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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这一切既残酷
 林月良不动声地看着李文倩的眼睛,慢条斯理地说道:“我的宝贝,你的小脑袋瓜子里面在胡思想些什么?没有了我,你一天也别想活下去““我不想活了。你为什么要骗我?”

 “我没有骗你,我只是想尝尝新鲜,玩一个小姑娘而已。你是我最心爱的女人,我不会抛弃你的。”林月良很平静地说。

 “放!这还叫做心爱?要是不心爱呢?”李文倩气极反笑了“就把你送给我的兄弟们,让他们玩死你!”林月良伸手从李文倩手中拿过那把菜刀,又说:“你以为你自己了不起,是不是?

 我告诉你,比你强的女人数也数不清,我林月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我为什么不那么干,是因为我爱你。我只是偶尔才玩一下别的女人,你发什么疯呢?”

 李文倩真不知道该怎样理解林月良的逻辑,明明和爱相互矛盾,但是,他却讲得实实在在、好像是那么回事儿“那我就原谅你这一回,以后不许你再勾搭别的女人。”

 林月良一把把李文倩拉到自己身上,说:“你还是不明白,是我原谅你,而不是你原谅我。我是你的主人,你是我的奴仆,千万别得主仆颠倒。如果想不开,你可以走。

 我可以给你一笔钱,你可以自己开个买卖试一下,如果不行,你再回来,你看怎么样?”李文倩说:“那好,我自己出去干,省得受这份气。”林月良看着她的背影无声地笑了。

 他有很多方法让这个小女人回心转意,李文倩怎么可能跑得出自己的手掌心呢!李文倩自己发展了一个月,果然不出所料地乖乖重新回到了林月良的身边。

 很简单,李文倩发现自己失去了林月良的保护,马上寸步难行,她的美容美发屋刚刚开业五天就让一伙小氓给砸了。

 重新开业几天,又让工商税务以种种藉口给查封了,她打电话给林月良,林月良说自己不想惹麻烦“你既然有本事,就全部自己摆平吧。”

 李文倩于是就赌了气自己打点,但是小黑帮们非但没有一个止同帮忙,反而纷纷上门找碴生事。

 李文倩终于知道了林月良的势力有多么庞大,既然已经跟了林月良,这一辈子就甭想走人了事,生是林月良的人,死也是林月良的鬼,除非林月良突然死了。

 李文倩终于不得不回头找林月良的时候,林月良正搂着一个漂亮的女人亲热。手下的人带着李文倩进来,林月良连看也不看,他的手只顾在女人的身上掏掏摸摸、拍拍打打,反倒那个女人脸上浮着僵硬的笑容。

 李文倩看看林月良,说:“哥,我知道自己错了,你原谅我吧。”林月良心里面得意,脸上却不,说:“你怎么错了?不是我错了吗?”

 李文倩走过去替林月良点了一只香烟,说:“是我不懂事,以后我全听你的。”一边说,一边拍拍漂亮女人的股,示意她让开。林月良知道这个时候是彻底收服她的好时机,千万心软不得,于是,故意冷冷地道:“你把衣服了,一起玩吧。”

 李文倩二话不说就了衣服。从那以后,李文倩只有死心塌地跟着林月良闯天下,李文倩经历了这次变故之后,一下子就像变了一个人,心狠手辣、毫不手软,亲手杀死过一个氓头目。

 这氓头子一直不服林月良,林月良软的硬的都不能让这家伙改变态度。李文倩为了让林月良对自己刮目相看,并没有请示林月良就自作主张,她在林月良生日前夕,趁着这家伙嫖的时候把他干掉了。

 女是李文倩指派的,她在那个叫做“滚地龙”的氓头子服了安眠药之后进了包房,用刀子把“滚地龙”的脖子切开,还割了“滚地龙”的生殖器。

 李文倩用纸把洗净的生殖器包好,装进一个首饰盒中,然后,她回到林月良的身边时说:“送给你一件礼物。”

 林月良有些狐疑地打开,虽然有些吃惊,但他经历过太多大风大、打打杀杀,仍旧看不出脸上有什么变化,他说:“我有一个就够了。”李文倩笑着说:“这是”滚地龙“献给你的生日礼物。”

 林月良立时心下恍然,说:“你立了大功,应该奖赏,但你应该先问问我的意思。下次再自作主张,你就死定了。”

 李文倩十分委屈,说:“我是替你着想啊!”林月良也说:“今天我和颜悦讲给你听。咱们这儿的成员构成复杂,每一个人都不是省油的灯,要是没有一个赏罚分明的、严格的帮规,很快就自己起来了,有了严厉的帮规,赏罚分明,大家才会有所约束。

 你这样、他那样,那还怎么行?这一回就算是我下的命令,下一会千万不要再犯。如果有下一次,我也保不住你了。”

