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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不知这些年来
 但自己途中内力耗尽,更曾为柳护法神秘武功震伤内俯,他们显然认为我再也难以反抗,所以任由赵武居这鼠辈留下折辱于我,唉!看来真是老天注定自己该命丧此处了。”

 他刚刚摇晃不稳的往前行了两步,蟒鞭已一声不响地猝然向他了两下,鞭子答在皮上的声音清脆刺耳,他打了个跄踉,但没再摔倒,就如醉酒般往前行来。

 赵武居轻飘飘的跟在后面,手中蟒鞭左右换,没有一点怜悯地打着前面的大汉,手腕一振蟒皮鞭,盘旋飞舞,又是一鞭在头上。

 封十五悲嗥一声,一个跟头仆在地上,全身簌簌抖索,用嘴巴啃啮着地上的泥砂,双手十指痉挛的抓挖着地面,旋即奋力往上了一下,却瘫痪了似的再度仆倒,他竭力试了几次,但依旧没有爬得起来,赵武居脸色冷漠,正说话。

 忽然听得刚至此地便发现的那一直默然静观、俊美得使自己极为妒忌的年轻人,冷冷的哼声传来:“好威风,好煞气!严府走狗果然名不虚传!”赵武居蓦地缩手后跃,目光尖利的投向来人身上。

 只见刚次一直在旁观的那个俊美公子蓦然从立身的小艇中轻盈之极的掠上岸来,停在身前丈许处凝观着他,嘴角微微抿着,看来极是眼,但无论怎样想却就是记不起来。

 不由微微甩了下头,斜身面向他冷声道:“想阁下也是道上同源,铁鹰黑龙堂惩罚叛逆,阁下若是明眼人,尚请身让过。”

 楚行云望望地上的气的封十五,平静地道:“得饶人处且饶人,你这么做似乎太过了。我想你可以收手啦!”

 赵武居刹时脸色大变,狠狠盯着对方,狂声笑道:“阁下何方神圣,竟手到别人家务事来了?须知铁鹰黑龙堂是雄视武林的四绝之一,可不好惹!”

 楚行云缓缓行近,怒视赵武居一眼,意似不屑,意态轩昂道:“铁鹰黑龙堂?哼,竟然如此对付一个毫无还手之力之人!我到想试一试你们有多不好惹。”赵武居望着他光闪闪的眼神,心中竟然莫明一悸,退后一步,强按住愤怒,厉声道:“站住,阁下可别逞一时意气多管闲事,可得考虑一下后果!”

 楚行云并未闻声止步,双掌自下缓缓提上,赵武居暗中一咬牙,猝然就地转弧,上身轻塌,手中的蟒鞭抖直如贯长空的飞鸿,带着刺耳啸声戳向对方额心!

 黄身形轻盈地随鞭舞起,蟒皮鞭击打着空气,发出一片嗤嗤声响,宛似察着黄影却尽皆落空。

 赵武居先前虽自他气宇上得知对方身怀绝技,但未料其身法如此高明,暗自叫苦,竟然莫名其妙的惹上了这么一个难惹的高手。

 但他此刻已不及再做祥思,弓背曲身拔起了三丈之高,而在身形甫一凌空之际,蟒皮长鞭已似骤雨急泻,劈啪连声向敌人去。在急雨狂风般的鞭与鞭的微小间隙里,只见楚行云颀长的身躯玄妙地闪挪着。

 轻雅洒,却又快得像一抹抹电闪,横过天隙地躲过一轮鞭影。在空中折摇翻滚,赵武居右臂自左肋下探,长鞭抖成盘盘卷卷霍霍呼呼再度扫上去。

 楚行云此刻却再不闪避,蓦地双足钉立如桩,略一侧身猝然暴掠如狂风面扑来。赵武居迅速翻蹿,手中鞭却已在一紧之下为敌人夺去。他目光急斜,只见一只手掌迅快地击向自己左肩,方道不好时已然闪躲不及,只觉一股强劲如山的浑厚内力。

 随着那映在身上的手掌狂般涌来,将他重重的震飞出寻丈之外,一下摔倒在地!赵武居万想不到对方不只轻功佳妙,内力更是绵如海,重似山岳,全不似一个只二十余的年轻人所能练达之境。

 但他身为武林中除“二宗四豪门,六派三世家”外,最有势力的东庄西会南堂北帮之一…铁鹰黑龙堂之人,倒也不是得虚名之辈,虽然身子早为酒所掏空。

 但却向来自认功力深厚湛,因此此番遭难只认为自己一时失手而已,身躯甫一沾地,猛真气待翻身跃起重整雄风,然而一只穿着浅色精致麂皮靴的脚。

 此刻正好端端正正的踩在他的背心“”刷地一声,将他硬生生踏回地上!楚行云居高临下的斜视他一眼,说不出的傲气,口中淡淡的道:“赵武居,回去寄语‘北鹰’赵文华,就说人给我带走了。”

 赵武居艰辛地侧转脸面,他脸颊上沾泥沙,再不复先前的文雅样儿,怒吼道:“鼠辈,留下你的名字!”

