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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凋转马头
 于是皇太极在得到这些巨大的战略物资以后,从崇祯元年到崇祯二年,一直不停的避开袁崇焕的防线拼命攻打明朝,但是每一次不是被打败就是被击退,于是皇太极更加的忌惮这个蓟辽督师袁崇焕了。

 ***山海关,城楼。袁崇焕的右手握着一支黑色笔,在奏疏上端端正正的写着字,一笔一划写得缓慢而小心翼翼,如同他自己事无巨细的性格一般,沾着墨水的笔尖在即将火速送往京师的奏疏上游走着。

 于是一个一个墨字神采飞扬的印在了奏疏上面,一会儿字已经写到了奏疏的尽头。袁崇焕这时才从容的收回笔,轻轻的呼出一口气,再把笔小心的挂在桌上的笔架上面。

 只见笔架上面,并排的挂了五支笔,有的笔尖已经被写得过短,已经不知道督师袁崇焕用掉了多少支笔了。

 袁崇焕写完奏疏,把背慢慢的靠向椅背,一双充儒雅的星目静静的望向上空的房梁,目光久久没有离开,心里想着,房梁的作用不就是支撑整座城楼的吗!

 袁崇焕的目光接着望向桌面上的茶杯,茶的热气正从未闭合的茶嘴边一丝丝的冒起,如云雾般在茶杯的上空缓缓化开来。袁崇焕坐正了身子骨,突然感到骨有些不适,抿了嘴一下。

 然后轻轻的端起茶杯,另一手住杯盖抬到嘴边,一品桂花茶。袁崇焕的老家在广西梧州,在那边还有一个地方叫做桂林,那里盛产当地的名花…桂花,每当街的桂花树开花的季节,那时街都飘着桂花的香风,吸引着天南地北的游客争相而来桂林游赏。袁崇焕本来不是武将,而是万历四十七年(1619年)的进士,后来自荐来到了辽东边关任职,所以袁崇焕浑身充了一种儒将的风度,更留着飘逸的美须。

 这时,袁崇焕那秀气的脸上,那双细长的星目看着城楼正大门走进来两员虎虎生威的将领,袁崇焕站起了身子看着他们两个人出了齿微笑。

 二人之中其一是山海关总兵赵率教,另一人是宁远总兵祖大寿,二人是袁崇焕的左膀右臂,都是至真至纯、极重义气的人,对督师袁崇焕敬佩有加并忠心耿耿。

 赵率教一身红色的布面甲,气质更是义薄云天,祖大寿如熊一样高大的身躯穿着黑色的布面甲,脸的挠腮胡,气质虎虎生威让人不寒而栗。两人同时走进城楼的房间里。

 然后慢行几步再单膝跪下,对着督师袁崇焕行单跪礼,两人的那双眼睛里竟然因为见到督师而热泪盈眶了。

 “属下,宁远总兵祖大寿,参见督师!”单膝跪下的祖大寿一手撑地一手扶再抬起头来看着督师。

 “属下,山海关总兵赵率教,参见督师”单膝跪下的赵率教双手抱拳用润的眼光看着督师袁崇焕。

 袁崇焕是知道他们两人的秉的,连忙自己走上去用双手扶起他们,三人用至真至纯的眼神互相交流着。

 一切话语都尽在不言中了,突然门外有一员将领抱着一坛好酒进来,酒香四溢,他身穿着灰色的布面甲,中等的个子不胖不瘦,有充义气的眼睛和气质。他就是袁崇焕从广西带来辽东的广西狼兵营营长…桂山。

 “看我带来了什么好东西呀,你们馋了吧。”桂山朗的道。“好呀,桂山,你还藏着一坛好酒啊!”祖大寿哈哈大笑道。“山兄,兄弟又见到你了啊,呵呵。”赵率教也笑道。

 袁崇焕的眼神在他们三个人的身上游移,看着将领们一团和气,那么以后打仗的时候就会同心协力、不离不弃、尽忠报国。

 袁崇焕用手抚摸自己的长须,眉头舒展开来,发出儒雅的从容笑声,传遍在城楼上,那些在城墙上站岗的兵士们也一起笑出了声。五月的天气,城上微风习习,天上万里晴空,今天是一个难得的好日子。

 几个人走出城楼,来到城墙上一起巡防,一路上有说有笑的,兵士们见到了他们都单膝跪下行礼。

 “参见督师…”兵士们道。袁崇焕把目光望向前方,一百里之后就是宁远,再一百里之后就是锦州,再往前就是后金了。***盛京,郊外。

 皇太极的背影骑在马上,行在前,背后是两百名巴牙喇以雁形阵扈从着他,雁形阵的左右两翼向后,如同皇太极的左右翅膀一样展开在天地间。

 两百匹战马加上皇太极的战马,一共是两百零一匹,在宽阔的草原上奔腾,向着一个山坡行进着,奔腾着的马蹄扬起了大量的烟尘,又是雁形阵所以造成的烟尘范围更加弥漫,骏马的啼叫声此起彼伏、震耳聋。

