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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家里的电话再次响了,我拿起了听筒,耳里传来电视剧《》筹备会编剧小田的声音:“曾老师,您现在是否有空呢?我们上次约下的那个专访,你看…”

 “好的,你过来吧!”应承过后我放下电话,收拾下资料,南方剧组想拍一部反映那个动的时代的电视剧不是一天两天了。

 正好近年我刚出版过一本书恰巧是反映那时的人和事,因此剧组的人尤其是青年编剧的同志特别想来采访我,从我这方面取点经。不大一会,门铃响了,一个清新活泼的女孩子出现在我眼前。

 “曾老师,您好!初次见面,我就是老麻烦您的田可可。嘻嘻!”我伸出手和她细白的小手握在一起,笑道:“,麻烦可不敢当,快请进!小田同志!”

 我把小田领到书房里,就在书桌前分了主宾坐下,并给她倒了杯茶,她甜甜的和我道了谢。我从桌上抓起堆夹着的文件夹放置她面前,笑了笑道:“小田同志啊!你想知道的东西其实我早替你整理好了!”

 小田出个惊喜的微笑道:“是吗?曾老师,太谢谢您了,您看您这么忙,还在百忙之中为这事心,我真是太不好意思了!”随即抓过我递过的那堆资料翻阅起来。

 一点没有不好意思的样子,我不莞尔道:“不急,慢慢看,甚至可以带回去,用完了再还我!”听我这么一说,小田几乎雀跃起来。

 “太好了!曾老师,我仅代表《》剧组全体同志感谢您大力的支持!”说完对着我深深的鞠了一躬,俯的程度足可使我透过她圆领恤衫的领口望到里面被副白色绣花罩包裹的两个鼓涨涨的团。

 我暗骂自己为老不尊,忙道:“小田同志,大可不必!曾某受之不起啊!”小田又了个顽皮的笑容,我更是心底暗叫惭愧。

 “好了,曾老师,资料中的东西我会一丝不漏的带回去研究,现在该到我们的访谈时间了。嘻嘻!”小田真是个爱笑的女孩子,使得我原本听说剧组要采访我而导致的麻烦思绪抛诸云外。

 “嗯,好的,那么你开始问吧,我尽量的给你满意答案。”在这个活泼可爱的女孩面前,尽管我已是知天命之年,却丝毫不感有太多的代沟。

 小田打开采访的袖珍录音机后道:“嗯,曾老师,资料记载的东西我没得细看,但我想您做为那个时代的人,一定会有更大、更多,甚至在资料中没有记载的人的思想和理念吧?”

 我微笑道:“其实很多的人文思想都能在个人的文字中所体现,像我整理的这些资料中,有不少笔记,待你细看后,我想你会有所理解。”

 小田显然对我这样答复不,嘟了嘟红红的小嘴,颇有点撒娇的味道“曾老师,您才说要尽量给我满意的答案呢,才第一个问题您就侧面回答了。”

 我哈哈一笑,道:“小田同志啊,你可真够刁钻的,好吧!那我得好好想想该怎么回答你的问题。”眼前往事开始像纸片般的飘散开来。

 ***那真是一个的岁月。1968年5月,我快十八岁,正是读书的好年华,然而那时,全国已在“新时代革命”的高中,没有学校再对学生进行教育,还没十八岁的不能参军,不能参加“上山下乡”与群众打成一片的大改造。

 但组织上没有抛弃我,我很荣幸的成为“红卫兵”的一员,我们整天不断的揪出混在革命队伍中的“臭老九”大会小会的批个不停。

 并不断打听那些个怀疑为“反革命”分子的动向,及时向革委会汇报,我们要做组织的侦察尖兵,时刻关注着“阶级敌人”

