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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一时愤懑难平
 此刻上前无异于半途而废!不但荒废了她的,更让爱子从前的一切努力化为乌有。祝雅瞳强忍着万般不甘与疼惜,就在她再也忍不住想要指点一些捷径而抬起手来时,吴征忽然停步侧头,与她做出了一模一样的抬手动作。

 两只手停在空中,一只温白细润,小巧纤长。一只大有力,张如伞盖。两手一同在空中急速变换着方位左右虚点,犹如正在按拨弹一看不见的琴弦。

 而抚弦的指法亦绝不是当世哪一位琴艺高人所授,也绝没有在世上出现过。只因指点他们抚弦的,是一场天地大音,这一曲琴音,正应天地而作!

 祝雅瞳的武功修为高过吴征太多,且吴征刚刚入门,指法散不堪,与祝雅瞳比起来更是错漏无数,倒像胡乱挥舞一般。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渐渐时不时有了重合,以至于云收雨霁之时,两人重合处已有了一成之多。吴征收敛思绪方觉心神大耗,更足下一软颓然一跤坐倒大口地息。浑身大汗犹如从暴雨中一路全无遮挡,刚奔回屋里一般。

 祝雅瞳又是心疼又是大,笑地探出玉掌按吴征后心大,渡入一股浑厚之极的温暖内力助爱子恢复心力。心中暗想道:“昆仑一系万马齐喑,唯有我的小乖乖束缚全无。要拽着这群马儿走出泥潭,非小乖乖莫属!”

 背后的温绵玉手掌心火烫,渡入的内力更是舒畅适,犹如淋过大雨后又泡了个热水澡,全身孔都在大口地呼吸。

 吴征抹着额头的大汗,心下却是得意万分:这技巧好厉害!若是全练成了实战能力怕不止要上一个档次!啧啧,老子果然是个天才,这么快就掌握了窍门!那句台词怎么说来的?

 对了:你以为躲在这里就找不到你吗?没用的,你那样出色的男人无论在哪,都像黑夜里的萤火虫那样的鲜明、那样的出众,你那忧郁的眼神,稀嘘的胡渣子,神乎其技的刀法,还有那杯Dry martine,都深深的住了我!

 咦,Dry martine?是个好兆头,老子正要拽马提泥走出困境!他妈的青城一系,等着老子来你们的耳光!***

 即使要入了夏,昆仑山顶依然覆盖着亘古寒冰。晴朗的日子里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云雾弥漫之时则犹如置身仙境。

 清澈得近乎透明的水线自高耸云天的山顶落下,顺着光滑的石壁化作涓涓细,几经周折,终于汇作一潭翠玉般的池。

 “卡兹卡兹。”池边高挑俏丽的少女亮出洁白整齐的贝齿,啃了两大片脆梨嗫喏着大嚼。清冽的汁水润得撅起的红瓣荧光透亮,尚带着些许婴儿肥的脸颊也被果得鼓起,可爱又靓丽。

 “哗啦。”一的足面踢起池水,扬起的清波在阳光下散出七彩霓虹般的色彩,如梦似幻。

 可这一切都不如那两条纤细修长的腿儿来得好看,白得发亮的肌肤仿佛抹了一层浆,玉润浑圆的小腿肚子结实有力,似乎七霓虹只是在渲染它们的青春美丽。

 乎乎的香滑小脚与美腿绷成了一条直线,略宽于足胫的脚面极显纤美动人,莹白如玉的肌肤之下,足底又是一片粉妆红。

 弯弯的足弓因绷紧而架如一座拱桥,踮起的足尖脚趾仿佛一颗颗打磨精美的白玉石镶嵌而成,见了恨不得想咬上一口,再含在嘴里深深

 “好生没趣!”顾盼大嚼着口中脆生生的香梨,缩紧的香,快速左右磨动的下颌,仿佛只正偷吃的小花鼠:“成天呆在山上哪儿也不准去,这日子可什么时候是个头?”

 啃完了两颗酥梨,顾盼在池水边寻了一处阳光充足,表面泥土松软的所在。清溪的存在怕有几千上万年,岸边俱是圆溜溜的鹅卵石,即使黑泥之下亦是如此。

 顾盼双膝跪地,左掌在地面撑牢,右臂缓缓抬起蓄劲,俄而娇叱一声右掌握拳猛击地面。“砰”地一声碎石飞溅,少女整只拳头都陷落地面。

 再提起时这只在地上击出一个小坑,极具威力的拳头只在指背留下条浅浅的白印。“嘻嘻,以后谁敢欺负大师兄,我就给他来一记穿云!若是大师兄欺负我,我也…还是轻些好了!”少女一脸憧憬,吃吃发笑。

 埋好了两枚果核,顾盼伸腿拨土掩实,又将被沾染了污泥的足面在池水中洗净。她的动作极尽调皮又显优雅,绷直的足尖嵌入水面,忽然膝弯与足尖同时发力上挑。

 澈净的池水淌过光洁幼的足肤,犹如刚灌出泉眼般淅沥沥顺而下,在足跟部汇成一条细线涓涓滴入清池,看了令人垂涎滴,其青春魅力又足以令人目眩神

 抬头望了望天空偏西的头判定了时辰,顾盼无奈地晾干玉足穿好鞋袜,撅着小嘴起身离去,这一路上的鹅卵石遭了秧,少女带着火气足下连环,砰砰砰将它们踢落水中,溅起一排整齐的水花。

 每个人都需要一个家,那里有你最亲的人给你最多的温暖,即使没有人,屋里的一切也都是你最熟悉也最喜欢的,能给你无限的温馨与最好的安全感,然而顾盼一点都不喜欢自己的家!

