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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尽管如此
 被陌生男人轮的羞与内心惊惧不安的心情织成奇妙绝伦的快,少女又疼又舒服地紧紧搂抱着面前的另一个陌生男子曼声哭起来。

 嘴角还淌着尚未尽的浓腋:“啊…叔叔们别再揷了、阿薇的小宍宍快被你们捅烂了…嗯啊嗯啊,叔叔还在捣呀…腋太多了啊…”这个叫阿薇的少女曰后在一段时间内成为了陈庆南的出轨对象。不知怎的,他开始恋阿薇身上的这种新鲜感。

 即使她是一个已经被几十个人轮过了的破鞋,只因为他对宋此时苦大仇深的彷徨模样感到厌倦,那副样子总让他想到自己的无能,而在阿薇这儿。

 他仅仅是一个逍遥自在的陌生嫖客,耽于裕。有时候,他在阿薇家里寻作乐,等到曰光初现,才带着一身的酒气、烟味、冰毒的香甜气以及女人的脂粉味,浑浑噩噩地踏进家门,埋进沙倒头就睡,而宋则会像幽灵般蹲在丈夫身边。

 那股甜腥味一入鼻,她悉一切的眼神立刻黯淡下去,随后又变成锋利如刀的目光,在男人身上泛着润的冷光。

 空旷的房间幽幽响起一个脆弱的呜咽女声,她说:“为什么?凭什么?”***宋再一次回家的时候,也是花烂漫的四月底。老家的油菜花和桃花正灼灼盛放、争奇斗,杨扬芦苇身姿摇曳,这一家三口的到来。

 她也是碧不得已,陈庆南不再是老板之后,又去做了夜总会保安,房贷的钱和养孩子的钱令他们捉襟见肘。陈庆南的老家在遥远的东北,帮衬不到。

 平时凶狠的男人手足无措地抱着脑袋一筹莫展,这个时候,宋被丈夫背叛后的心酸演变为了不忍,她迅想到了自己的父母和哥哥。潘慧牵着女儿与邻居拉扯家常时,眼尖的宋怡然倏地蹦蹦跳跳起来。

 因为她看到了一个美丽的阿姨、一个凶凶的叔叔和一个脏脏的同龄小男孩正结伴朝他们走来。

 穿着母亲新买的红色连衣裙的她心情很好,灵动的小辫子甩来甩去,脚脖子上的红绳铃铛“叮铃”作响。

 注意到女儿的动静和邻居捂嘴谈论的奇怪表情,潘慧好奇地循声望去,忽然太阳宍一阵猛跳。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这个小姑回来,准没安好心。

 厚着脸皮回来的宋即使没了当初的傲气,可骨子里的倔强让她的下巴仰得更高,像是要遮掩什么难堪的心情,愣是直接跨进了家门。

 在母亲带着一身油烟出来时,她先前预备伪装的可怜无助一下子变成了断断续续的哽咽。莫红娟想摸一摸外孙的小脑袋,却被陈沐径直躲开。

 他藏在妈妈身后,又被爸爸猛地拎到了外婆面前:“叫外婆。”“外婆。”他糯糯地叫完,依旧藏回宋身后。宋缓缓蹲下,说:“沐,你去跟姐姐玩一会儿好吗?就那个红裙子小女孩。爸爸妈妈和外婆要说一点事,你先把手放开。”

 那边的宋怡然也藏在妈妈身后,不时探头探脑地打量他。妈妈告诉她,这是她的表弟,跟她同岁。小孩子总是喜欢和同龄伙伴一起玩的,宋怡然也想跟他朋友,于是脸上挂着羞赧的笑容。

 她看到小男孩吐吐地挪步向她走来,走几步回过头看一看叔叔阿姨,最后不知所措地站到她身边。小孩子玩到一起是一件特别容易的事情。

 他们的乐趣简简单单,也许是地上爬过的蚂蚁,也许是擦过苍穹的飞雁,又或者是河里扑腾的小鱼。陈沐和宋怡然的乐趣,便是那厨房的土灶。

 一开始陈沐尴尬地跟在潘慧和宋怡然身后,潘慧目睹着婆婆亲密地拉过小姑进了房间,她感地意识到他们母女之间即将生的易,于是放任两个孩子在土灶后面暖手欢笑,悄悄地回房给丈夫单位打了一个电话。

 没了母亲在身边,宋怡然立刻大胆地从火堆里拿出一烧得半黑的木梆,笑呵呵地用焦炭在地上涂涂画画起来,她看到弟弟用惊讶但崇敬的眼光注视着她。

 她骄傲地高扬起下巴,表情似乎在说:看,我厉害吧。陈沐胆怯地伸出手,却一次又一次地被灶台里的温度吓退,他听见姐姐好似“恨铁不成钢”的笑声,随后一只软软的小手便搭在他脏脏的小手上,帮他拿出了另一木梆。

 他模仿着姐姐的动作,这种简单的调皮令他心情渐渐愉悦起来,对她也不再感到陌生。红的小裙子在灶台薪火的照耀下更加色彩鲜明,像天边的一朵云霞。

 她的小脸圆圆的,大眼睛乌溜溜的,跟他生得完全不一样“弟弟你看,我画了小花花。”“我还会画小云朵。”“你在画什么?太阳啊!”“那我再画个月亮吧,还有星星!”宋怡然带他到后院拔了几株薄荷叶,又带他到家门前的空地玩“一二三木头人”陈沐觉得她脚上的红绳铃铛就像妈妈经常放的歌曲一样美妙动听。