 这天,校红卫兵司令员张克败广播全员,受县革委会王主任指示,要严查本校“臭名昭著”的“臭老九”方立梅。方立梅是本校语文老师,在我看来。

 她本身并无甚罪过,只因她丈夫曾在部队中担任通讯员,在“沙河会战”的撤退中遗失了连队托付给他的通讯发报机。

 在和平年代的今天,这个问题严重暴出她丈夫有勾结敌人的嫌疑,目前正接受组织上的调查,但一直收获甚微。现在王主任看来是失去了耐,要从她身上来追查。

 审批室就设在我原读书的教室,学生的课桌都围在了教室的四周,供红卫兵各领导干事盘查所用,教室中间余留的一大块空地,就是让那些“阶级敌人”暴在群众中间。

 方立梅不大一会被带到了,面对着十几个红卫兵,她形容憔悴,衣衫零,我看了不由暗中叹气。

 本是校里我最喜欢的一位老师,不但因为她的课上得好,而且她虽年近四十,仍保持着白的肌肤,看上去只像是三十岁人许。

 尤其她身材高挑,总给人一种清新高雅的气质,实是位不可多得的美女。“方立梅,你知道今天为什么我们要叫你来吗?”身为校红卫兵司令员的张克败首先发话了。张克败其人猥琐,五短的身材,贼头鼠目,塌列大鼻子就如同只大蛤蟆趴在面上。

 若不是他父亲是县革委的副主任,打死我都不信他能当我们的头。方立梅摇了摇头,神情有些呆滞。

 “我们今天叫你来是要你代问题的,你必须开口,不要用沉默来掩饰你的行为。”旁边一个叫王红的红卫兵女干事发了话。此女就是县革委王主任的闺女,担任校里红卫兵政委。身材一般。

 勉强算带几分姿。张克败接着一拍桌子站起来道:“方立梅,实话告诉你,组织上已经知道你丈夫遗失的通讯发报机是被你们匿藏起来了,你要不代。

 等搜出了证据,哼,‘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政策你是知道的。”方立梅惨惨一笑道:“呵!

 你们不是去我家里搜过的么?找得到了吗?说明我们根本没有匿藏什么发报机。”王红也狐假虎威的拍桌站起来。

 指着方立梅道:“方立梅,你不要小看我们,找到证据就定你们叛国罪,毙十次都不够!你快点老实代。”

 方立梅依旧摇头道:“我还是说没有,我们根本就没有匿藏过什么发报机,更不会叛国,你们要想莫须有的陷害,我们就是死也要睁着眼看你们这群强盗怎么遭报应的。”

 张克败火了,骂道:“你这个叛国贼睡过的‘臭老九’敢骂我们是强盗?你侮辱的是我们整个阶级人民,看我不打死你。”说罢就掀了桌子出去。

 旁边王红拦住了他,小声道:“我爸说了,一定要找出他们通敌卖国的证据来,不能打伤她,省得被人‘扣帽子’。”张克败这才忍住了。

 接着他对着我道:“小曾,你去搜她的身,没准能收出线索来。”我呆了眼“啊?我去?”

 张克败斜了斜那对三角眼,哼道:“怎么着?这是组织上的安排,你不服从吗?”我心低暗骂张克败十八代祖宗,却还是不得不服从去搜身。

 我自然懂得张克败不去搜身的理由,方立梅身材高挑,就凭他张克败那五短身材,站在边上也显得相形见拙,有损他红卫兵司令员的威望。

 但这不是主因,张克败在以前就多次窥觑方立梅鼓鼓的部,都在他那双三角眼泛出了绿光,这么好的机会他哪会放过?

 只是上级有文件规定,不得对审犯在未定罪之前做任何人身侵犯,避免犯下封建时代曲打成招的错误。张克败当然是怕被人扣了帽子,所以推出我这个垫背,以防事后有人追究起来,影响到他的“官位”

 说实话,我比张克败好不了多少,方立梅的部我同样有窥视的望,但以前感到偷窥老师的部。

 那是多么罪恶的念,想想都觉得犯了错误,现在却要我去搜她的身,我不住有些手打抖。我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先轻轻摸了下方立梅的头发。

 然后随便在头发中翻找了一下,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东西,再偷偷用手指替方立梅顺了顺头发,她忽然抬起眼睛看了我一下,我顿时紧张起来,忙放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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