 背脊上忽的一轻,那只踏在上面的脚已经移去,封住他背心要的强大真气倏然全退,一阵悠忽清音远远飘来,道:“晚来百花初着雨,万朵轻盈娇语!”

 赵武居两眼发直,呢喃道:“当世三大公子里的‘怜花公子’楚行云!哦,难怪这么眼,原来当初在京师时曾见过此人。唉,大哥,有江南楚家的人了进来,这下麻烦啦!”

 在他惊讶思索的这一刹,那条黄影亦如神龙在朦胧的瞬息里直升云霄,隐于重重的云雾之中,地上也同时失去了那个受尽折磨的大汉踪影。

 夜中的金陵,灯火处处,虽不复间的繁华喧闹,但依旧有些车马往来,行人出没。

 这里是金陵城颇具名声的一座教坊,唤作淑玉台。画栋雕梁,气派非常,粉香脂,歌舞绵,最是令人心动的地方。

 自命风人墨客公子王孙,在此来往不绝,将这一片歌舞场当作了温柔乡。底下来往人众虽多,谁也没有注意到就在这淑玉台的屋檐顶上,竟有一个身材颀长的黑衣人坐在那里,手中玩着一朵显然是刚刚采摘下来的鲜花。

 星光离,晨风拂面,他也已是微醺。此此人头发披垂,仍有刚刚解髻的痕迹,望着下方眼中虽是出炽热的目光。

 但却依旧面无表情,阴冷之极,望之棱人心寒。若是宫易丹在此,当能认出此人就是在秦淮楼上一直紧随在栖霞观主持卫虚子身畔的那个奇怪的道人。

 只见他此刻嘴角吣出一丝微笑,暗道:“倒也有些年未见谢映芷之面了,不知她如今怎样了,当她号称江东名,以抚琴筝之技名闻金陵,不知使王孙公子、风墨客神魂颠倒,倾千金求一晤而不可得,不知今是否还一样受尽追捧?”

 从这里望去,淑玉台内当真是灯火楼台,笙歌院落。四面长廊,中间是一个池塘,塘中荷花已过花时,却是莲叶亭亭,一池深碧,别有韵致。就中有一座水榭,巧雅致,重帘深锁,帷幕低垂,便是此处最闻名的歌舞台。

 此时回廊上已是华宴高张,坐了客人。灯烛辉煌,映照如白昼,锦衣丽服的女子穿梭其间,巧笑倩兮,莺声燕语,犹如一只只彩蝶。

 这里有金陵最香醇的佳酿,最娇媚的女子,说不尽旎奢华的光景,几可使人忘却人世烦恼。黑衣人不由暗中感叹道:“此处的摆设一如四年以前,只是时光无情,人事再不复从前。

 当的英俊少年如今已成了这般人鬼不如的模样!”一时思起伏,竟有些发古幽思起来了。

 不暗暗好笑,自己什么人?一名江湖普通的贼,而且还是隐身于名门正派、白道高人中见光即死的盗玉窃香之辈!”

 一边自嘲一边打量起周遭景物起来,正兴致间忽听得彩声四起,只见水榭上的帘幕一层层缓缓拉开,十数名少女素衣环佩,头戴高髻,手捧孔雀翎,扮做月宫仙女的模样翩翩起舞。

 丝竹悠扬,舞姿妙曼,风过处轻纱飞扬,几凌空而起,衬着天上圆月,水中倒影,真如刚从月中冉冉而下。

 只听得羯鼓数声,缓急应节,乐声骤止,舞女也齐齐退了下去,看台上立时寂静下来,有一缕筝声幽幽响起。仿佛是水落花的寂寞,又或如纤纤细草的无奈。仿佛是辗转反侧的思念,抑可能是沧海桑田的感怀…

 筝声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便似剪烛夜话平生事,潇潇夜雨落窗棂,说不尽那一种轻柔婉转,令人只觉得往事如风,蓦地兜上心头。

 只见珠帘轻卷,弹筝的女子蓦然现身人前,只见她身着淡绿色衣衫,乌云轻挽,微微现得有些蓬松,除斜了一枝碧玉簪外没有任何装饰,臻首半垂,但偶然微抬间瞥眼可见娥眉如画,只听她唱道:”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

 花开堪摘直需摘,莫待无花空折枝。“歌声并不尖脆,却微微带了些化不开的慵懒之意,清冽醇秾,如饮美酒,令人醺然自醉。

 一曲既毕,纤手在筝上轻轻一划,这才抬起头来,顾盼四周,一双妙目清婉若水,被她看到的人都不觉骨软筋舒,浑忘了自己的身份作派。她盈盈一笑,站起身来,仪态优雅地福了一福,大众如梦初醒,登时掌声如雷。

 黑衣人自这女子出来就变得目瞪口呆,原来这女子正是他昔日枕畔情人上娇娃…江东名谢映芷。

 望着她益发充了成妇人魅力的丰娇躯和那风情万种的绝代容颜,他只感脑中一滞,心下黯然,不知这些年来,曾有自己独享的娇娃有过多少恩客,又有几许各男人在她身躯上垦耘播种,方可形成她今这付丽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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