台众人跟着沈玲臻一路逛下来,无不赞叹这明锦园建造之妙,直到将附属的几个小园参观遍了。

 待要出大门时,有个年轻御史疑惑道:“顾大人和冯大人怎么没跟来?”沈玲臻神色微动,故意道:“两位大人怕是连园中景致走得慢些吧。”

 “这都什么时辰了,还是去找找他们为好。”有几个御史也觉得不妥。贺正权在一旁看着并不动声

 沈玲臻估算着时间也差不多了,想着两人此时狼狈的模样,心中不由暗喜,她眼前闪过顾轻音平时那副清冷高贵的造作模样,她实在太期待她在众人面前出丑了。

 心中虽已盘算好了,面上却不分毫,她转身对贺正权道:“贺大人以为呢?”贺正权眼角微弯,回道:“此处不少小园的建造还在收尾,有些工事暗道尚未填埋也未可知,若两位大人误入其中,可就不妙了。”

 沈玲臻心头一跳,一双杏眼猛的盯着他,一字一句道:“贺大人所言甚是,下官这就带人去寻两位大人。”说着,转身就走,挥手让身后的十来名小吏跟上。

 “沈大人,寻人而已,不用这么多人浩浩,”贺正权好整以暇,缓缓道:“我这里几人都是对园子构造极熟悉的,不如带上他们罢。”

 他话音刚落,身后几名身材高壮的官吏跃然而出,倒让毫无防备的沈玲臻退了一步,她有些惊慌的看了看贺正权,咬牙道:“还是贺大人想得周到。”

 当昏厥的冯时远被人找到的时候,已近当天午夜时分,工部请了大夫替他看诊把脉,又是掐人中,又是灌苦药,足足忙了一个时辰,他才幽幽醒转过来。***

 沈玲臻亲自开的机关,下的暗道,搜寻半,根本不见顾轻音的踪影,只发现昏厥的冯时远,登时知道不妙,心中不忐忑起来。

 不死心的待要再寻,却发现冯时远的呼吸已然微弱,不得已之下才先将冯时远抬了出来,冯时远醒来,她倒是松了口气。

 但见他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只死死的盯住自己,心中骇然,立刻吩咐几人将冯时远送至厢房休息,并请大夫在旁看顾,看着他被抬出了厅堂。

 她才又稍稍缓过神来。众人所在之处正是奇石林立的小园正堂,御史台的诸位已被送回行馆休息,而工部一众人等皆在,个个神色凝重。

 “真没想到被我说中了,大人们误入了暗道,”贺正权坐在主位,神色肃然“沈大人,你若再找不到上官大人和顾大人,此事可就瞒不下去了。”沈玲臻冷汗淋淋,僵硬着身子跨前一步,道:“下官这就再带人去寻。”

 她这一去,却到了五更天才得返,一张脸儿已然苍白至极,眼下两个深深的暗影,官帽不知丢在何处,一头青丝有些散的披下来。

 贺正权在此期间小憩了片刻,脸上倦怠之一扫而空,见了她便问道:“两位大人呢?”沈玲臻蓦地跪下,膝盖骨磕在坚硬的石砖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下官无能,没能寻得两位大人。”

 贺正权眉眼微动,顾轻音和冯时远都是沈玲臻设计跌落暗道的,而上官容钦跟着下了暗道却是她始料未及的。

 此时冯时远被救出,上官容钦和顾轻音仍下落不明,他看着沈玲臻的表情,不觉得此时她还能胡诌做戏,他到任工部时这园子已经初成。

 后来他也时有参与,多少知道些暗道机关,都是为了便于运输石材木料而建,暗道范围并不大,且各自相通,又都与地面的通风口相连。

 在里面久了也不至于呼吸困难,而冯时远被抬出时的状态却十分不寻常,他心中已有了判断。

 他之前将工部记录平京河一案的卷宗提供给御史台审查后,暗中也留意着王成珏的动向,王成珏一直由沈玲臻派人跟进此事。

 而此次突然提出的明锦园之行,怕就是他们的应对之策了,她应该是想给御史台一些教训的,好抓了把柄来威胁他们不要再查下去,而上官容钦的出现并不在她的计划内。

 他与顾轻音的双双失踪更是令她了方寸。“兹事体大,事到如今,还是尽快禀报王大人罢。”贺正权正道。沈玲臻颓然坐在地上,神情萎顿。

 王成珏脸寒霜,于辰时末匆匆赶至,入了厅门,一脚便将仍跪在地上的沈玲臻踹翻,怒道:“一群废物!”