 随着人丁渐多,顾家也有了两处间隔的单独小院。至于真实的原因人人心知肚明却又不敢提起…顾不凡与陆菲嫣二人经年不睦常有吵闹,奚半楼才特地多安排一处给陆菲嫣与顾盼母女,以免同处一室诸多不谐。

 顾盼要回家每回都得先经过顾不凡平陶文诗的居所。小院建在山坡下,比起这一处的阳光明媚,顾盼的居所便要阴冷许多。虽说当年是陆菲嫣二话不说便主动搬走,时年尚幼的顾盼小小的心灵里仍留下许多阴影。

 每回路过此间时念及母女俩孤苦伶仃,心中便是一团燃烧的怒火与不忿。小院里传来隐隐绰绰的语声,顾不凡前回山后顾盼便处处躲着他,闻声皱着眉头快步走过。

 “夫君…不是妾身多嘴,大姐住在吴府之内与师侄夜相对。妾身自然信得过大姐,可吴府里没有旁人,现下闲话都已传到了妾身耳朵里来,于顾家面子上需不好看。”话语声隔得虽远,顾盼耳聪目明修为也已达五品上听得一清二楚。

 母亲与吴征自打小便是她最亲近之人,闻言心头原本的火气犹如添了把干柴,呼啦啦地冲天而起:“哪里来的长舌妇在嚼舌子污人清白?”

 女儿清脆的喝骂声响起,顾不凡略显尴尬。他当然知道顾盼正经过门前,可并不认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心中倒暗暗纳罕:女儿虽一贯与自己不亲,倒也被陆菲嫣教养得知书达理,像个名门闺秀。

 怎地今敢公然出言顶撞?“盼儿!你在胡说什么?”顾不凡拉开院门威严道。家有家风,女儿的事情一贯由陆菲嫣处理,但顶撞长辈还是要管教的。顾盼妙目一扫,掠过父亲转向身后诚惶诚恐的陶文诗,嘴角毫不掩饰讥讽的笑容欠身道:“原来是二娘!盼儿没听出来。还请见谅。”

 顾不凡见她毫无收敛,心中也怒:“没大没小毫无规矩,你娘就是这么教你的?”顾盼虽半低着头,目中却显坚毅冰冷应道:“娘教我谨守为人之德不可背后说人闲话,更要尊敬长辈与同门。有人在背后说娘与大师兄的坏话,女儿出声阻止,并未做错。”

 “你…”顾不凡本就被吴征与陆菲嫣的流言蜚语惹得烦闷,闻言更怒道:“家人议事何来背后闲话之说?你二娘说的难道不是事实?”“世人多愚夫蠢妇,流言蜚语哪能管得过来?顾家本是名门,又是昆仑弟子,若和他们一般岂不是惹人笑话?”

 小丫头的伶牙俐齿着实不俗,思路也清晰得很,连带着骂人都不吐脏字儿。“顾家当然是名门,更不可做出有辱家风的事来!”

 顾不凡向前一步圆睁虎目道:“小孩子家家不努力用功,把心思都放到哪里去了?五品上便了不得了么?你弟弟都已踏入五品修为眼看着便要赶上来!

 何况你学的还是易于进的《浮云七绝》!”“夫君莫要责怪盼儿。”陶文诗见父女俩争吵过,忙壮着胆子上前劝阻道:“都怪妾身多嘴,今后妾身再不说也就是了。”

 “不是你二娘求情,今定要重重责罚于你!回你的屋去,足三不许外出!”顾不凡板着脸喝道。“是!”顾盼微微欠身,嘟着嘴大踏步地离去,临走还不忘瞪了陶文诗一眼,警告意味甚浓。

 青春少女本是天真浪漫的年华,可近年来的孤独亦给了她腹难言的心事。空空落落的屋里更缺人气,一时愤懑难平,提笔随意在纸上写道:“尘世浮生苦独行,孤鹭伏翼落沙汀。无由籍慰凄风寒,何夕红照山明?”顾盼自小受吴征影响,极喜文学。

 吴征读书细致,除故事说的精彩以外,常也间杂哦书中诗句,诸如:红光罩体困龙飞,征马冲开长坂围。四十二年真命主,将军因得显神威等等,让小小的顾盼也热血沸腾,时不时也爱自己写上两首。

 那一笔字迹娟秀,隐隐然有大家风范,只可惜身为女子,多了些婉转哀愁,少了些大气磅礴。

 “唉…大师兄看了这些不知道要怎生数落人家?”发了一通,顾盼念及吴征心情豁然开朗,起身在桌前虚点着装腔作势道:“你啊,小小姑娘哪来那么多又悲又苦的哀怨?这不是还有师兄嘛!嘻嘻!”一想最亲近的两人都在吴府,那一颗早已放飞的心思便怎么也收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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