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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吴征退无可退
 “贫嘴,什么天大的秘密好了不得么?既不肯说,人家不来管你。”祝雅瞳瞪了吴征一眼,气鼓鼓又不无得意地扭离去。

 吴征等她走了许久才敢抹一把额头冷汗!命运不由他人掌控?即使在他前世的那个开明不知几许的世界里,这话也是万万不敢说的。

 何况当世?祝雅瞳这名奇女子在吴征眼里自是十分了不起,偶尔出的可爱虽与需时刻沉稳的豪族之主身份不符,但在这样一名绝身上则只有更增光彩。

 但今的惊人之语,吴征甚至想不透因何而出。若是调笑之言,现下只能更增吴征的烦恼。若是发自内心,今并非绝佳良机,连合适都说不上。若是随口…此刻的情境下,祝雅瞳断然没有随口一说。

 “这他娘的到底是个什么世界啊?全是疯子么?”吴征嘴眼角齐,心知祝雅瞳也觉失言故而轻易让他转移了话题。失言失言,岂不是确有此事么!

 祝家若是动了什么心思,本就一团的世界岂不是又要炸锅?联想起此前祝雅瞳的败家一说,吴征似有明悟,忧虑与恐惧更甚。

 果然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我道是一名高高在上的豪族之主,绝顶高手因何对我这么好,这份歪心思当真令人彻夜难安!

 吴征颓然坐倒,回思此前的一切,还有那双望向自己时只有爱怜,欣喜与真诚的眼眸…若说她全是坏心思,也难以置信。

 一个人若是装模作样,无论掩饰得再好也不可能全无破绽。且哪个存了坏心的会主动与难的猎物密切接触?吴征又不是好骗的雏儿。搞不明其中含义,一首《节妇》也能暂缓危机,换来一段时光的安宁。

 吴征现下只觉前所未有地困倦,返回里屋甚至等不到陆菲嫣归来便沉沉睡去,多年来也仅有今懒洋洋什么也不想做,落下了修行功课…次晨光初开时分迷糊糊醒来,吴征回神时心中一凛!

 身旁的被窝仍留着淡淡的幽香与体温,佳人却无踪。显是陆菲嫣夜里归来未曾惊动吴征,晨时也早早起身。想来她见吴征睡得深沉,动作定然极轻。可以吴征的感应之灵敏竟然一无所觉,可不是陆菲嫣武功突飞猛进,而是他自身之故。

 吴征翻身跳起,捧了把摆放好的盆中清水重重了把脸,待盆中漾的水波复归平静,倒映出一张被愁云惨雾布的面容。

 “呼!”吴征重吐了口气,将头埋进水中!那一口气好长,在水里不断鼓起颗颗气泡,又被浮力推出水面,其间大多数击打在吴征脸上。抬头时吴征出一大口水雾,不待脸上的水珠滴完便迅速抹干,动作利落干脆!

 消沉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人生于世,谁无碰壁撞墙之时?吴征深明眼下的困局正因自己一时胆大造成,可谓自作自受!然则消沉何益?局面再坏,未必没有死中求活的可能。昨的混沌中曾有过解决的方法,只是心神大不曾细想。

 吴征快速出门,时不我待,振作正在当下!甫一出院门便见陆菲嫣正曼步行来,面上颇见喜。“起了?早膳快好了…”“我去书房还有要事,你帮我送来?”“好…那个,我爹今想见你…”“哦?看你的样子像好事了?”吴征振作中心神一!陆菲嫣的婚事本是巨大的难题,如今亦走出一片全新天地来。万事只要去做,总有转机!

 “嗯…还没定下…或许还需你的承诺。”陆菲嫣忸怩不安,她自是期盼摆婚姻囚笼,只是越到关键时越发心慌。顾陆两家已知吴征底牌,以此为凭怕是要狮子大开口。陆菲嫣颇觉左右为难,低头揪着衣角绕圈。

 “到书房一道商议,我先过去。”吴征点头,两人已有大庭广众时保持距离的默契,只轻声道:“他们敢提我就敢给,那些东西哪有你重要?”

 哄得陆菲嫣芳心大跳,兔子般逃也似地去了,吴征快步入了书房坐定,摊纸研墨。祝雅瞳教授的方法有效而实用,理顺越是复杂的难题越是适合。吴征埋头苦思,在纸上不住写写画画,圈圈点点。

 陆菲嫣与祝雅瞳不久后便都来到,见吴征聚会神,俱是轻手轻脚不敢打扰。女子好奇心大都极盛,吴征又未避讳,等了会儿俱都按捺不住。二女对视一眼,各自施展轻功足不扬尘地来到吴征身后。

 心猎奇,不想疑惑更增。二女全然看不明白纸上一大串鬼画葫芦般的符号是何意思,不由再次抬头娇眸瞪媚目,惘之一览无余。头渐升,陆菲嫣轻声道:“时辰不早,你还要去衙门里。”

 “哦,这么快?”吴征抬头鸽笔,活动着筋骨道:“啊哟对不住,饶两位饿着肚子久候,该死,该死。”

 祝雅瞳没心思搭理他的打趣话,蹙眉拿起纸页,螓首左摇右晃喃喃道:“叉叉,树丫子?还有这个是什么?弯弯绕绕的,没见过,从没见过!”