 沈玲臻生生挨了这一脚,疼的蜷缩起身体倒在一旁。贺正权向王成珏见了礼,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与他听,眼看着他的脸色又铁青几分。

 “贺大人,马上组织人手,再去暗道内搜寻一遍。”王成珏命令道。贺正权马上应下了,即刻带着人手去了暗道。沈玲臻待众人离开后,哭着跪在王成珏面前“尚书大人,下官,下官…”

 王成珏怒视着她“你给我闭嘴!若再寻不到人,我只能将此事上报朝廷,到时候别说是你,我头顶的乌纱都难保!”

 贺正权的搜查不紧不慢,仍然按着沈玲臻走过的几条暗道重搜一遍,顶多再细致些,当然,毫无收获是在意料之中的,直到未时三刻。

 他才率领众人向王成珏复命。王成珏听完,一腔火气无处发,将桌上几个白玉瓷杯摔个粉碎,在厅堂内踱步许久,方着脸出了园子。***六颗夜明珠光线柔和,石室静谧无声。

 顾轻音在烈的事后便与上官容钦相拥而眠,待醒来时,身边空空,未见上官容钦的身影,不有些心慌“上官?”

 “你醒了?”上官容钦低沉柔和的声音缓缓道:“我在察看出口,不会走远。”他从石室东侧的角落里走出来。

 眉眼清雅,角含笑“怎么不多睡会?”他来到白玉边坐下,伸手轻抚她颊边的发丝,温和道。顾轻音摇了摇头,撑着身体想要坐起来,奈何全身酸软,手臂无力,怎么都坐不起来,几次三番后,她的脸红的似要滴出血来。

 “不舒服就不要勉强自己,”上官容钦轻笑,温和如春风“好好躺着。”顾轻音见他完全没有要扶自己起来的意思,只得继续顺从躺着,嘴张了几张,却都没出声,她微垂着眼眸,觉得脸颊有些发烫,她无法正视上官容钦,在与他那样忘我的绵后。

 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两人之间一时沉默下来,气氛却不冷凝,反而似有淡淡的柔情意在其中转,感觉到他灼热的目光一直在她脸上连。

 她别过头,半晌,才讷讷道:“我,没有不舒服…”一边将盖在身上的锦袍又拉高了些。上官容钦温柔的看着她,边笑意依旧:“你在害羞?”顾轻音没有说话,只咬紧了,耳朵尖都是通红的,她飞快看一眼上官容钦,抓起盖在身上的锦袍遮在脸上,一个翻身,背对着他。

 上官容钦不笑出声来,嗓音沉沉,如低回的弦歌敲打在她的心尖上“你可以害羞,但不能躲着我。”他一伸手便将她整个人从上捞起来。

 紧紧抱在怀里,一边将袍子从她身上拉下来,一边亲吻着她的秀发。“不要!”顾轻音挣扎着不许他。上官容钦有些无奈道:“阿音,我早帮你穿戴齐整,你还一直裹着这袍子作甚。

 顾轻音蛾眉微蹙,狐疑的看了看自己,用手一摸,身上可不正是她平时穿的朝服料子么,小嘴微张的看着他“你…帮我…”

 “我都帮你清理过了,从里到外。”上官容钦贴着她的耳朵,轻道。顾轻音只觉身体泛起一股熟悉的酥麻感。

 她稍稍离他远些,尽量镇定道:“上官大人,你,不用这样的…”声音细弱蚊蝇。一想到他帮她清理身体时可能的神态举止,她简直立刻就想找个地钻进去。

 “没什么,只是为了让你睡的舒服些,”他在她耳畔低语“你叫我什么?”顾轻音顿了一下“上官…大人,唔…”上官容钦扳过她的脸,深深吻她,直到她不过气来,方才放开,柔声道:“我以为,我们之间已经不同以往了。”顾轻音低垂着头,瓷白的肌肤上一片淡淡的红晕“我,我从未想过会与大人,成为这样的关系。”上官容钦波光潋滟的眸子微眯起来。

 “所以,你后悔了?”顾轻音一下子坐直了身体,侧过脸看他,有些急切的辩白“不是,我不后悔,只是…”上官容钦轻柔的吻她的发鬓,接着她的话道:“只是,还没适应?”

 顾轻音的眼睛亮起来,重重的点了点头,声音依旧低低的“大人,你一直是…”声音到后来几乎是含在喉咙里,连她自己都听不清楚。“是什么?不说清楚可要罚你。”

 上官容钦故意道。顾轻音深口气,闭着眼睛道:“你于我而言,一直是清风明月般的存在。”她话一出口,两人一时谁都没再开口接话。

 ***在一片沉默中,她身体僵硬,心跳得飞快,终于忍不住道:“这,这可是你让我说的…”声音越来越小。

 上官容钦抱着她,越来越紧,有力的双臂甚至勒得她有些隐隐的疼,片刻后,才低缓道:“我说过,我没有你想得那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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