 李文倩的确领教了林月良的厉害,也就更加敬畏林月良。林月良也刻意栽培李文倩,他看到了这个女人身上的潜力,林月良也是很讲信誉的人,做事果断。

 只是在对待李文倩的问题上比较儿女情长,李文倩也感受到了,因此,格外小心不让自己有特权,小心翼翼地揣摩林月良的意思行事做人。

 李文倩在林月良的江湖势力中的地位也逐步升高,到了一九九八年左右,她已经不仅仅是林月良的情妇而已,她已经成为林氏家族实际的二号人物。

 在纳尔逊国际财团中国分部成立之前,她是上海一家豪华三温暖的幕后老板,她手里面掌握着大约三、四百名小姐的名单,这些小姐都是李文倩的摇钱树,不但如此,她还从这些小姐中精心挑选出来合适的人,来充实自己的私人势力,她把这些女孩送到武术训练班,学习拳击、散打和柔道,学成之后回来替自己管理下边的生意。

 李文倩自己知识水平并不高,但是,她一直很刻苦,请了不少有名的学者教自己读书,同时,被她选中的小姐们至少都是高中毕业生,甚至其中还有几个读过大学或者硕士的姑娘。

 这些姑娘从风度到气质、待人接物,都显得很高级,李文倩专门用她们来对付那此一喜欢有知识女人的男人,往往事半功倍。

 而金钱与女正是打通一切关隘的不二法门,这就难怪李文倩的地位愈加巩固、不可动摇了。

 这也正是林雪峰对她尊重有加的最重要原因。林雪峰态度柔和地道:“李姐,崔皓杰的那份电子邮件你看过了吗?”

 李文倩语气轻快,回答道:“看到了,有什么问题吗?”林雪峰忧心仲仲地说:“我们虽然已经如愿让单国荣消失掉了。

 不过,即将到任的新任关长不便会来上海,虽然上层借这个新旧替的机会强力运作,在人选上,施加了强大的影响力。

 但是,现在无论如何还不是乐观或者掉以轻心的适当时机,根据上层传来的消息,上海是一个重镇,因而各方势力虎视耽耽,竞争也异常烈,所以,最终还是难以让我们辛苦培养的人直接当选。

 不过,幸运的是,凭藉我们上层的关系,终于在候选者的心和处世为人态度上面,施加了决定地遴选标准。”

 “嗯,我相信既然崔皓杰已经具有了我们所需要的倾向,只要我们在他身后再推上一把,肯定会使得他能够为我们所用。”

 李文倩立刻了然于地回答道。林雪峰暗自点点头,说:“总之,我们必须要主动出击,否则,恐怕这个崔皓杰同样会被其他势力拉拢。

 用体消灭的方法,把我们的人推上去,并不是个好主意,只是不得已而为之,可一不可再,所以,此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李文倩对这一点也颇为赞同:“我们除掉单国荣只是侥幸,这样的便宜机会也不可能再有了,我们只能寄希望于金钱、美可以击倒这个家伙。”

 林雪峰点了点头,道:“崔皓杰的上任,必然会引起海关内部新一轮的人事和组织架构方面的变动,所以,我们恐怕不仅仅要拉拢住崔皓杰,也要拉拢住那些可能会在这一次的惊涛骇颖而出的实力派人士,我们两个的任务可以说是异常艰巨啊!”李文倩成竹在地道:“你放心,从全国各地调来的”鲜货“的训练工作,很快就会展开了。”

 林雪峰又道:“那么,就要靠李姐的看家本领了,一定要把她们训练好,为我所用。”李文倩“咯咯”地娇笑起来。

 道:“那当然,新来的海关关长大人,我们怎么能不把他摆平呢?”李文倩的得意是有道理的。

 西方国家是资本支配权力的世界,而中国却是权力支配资本的国家。中国的官场是一张层叠织,各种权力错综复杂、相互纠葛的巨大网路,每一个能够长久处于这个权力网路节点的人,本身也就成为保持暗汹涌的微妙平衡的一个筹码,每一个人都是暂时地不可缺少的,单国荣的死。

 虽然只是一个人,却打破了原有的动态平衡,使得天平倾斜了,所有的相关者都不得不开始寻求新的均衡点,直到新的最优点被找到,新一轮的利益角逐和分割才会停止。

 而这个过程并不会暴在光亮之下,它充了血腥和铜臭味道。你或者崛起为其中手握重权的官场新贵,或者被历史的车轮无情抛弃,成为过去的陪葬品,这一切既残酷,又美妙。就像系统论中有名的“蝴蝶理论”一只小小的蝴蝶在杭州的庄稼地里面,煽动了一下美丽的翅膀,却在地球对面的美国加州引起了一场大风暴。

 风暴已经开始酝酿。不单李文倩和林雪峰逃脱不了这个罗网,甚至自己也成为罗网中的一个节点,连我成为被这场风暴席卷进去、浮沉不由自主的一个小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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