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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又不只为圣抢
 宇文正凝眉不语,直待晏世缘说罢,这才道:“很明显的调虎离山,但鬼狱之主亲临?我总觉得事情并非那么简单。”晏世缘道:“确实有疑点。但我始终想不通关窍。”

 宇文正接着道:“而且,你确定是掌教出手?那岂不是?”晏世缘面色凝重道:“若是众人分担一下,或许不会那么严重…”墨天痕被二人突如其来的对话搞的一头雾水,问道:“坛主,师尊…你们…在说什么?”

 就在这时,有儒门弟子寻来,对晏、宇文二人道:“二位师叔,掌教请二位连同方才在昊坛的所有弟子一同往醒世公府议事。”二人对视一眼,晏世缘对那弟子道:“知道了,我们立刻动身。”

 ***醒世公府,儒门三圣平居住议事之所,此刻,孟九擎连同三圣、三剑峰与煌天破一道,正在一间密室之中,检查着渎天祸的尸身。众人对着这残破不全的尸身观摩半晌,神色皆是凝重。君舍稷道:“九擎你所料果真不差,若非你及时停下源经大阵,只怕邑锽此刻已成炼狱鬼城。”

 孟九擎神情严肃道:“源经之气以那等速度剧烈消耗,说明当时参演弟子尽遭战,若非生变,断不会如此。”这是,却听海倾天不解道:“奇怪,以尸体的强韧程度而言,此人根基虽是不差。

 但充其量只与三代弟子相当,远未达到可以重创晏坛主的水准,他究竟是怎样做到的?”孟九擎道:“倾天说的不差,以世缘的身手。

 即便是被偷袭得手先行重创,世缘绝不可能败于他。”商清璇道:“等他们前来一问便知。”煌天破道:“诸位前辈,此事怕别有阴谋。”段尘缘接着道:“不错,此人根基虽是不强。

 但恰好能承受住那物摧蚀,经脉亦是强韧,足可承受与我等相若之真气运转,事情未免太过巧合。”君舍稷突然问道:“此人致命之伤,乃是众神默造成,这是何故?”此话一出,除却孟九擎之外,在场众人皆将目光投向煌天破。

 煌天破一愣,忙道:“非是弟子,弟子当时在外攘敌,见昊坛方向鬼气冲天,便火速赶来,但弟子赶到之时,只见到物膨,并未见到始作俑者。”

 孟九擎道:“圣已经认主,乃是正气坛一名姓墨的弟子。”“圣认主?”在场众人听此话语皆是一愣,宦孝臣疑问道:“怎么不是破儿?”孟九擎道:“众神默身极重,又孕有灵,需极大力者或身浩然正气者方可驾驭。

 数百年来,除却第一任主人,还从未有人能得它认可,此番认主,代表那名弟子是可造之材,我等需尽心栽培才是。”正说间,孟九擎突然脸色一变,一口鲜血溅而出!煌天破大惊,忙上前扶住道:“师尊!你受伤了?”

 三圣也同一时间扶住孟九擎,想提元为其导气疗复,却见孟九擎挣脱开几人,擦去嘴角血迹,道:“不妨事,不必大惊小怪。”段尘缘疑惑道:“孟掌教,为何你会发作的如此剧烈?”

 民为天叹道:“九擎为保我等,强行中断源经大阵,使的反噬之力大多被他一人承担,内创已是不轻,加上他方才率先出关,豁元阻祸,伤势才会爆发的如此迅疾。”

 孟九擎却道:“不妨事,休养数便可痊愈,当时情况紧急顾不得更多了。”此时,御逍遥传来消息:“掌教,各位师伯师兄,人到齐了。”孟九擎点头道:“好,我们马上前去。”

 众弟子汇聚之所,正是当晏饮霜与寒凝渊求见三圣时的大殿,此刻,天佛五座、四梵天,籁天声,还有参演的三教弟子已尽数聚集此处。

 不多时,孟九擎一行到来,待众弟子礼毕,孟九擎也不多话,先问起晏世缘事情始末来。晏世缘此刻重伤在身,但毕竟根基雄厚,性命无碍,故而跟着众人一道前来,就坐在殿下,由晏饮霜立在身侧照料,听闻孟九擎发问,便将事情始末一一道来。

 待他说完,其余在场弟子也各补充自己见闻。约莫一个时辰后,在场弟子皆已说完,孟九擎等人的神色也越发的凝重起来“好了,诸位今经历大战,也疲累了,今就暂且回去歇息,武演之事,先暂缓几,待后续定夺吧。”

 孟九擎遣散众弟子,又道:“正气坛弟子墨天痕,你且留下。”正在散去的众弟子不回头望向墨天痕,知晓他之前力抗神、身阻祸的事迹,此刻定是要留下接受嘉奖,既是羡慕,也很服气。

