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峫笑着想跑啊
“这已不是封建社会了,靠父母包办。现在是婚姻自主,我自己做主啊!”“可你已经订了亲,罗
那边咋办呀。”“我又没卖给他,退了婚不就成了。”
“听你这么说,我们的前景太光明了!可我不敢相信事情有这么简单啊!”“只要你能对我真心真意,我就要信心了!”
“玉凤,我可以为你而死。可你还得做最坏的打算。比如你爹妈寻死觅活,罗
硬不退婚。那该咋办?”玉凤外头把脸贴在他腮边,轻柔而坚定地说:“那我们就私奔。
随你远走天涯,去
,去唱戏――你要教我唱戏哦!”听着玉凤的话,他泪
面。他尽情地亲吻着她的面颊。“我问你一个问题可以么?双喜哥。”
“和我还客气呀,妹妹。问吧。”“立英是不是也有意呀?”他思索了一会儿,沉
着说:“我也说不准,好像应该有那么一点点…”
“那你呢?对她有那意思么!”“我不敢想啊。梦里的事总不会当真的。”“这么说,你对她也有那意思了?”“即使以前有,现在也不会有了,因为我有了你…”“你可不要辜负了我啊,哥哥,你知道我将要顶着多么大的压力呀!”“我不会的,我永远不会背叛你,妹妹。我对天发誓!”
玉凤转过身,二人又狂吻在一起了,过了一阵,李双喜猛然想起什么。便说:“过几天,我要去榆树县唱戏,时间要长一些…”“那要多长时间啊!”“少则二十天,多则一个月。”
“那我该咋办呀,你又扔下我不管,我会想死的!”“等我回来呀,一个月一晃就过去了!”“我不么!”玉凤又紧紧地抱住他不肯放手“那今晚我不走了。”
“好啊,那我可太乐意了,你说真的?”“嗯。你抱我上炕…”李双喜忙不迭地铺好被褥,把她轻柔地平放在上面,之后二人便甜蜜地相拥在一起。玉凤在他耳边轻声低语:“我陪你睡到半夜,还是要走的。”
他紧紧地搂着她,并没有去扒她的衣服,而是玉凤自己把衣服
掉。他把脸紧贴在玉凤白
的酥
上…”
可就走这时,外面却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叫门声:“李双喜,开门。我是孙井强。有事找你。”这懊恼的意外,让这对鸳鸯措手不及。
二人慌乱地穿好衣服,把铺盖卷起。屋内无处藏身,玉凤只好硬着头皮站在那里。孙井强也被惊呆了,半天才发出声音:“程玉凤?你咋在这里!”玉凤嗫嚅着:“我――我想学戏…天太晚了。我该回去了”
孙井强
腹狐疑地望着玉凤离去的背影,好半天才对他说:“我刚开完队委会。明天公社来人,对外来人口调查,通知你不要出门。”
事情过早地暴
,玉凤刚刚燃起的美丽而感人的爱情,顷刻间被推上了风口
尖。第二天晚上,罗
的父亲罗广,差人把玉凤的父母叫了去,说研究事情***
玉凤的爹娘从罗广家回来,脸色阴沉,目光愁苦,对于父母的兴师问罪,玉凤早已做了充分的思想准备。
故而,父母的审问并不像戏里崔夫人“责打莺莺,拷问红娘”那般费事。玉凤抱着豁出去的心态,冷静而坦然地道出了自己与李双喜的痴狂恋情。
并且明确表态:今生非李双喜不嫁。母亲气得几乎晕倒,父亲已暴跳如雷。“你天堂有路不走,偏要下地狱。你是头脑有病还是咋的!”
“啥是天堂,啥叫地狱?”玉凤问父亲。“你嫁给那个穷唱戏的,就是下地狱!”“我嫁给罗
就是上天堂么!”
“那还用说。那样的家庭,那样的模样,那样有前程…”“这些很重要么,结婚是两个人过日子。情不投,意不合,能有啥幸福!”
“你和李双喜就情投意合了?才认识多久,你了解他多少?”“凭我的感觉他就是比罗
好!”“你这是头脑一热,会后悔的。”父亲吃烟似地
着烟。
母亲手里纳着鞋底,叹息着,一边帮腔:“玉凤啊,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呀。爹妈不会吭女儿的!”
“妈,我自己的事,我已想清楚。这两年我已成
太多了,如果倒退两年,我绝不会答应和罗
订婚!”
“罗
到底哪不好,娘想知道。”“我没看出他哪里好,自私,野蛮,没人
…”“你在哪学会这些损人的字眼。他咋你了,我看他对你蛮有情的。”父亲大声说。
“你们不要再说了,我肯定要和罗
退婚的。和他在一起我痛苦…”“有我活着,你就休想了!”父亲下了最后的通牒。屋内开始沉默。
父亲
着烟。母亲叹息。玉凤在嘤嘤地哭。煤油灯在冒着黑烟。此后的日子,玉凤几乎被软
起来,父母说干了口舌,费劲了心思。玉凤开始一语不发。
有一天母亲找来了二丫做说客,母亲躲了出去。二丫一脸惊讶,目光在玉凤的神情里扫来扫去,说:“原先我还以为是立英呢,真没想到你竟然在和他搞对象。他有什么魅力,让你这样着
!”