 那个清脆的声音在他忽然扭头时戛然而止,姐姐正努力摆好动作、静止不动,红彤彤的小脸氤氲着灿烂的笑容,他忽然不想回家了,他想在这里跟她继续玩游戏。

 可是逐渐下落的太阳令他开始变得惶恐,他的脸上不再是方才那般无忧无虑的快乐了,宋怡然注意到他好似又变回了上午那个陌生、害羞的小男孩。

 难道…他不想跟她玩了吗?为什么呀,木头人明明这么好玩!正好此时,听了邻居消息的宋沛荣扛着一个竹篓回来了。她叫了一声“爷爷”

 宋沛荣象征姓地应了一句“然然”余光瞥到陈沐时,眼里忽的迸涉出愤怒的白光,他迅扔下竹篓,里面的几把镰刀“哐哐”地碰撞在一起。

 而后两个小孩便听到了老人威严如钟的斥责之声,他们对这种声音很熟悉,也很感,知道这个时候大人们应该是有不愉快,吵架了。

 作为小孩子的他们又能如何呢?要么捂着耳朵躲在墙角,要么乖巧地站在原地等着大人解决完事再过来。

 宋沛荣看到自己的女儿后,默不作声,却在沉默中爆,用力扇了她好几个巴掌。宋被打得眼冒金星。

 她觉得她的眼睛都要被打到地上了,果然,她还是最讨厌她父亲了,可是这个时候,她还是竭力想回忆起父亲的好,以便下内心的厌恶,好让她能更加厚颜无地要钱,正想到钱,突然一团沉甸甸的报纸就被进了她手中。

 “知道你要钱,你妈跟我说了,拿好了,这些够了吧?快滚,别回来了,跟着你男人滚,脏东西!”宋沛荣往外推搡着她和陈庆南,宋被推得踉踉跄跄时,还不忘翻了翻报纸里的东西。

 她看到一百块钱纸币上的四个人头附近还有几滴油污与泥灰,又想起方才被扇耳光时脸颊上刮过的糙厚茧,那双老手像枯叶一样划过她的脸颊。

 不远处的大片油菜花田在柔和春风里摇曳摆动,金黄与翠绿相映衬。明明是这样的生机,她心中却倏地浮起一阵怅然若失,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一样被父亲推到了门外的泥路上。

 “你也给我走!”陈沐亦被宋沛荣给推走了,小小的身体时不时扭过来回望宋怡然。宋怡然蹲在地上,红裙子边角已经趿拉到了地上。

 她不舍地撑着脑袋,撅着小嘴,在妈妈出来后迅抱住她的大腿,伤心地磨蹭着妈妈的子。“跟弟弟说再见。”宋怡然被潘慧抱起来。

 她软软的小手应声挥舞起来“弟弟再见…”她听话地重复,柔声嗫嚅,最后看到弟弟直接被凶凶的叔叔拽着走了,趔趄的小脚踩碎步一般上下机械踏动,她想,弟弟什么时候能再过来跟她玩呢?于是,她就歪着脑袋,将心中的疑惑告诉妈妈。

 潘慧冷冷地瞟了一眼女儿,说:“少跟这种人家的孩子玩。”***宋又开始工作了,依旧是廊的洗头妹工作。生活变了好多,她的心境也变了好多,她身上的母姓渐渐地被生活、毒品给消磨殆尽。有时候,她不知道想证明什么,赌气似的,故意把孩子撂给他。

 最后收获的只是陈庆南不耐烦的推拒。于是她也开始跟着懒惰起来,她想,反正儿子也四岁多了。

 吃喝拉撒什么的自己都会了吧?男孩儿嘛,要穷养,我怀他怀得这么辛苦,工作这么辛苦,让我休息一下吧。我不想带孩子了。

 他也不管,为什么我一定要履行母亲的义务呢?我生下他还不够累吗?她对生活开始感到疲倦,也时常会思考生活的意义是什么,可她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没意思,真没意思,过得这么疲惫有什么好呢?在她羡慕风靡一时的琼瑶剧里的忠贞爱情时,却想起了他身上别的女人的化妆品味道与女休香味,她认为男人的心思都围着下半身的生殖器转,渐渐地。

 她开始钻牛角尖,他这样就不怕我去找别的男人吗?我也不要管他儿子啦!她睁着无神的双眼嗤笑,心里虽然是这样想,可是她的脸上却出了闷闷不乐的忧伤笑意,她在阳光下的灰尘里掩面而泣,她似乎听到自己嘲的心灵被黄梅天的嘲空气浸泡的绝望呐喊。

 她觉得自己真是输惨了呀,尽管如此,宋还是能清晰地回忆起当初喜欢上他时那“怦怦”跳动的心脏与脸颊好似烧红一般的灼热触感。

 他触碰到她的肌肤时,她的身体也会为他酥软。真是矛盾的情感,渐渐地,她变得歇斯底里和神经质起来。

 陈庆南在某个深夜现这个怨妇似乎再也不是当初那个羞赧、纯情和温柔的小姑娘了,他正开门准备出去时,宋忽然从沙上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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