 “密语!师门要事尚未定论,谁也不能说!”吴征得意地扬扬下巴,XYZ这些方程式所用的代数祝,陆自然不能明白,每一个符号所代表的意义只有他烂。至于说师门要事也不是推托,进一步的计划关系重大,需得奚半楼首肯方可实施。

 “装神鬼!”祝雅瞳及时落座接过吴征盛好的饭碗,享受自行模拟的母慈子孝之时,见吴征的状态比之昨大有不同,也自心安。“陆家主约我何时?还有旁人么?”吴征举箸给两位美妇各自夹上些菜,俱是她们口味所好。

 “待你完了公务回府,爹爹自会来拜访,没听说有其他人来。”“这样?那去请顾家主一道来!”陆玉山单独前来或许会与吴征先行达成协议。

 但此事并非他与吴征二人便能做得了主。且顾家那头说法未定,指不准要出什么意外。要谈,就三家坐下来谈!吴征片刻间思虑周全,灵敏的心思恢复如初,祝雅瞳心中暗赞,大是宽慰。

 “我不去…”陆菲嫣面颊微红,夹在陆家与吴征之间实是不好自处。陆玉山单独前来存了多占好处的心思,纵使不愿,她也不能拆父亲的台,换了吴征也是如此。

 “成!我让宜知去请就好。晚间你就别出来了省得难做。”公堂里今无甚要事,些许公文有戴志杰相助不需多时便处置停当。衙门口冷冷清清,吴征也偷个闲先回内堂,顺道着人去唤瞿羽湘。女捕头被祝雅瞳所挟相助吴征,虽是尽力,心头仍是万般不愿,见了吴征向来没好脸色。

 即使吴征取出个瓷瓶让她当场服下,铁着的脸也没半分笑容。“给你解药还吃冷脸,真是!”吴征半躺在宽大的座椅上,一脸不道:“下月我晚半个时辰再给,看你还甩脸色不。”

 “祝家主可没吩咐我不准臭脸!”瞿羽湘冷冰冰答道,正眼也不瞧他坐没坐相。“呵,原来你还知道一副臭脸么?”

 吴征坐直了身子,目玩味道:“回头我就和祝家主说说,让你每回见我必须眼里有泪,嘴上含笑…你猜她肯不肯答应?”“你!无赖子!忒也恶毒!”难度太高,瞿羽湘自问做不到,深恨吴征歹毒。

 “恶毒?我可从没想过要取你性命。”吴征冷笑一声道:“莫不是过了些时就把这茬事情给忘个干干净净了?”瞿羽湘垂头默了半晌,咬牙切齿道:“做便做了,事后应承的神情我也一般尽力,从未半点懈怠。还待怎样?”

 “那是你当做的,莫要当做功劳。”“没功劳也有苦劳。我当做的做了,你们应承的事情呢?又做了什么?”瞿羽湘俏脸生寒,怒容乍现。

 “呵呵?居然谈起条件了?”吴征手指极富韵律地敲击着桌面道:“不说我不可能离开雁儿,便是雁儿明了你的心思,她还能从了你不成?”

 一言至此,瞿羽湘颇见颓然。她也知自己一片痴心,总归妄想,所谓的吃醋,以及意中人叫吴征坏了身子全是一厢情愿的说法。可爱慕之意又怎肯稍停?便是想听也停不下来。

 “总之你们答应我的。”瞿羽湘无从抵抗,只得服软,倒有哀求之意。“别说我食言。”吴征递出一份金面拜帖道:“雁儿明新官上任,我不适合去,你代我去。”

 “当真?”瞿羽湘大喜过望,忙不迭地接过拜帖,如捧珍宝般温柔抚摸了几回,才贴珍而重之地收好。

 自暗算不成之后,吴征怕这疯女人铤而走险,再不曾让韩归雁来北城府衙,又吩咐瞿羽湘不得私下去见她。这比之此前韩归雁久居韩城或是奉召出征不同,心仪之人近在眼前却不得见,瞿羽湘心难搔险些被气死。

 只得苦挨日子,只盼有一祝雅瞳与吴征能兑现承诺。吴征遣她去贺喜韩归雁,不仅能相处一,更能参与心仪之人的重要人生路程,别具意义。瞿羽湘可谓喜出望外,连望向吴征的眼神都柔和了不少。

 “本官人还不错吧?一个女儿家家的动不动要取人性命,疯不疯?”吴征不失时机地贬损两句,又道:“你且坐下,本官有话问你。”“大人请说。”吃了点甜头,瞿羽湘低眉顺耳服服贴贴,也是一路单恋太过凄苦,能见一面竟也如奢望一般。

 “圣上近来旨意频频,你们云龙门是怎么个想法?”吴征低了声音问道。梁玉宇咄咄人,吴征退无可退,一时能凭借梁俊贤的搅和暂时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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