 晏饮霜知晓孟九擎定是有关神之事需要问他,于是对他道:“天痕,那我们先回去了,母亲还需照料,就麻烦你照料下爹爹。”说着便拉着梦颖一道与众人离去。

 待众弟子全数离开,殿中除却墨天痕,煌天破与籁天声,已全是三教前辈,这令他不大自在起来,孟九擎来到墨天痕身前,仔细端详他片刻,突然右掌一翻,扣住他的脉门。

 墨天痕不意孟九擎突然发难,毫无防备,只得任由他按住手腕要。“掌教…你这是…?”墨天痕不解问道。

 孟九擎并不答话,过了一会,方才松开手,反问道:“天启?”墨天痕不料他一语道破自己武学来源,正回答,却听孟九擎自言自语道:“不对,即便身负天启,也绝无驱使圣之能。”突然,孟九擎望向他背后的墨武秋,眉头瞬皱,面色一沉,道:“你随我来。”

 此语一处,殿中之人尽皆面面相觑,不懂墨天痕究竟有何特别之处。墨天痕见孟九擎神色有异,也不敢多问,随他来到后殿。一路上,墨天痕心中极是忐忑,不知掌教为何要单独约谈自己,正思忖着。

 孟九擎突然停下脚步,回身问道:“墨武秋?”忽闻配剑之名,墨天痕“啊?”了一声,忙应道:“是。”“这么说,你就是当代墨家钜子?”墨天痕如实道:“是。”

 孟九擎微思片刻,又道:“你乃世缘举荐,故属正气坛,又习天启,则另怀门武学。

 但现在你身负墨武秋,又是墨家钜子…墨天痕,你究竟师承于谁?”墨天痕只道是他怀疑自己出身,忙拱手躬身解释道:“回掌教,弟子乃落松墨家独子。

 但七岁便往正气坛,在宇文正师尊席下学艺八载后返家,其后家门生变,弟子接过父亲衣钵,继任墨家钜子,并重归正气坛修行,在此期间机缘巧合,得南宫师尊传艺,故一身所学颇杂。”

 孟九擎听他说完,眉头一凝,问道:“家门生变?”墨天痕又将那晚惨案全盘道出,孟九擎听的面色越发冷沉,问道:“蒙面恶徒可曾问你索要些什么?”墨天痕仔细想了想,道:“不曾。”

 “那你可查清他们为何会犯下如此血案?”墨天痕咬牙厉目道:“回掌教,是因那金钱山庄金成峰觊觎我母亲美貌,这才雇佣蒙面恶徒一伙害我全家,晚辈在金钱山庄与之对战时他已亲口承认。”

 “嗯?竟是这样?”孟九擎一愣,随后自言自语道:“传闻金钱庄主向来喜好美,行事又不择手段,这般动作,倒也合乎情理。”

 突然,他又问道:“方才你说与金成峰对决?他之功力,与三教剑峰相去不远,你是如何对敌的?”墨天痕道:“惭愧。”

 便把当金钱大战的始末又说了一遍,顺带说了葬雪天关之事。孟九擎听罢,道:“原来你竟见证了金钱山庄的覆灭,哎…”一声叹息,孟九擎旋即又问道:“你父亲传位与你时,可有待什么?”

 墨天痕神色一黯,正声道:“剑在人在,钜子担当。发扬墨学,救母报仇。”却见孟九擎沉思良久,蓦的神色一松,点头道:“好,你定要谨记先钜子嘱托,切莫遗忘。”

 墨天痕知他在鼓励自己,点头应承,又听孟九擎道:“圣既然认你为主,那便是你的机缘,今你且回去,明再来,我传你燕歌孤问。”墨天痕知他已认可自己,忙躬身道:“谢掌教。”

 醒世公府正殿之中,众人正各自议论,这时,孟九擎与墨天痕一前一后走出,殿中顿时安静下来。墨天痕回到晏世缘身边,孟九擎则走到首座,环视一眼,道:“诸位可有想法,不妨说来一听。”

 晏世缘率先道:“掌教师兄,世缘镇守不力,致使人肆,儒门蒙祸,请命受罚!”孟九擎却道:“吾身为掌教,本应谨慎部署,审时而为,然而吾却看轻人智谋,中其计,致使总坛空虚,几遭覆灭。所以,要罚,也该罚吾。”

 晏世缘不料他将过错揽至己身,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商清璇道:“晏师兄不必自责,那人心机深沉,又是有备而来,如今未让他阴谋得逞,已算无过。”

 煌天破忽然道:“各位前辈,晚辈有一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孟九擎应允道:“但说无妨。”煌天破谢过师尊,道:“那人先在邑锽外围制造多处像,引出我三教大部战力,按理说。

 此时邑锽城中空虚,乃是扩大战果最好的时机,然而那人却选择孤身一人前来,其中动机,耐人寻味。”

 墨天痕若有所思道:“那人先前有言,他之目的在于圣,又不只为圣,想来除却毁去圣之外,在城中安放那轮才是他的最终目的。”煌天破问道:“方才听众弟子所言,那人自称千佛鬼狱之主?”墨天痕应道:“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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