“很难用语言说清楚的。只感觉着和他在一起快乐,心里踏实,有一种温暖…”玉凤痴
地说。“你是掉进他唱的戏文里了吧,可生活毕竟不是唱戏呀!”
“可如果生活太死板,单调,人会活得很累,很枯燥的”“你的情感是不是过于丰富了,咱们从小一起长大,可我总也
不懂你。你的想法太难捉摸…”
“二丫,你应该了解我呀,我的性格和你不一样,我喜欢安静,充
温柔的生活。我不太适应那种浮躁,张扬的性格,或许你说的很对,我太理想化了。
我需要的不仅仅是一个让我吃好穿暖的男人…”“你是说,你和罗
订婚是个错误么!”“应该是吧。”“是李双喜出现后才有这感觉么?”
“也不全是,但如果没有他出现,或许我不会有和罗
退婚的念头。”“你真想和罗
分手么?”“没有别的选择了”
“可不要后悔呀,千万想明白。”“二丫,你是为我妈来当说客的吧!"“你妈是找了我,但我不想劝你什么。我只想了解你的真实想法。无论你怎样选择,我都会支持你的!”
“为什么支持我?”“因为我们是好姐妹啊!”“那我先谢你了!可你还没说另外一种原因呢。”“玉凤,你想说什么?”“如果我退出了,你和罗
又有机会了!”“你太没良心了,我真心想帮你呀,可你竟说这话!”
“我也不完全是开玩笑。或许罗
那性格的人能适合你呢!”“可我不一定适合他呢… 别说我了,玉凤。还是想想你目前的困境吧。如果有需要我帮忙,那你说一声,我会全力帮你的!
““二丫,我真的感激你,好妹妹!”玉凤含着泪光。二丫临走时,告诉她一个重要的消息,罗广已经给儿子发了急电。可能罗
很快会回来。二丫的信息很准确。
几天后,一身戎装的罗
,果然心急火燎地回到家里。玉凤爹娘又被召到罗家。
当天晚上,罗
一脸怒气来到玉凤家。罗
二年多军旅生涯,似乎对他没有任何改变。依然是目空一切的眼神,依然是那副桀骜不驯的表情。
如果说有什么变化,那就是他现在学会了吸烟,而且烟瘾还
大。玉凤礼节
地和他打了招呼,问了几句无关痛
的话,便神情忧郁地回了东屋。
玉凤娘神态惶恐地看着罗
,说:“玉凤这孩子,叫我小时候宠坏了,可她不是一个坏孩子。你们有话慢慢谈,她也能开窍。”说完,玉凤娘就悄悄地躲了出去。
在东屋里,玉凤平静地坐在炕沿上。她等待着一场风雨的到来。外面的天空确实阴沉沉的,闷热的空气也预示着一场雨的到来。
煤油灯的火苗灰暗,勉强把屋内照亮。罗
已经
了两支香烟,依然在屋内踱着步,最后他把烟蒂扔掉。语调忿然地说:“看你的表情,见到我很烦恼啊!”“不相干的话就别说了。”
玉凤抬起眼“你这次是专程为这事回来的,有啥话就说吧。”“我说个
,我想让你说呢!”“说什么?”“说说你和那个唱戏的干的好事!”“当然是好事儿了,坏事谁会去做?”
“你还
理直气壮啊,真想不到,你脸皮还这么厚!”“既然话说道这份上,咱们就挑明说吧。我们应该心平气和地商量商量了”“商量怎么样和我分手,是吧!”
“从眼下看,我确实对不起你。或许你真是一个优秀的人,可你并不适合我,因为我们的性格差异太大。两个性格不同的人生活在一起,不会有什么幸福可言。还不如趁早分手。追你的女孩很多,你为啥不去重新选择呢。比如说,二丫…”
“追我的人是不少,可我就看中你啦!我看中的东西就要得到。”“人都有自由,是不受别人随便支配的。”“两年前在河边,我已经给你印了记号,你永远是我的。”
“那会有用么?人结了婚还能离呢。”此时外面已起了风。一阵凉风从敞开的窗户吹进来,险些把油灯熄灭。玉凤急忙爬上炕里把窗户全部关严
牢。当她再一次坐回炕沿时,正相遇了罗
眼睛里异样的光芒。
他一字一句地说:“我霸占过的东西,就是我的。”“如果你这样蛮横,那我们就无话可说了,快下雨了,你赶紧走吧!”玉凤下了地,做出逐客的姿态。“走?哼!
今晚我真就不走了,我好好霸占霸占你…”玉凤猛然想起二年前河边那一幕,顿觉全身一颤。她夺门走出自己的屋。
但外面的门却被母亲走时反锁上了,她又返回自己的屋内,上炕
想打开窗户跳出去,但罗
已窜上炕,将她拦
抱住,
笑着:“想跑啊,没门。你妈已把你交给我了,就乖乖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