 骏马群的两只前蹄在烟尘中上下奔腾着,驮着身上的巴牙喇奔驰在草原上,马前的肌随着奔跑而不断动着。

 充了爆发力的视觉冲击画面。皇太极骑在马上,望左边一看,马队的阵型紧密又斜长的延伸到远处,如同自己的左翼。皇太极又扭头往右边看去,马队的阵型如左翼相同,丝毫不,保护着自己的右翼。

 皇太极拿着马鞭击打马,双眼放光,身下黑色的骏马于是加速奔跑,一下就离了左右两翼的马队,独自往山坡上冲去。

 左右两翼这个时候慢慢改变阵型,缩成为方形阵,紧紧追随皇太极而去。皇太极骑着战马来到山坡的顶端,视野一片开阔,山坡下正是练兵场,数万演练的八旗兵正如云山云海、云收雾散般变化着。

 皇太极俯视山坡下演练着的八旗兵,这些兵即将参加一场极为冒险的对明战争,皇太极要用这些兵为父皇报仇,更要这些八旗兵为自己打下一片大大的江山。皇太极聚会神的瞧着山坡下的八旗兵。

 只见十七岁的多尔衮正指挥着一营的骑兵,以圆形阵保护自己,接连冲破假想敌的数层防线,配合本阵的其他各营不断的拼死冲杀、舍生忘死,竟然用无匹的斗志和热血以五营兵力击垮了八营的假想敌兵阵。

 莽古尔泰骑马来到皇太极的身边,看着山坡下的战斗场面,目无表情,似乎见多了鲜血和死亡已经麻木了一般,脸上带着一种杀气。

 “眼下国内出现大饥荒,后金该何去何从,再这样消耗下去,粮草就要尽了。”莽古尔泰道。“袁崇焕缩在城里,拒不出战,关宁锦防线难以拿下,只得另想它法。”皇太极道。

 “如果我们现在不和明朝决战,先不说粮草的问题,要是陕西和中原等地的寇被崇祯消灭了,那时几十万的明兵增援过来,我们的后金只怕要完了啊。”莽古尔泰道。

 “你这个话,虽然不中听,但却是实话,那些民是打不过明朝正规军的,胜利只是一时,如果我们后金现在不出兵攻打明朝,掣肘一下,那些陕西和中原的民只怕顶不了多长时间。”皇太极道。

 “可是袁崇焕拒不出战,该如何是好?像往常一样就近劫掠一下,也是解决不了巨大的粮食亏空问题,而且袁崇焕固守得越来越密实,防备得也越来越厉害了,我们的损失也大了。”莽古尔泰道。

 “这个问题我也想了很久,应该如何攻打明朝,才能明朝和我们决战,我们后金不能这样坐以待毙,这样不是被饿死,就是被增援过来的几十万明军摧枯拉朽的消灭掉。”皇太极道。

 “我们只能趁明朝内不停的空子,冒险长途奔袭绕道从蒙古那边攻破明朝关隘,直接攻打明朝的京师了。”莽古尔泰道。

 “我也是想到这个办法,如果我们从水路进攻明朝的话,只怕我们的水军打不过明朝,他们的水军船只比我们十倍还多。

 而我们后金根本没有什么海战的经验,我们的长项就是骑兵野战,所以我们只能利用我们最强的矛攻击明朝最弱的地方。”皇太极道。

 “而且,重点是,我们一旦攻入进长城进入明朝的腹地,八旗兵就不能再停止,要向前进攻不能停,因为一旦我们稍有迟缓,袁崇焕就可能会借机发兵攻打我们的盛京,那时我们就无家可回了啊。”莽古尔泰道。

 “这个问题我有思考过,所以这是一次极为冒险的进攻,不是他死就是我亡,但是我们不明朝开战的话,后金是必亡的。”皇太极道。

 “是啊,那些中原和陕西造反的都是一些农民,很容易就会被明军击溃,如果不是有我们存在,那崇祯早就把他们消灭光了。”莽古尔泰道。

 “所以我们和那些农民军是一条船上的人,彼此都有需要,而且崇祯刚刚继位,一个十七八岁的孩子当皇帝,我们就是要在他还没有站稳的时候明朝决战,要是等崇祯成了以后,国力恢复了以后,后金根本不是明朝的对手。”皇太极道。

 “蒙古和朝鲜这些民族太落后了,根本不是我们后金的对手,攻打朝鲜的时候,没有遇到什么抵抗就轻易的渡过了鸭绿江,本还以为是一场血战呢。”莽古尔泰道。

 “那是朝鲜没有想到,我们会进攻保持中立的他们,朝鲜以为我们同时和蒙古与明朝开战,那里还能出手攻打他们朝鲜呢?朝鲜是受到了我们的奇袭,不然不会那么容易就征服朝鲜的。”皇太极道。

 “我似乎又闻到了鲜血的味道,大战正在前方等待着八旗兵的到来。”莽古尔泰道。“在冰天雪地里生存的我们,最习惯寒冷,现在是五月,等天寒地冻了就是我们进攻最好的时机。”

 皇太极道。皇太极说完话,调转马头,骑马奔向盛京的方向,二百骑兵队快速改变队形又以雁形阵护在皇太极的左右两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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